对于赛义德的逃脱,赵子良并未十分在意,就算此人带着几十个亲兵护卫逃走了,他还要穿过茫茫沙漠向西南方向前进才能回到大食国内,这一路上都是当年濛池都护府的辖地,沙漠之中的绿洲生活着不少西突厥后裔部族,赛义德及其亲兵们能不能穿过这些人的领地活着回到大食国都还未
八月三十日,赵子良唐军七千和西域诸部两万余人迎战北上的大食军一万余人,双方在白水城以北二十里处列阵对峙。
前两日,双方各自派出小股部队进行试探行进攻,了解双方大致的战斗特点和指挥员的作战方式。
九月初一深夜,赵子良还未休息,正在明日如何对大食人作战,王灿进来禀报道:“将军,探子来报说大食人的营地人声鼎沸、战马嘶鸣,疑似要撤军的迹象,探子们想要靠近查探,但又被大食军的探子所阻,摸不清具体情形!”
“有没有听到喊杀声?”
“这个倒是没有听到!”
赵子良摸了摸下巴上的短茬,问道:“莫不是达乌德得知了赛义德败逃之事或是呼罗珊叛乱之事传了过来,他心急之下才想着撤军?”
王灿想了想,点头道:“不排除这种可能,如果他早知道赛义德已经败逃或是呼罗珊省内发生了叛乱,他肯定早就撤军,不必等到现在,应该是刚刚得知了消息,毕竟路途遥远,消息传递不便!将军,如今大食人想撤军,我军是否要趁机尾随追杀?”
赵子良思索片刻,摇了摇头:“不,经过这几日的试探性进攻,我发现达乌德此人生性谨慎,如果他得知赛义德败逃的消息或是国内叛乱的消息,就算他要撤军,肯定也会留有后手,不会给我们机会追杀他和麾下大军,现在是深夜,他的营地出现了变故,要么是他在故布疑阵,好吸引我们去追杀他,而他实际上已经布下了陷阱等待我们上钩,要么是他们内部出现了变故,不过这种可能性很少,他们是以教派统治国家,军队内也应当一样,拥有不同教义思想的人肯定不能留在同一支军队当中!”
王灿听了赵子良的推测,也不明白这大食人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他问道:“将军,现在我们怎么办?”
赵子良起身看着地图,沉思良久,对帐外喊道:“来人,去请顺义王过来!”
“诺!”
石国国王莫贺础吐屯很快就被扈从引进了大帐内,赵子良笑道:“顺义王,这么晚把你请过来实在过意不去,不过事关重大,所以还请你见谅!”
莫贺础吐屯摇头道:“将军所言差异,如今将军是在帮我的大忙,将军有事,就算再晚我得也过来,不知将军有何事吩咐?”
赵子良问道:“顺义王,不知从这里是否有近路或小路前往拓折城?”
拓折城是石国都城,这次大食人东进,不但就很逼得昭武九姓之地各国投降,石国也很快抵挡不住,被大食人打到拓折城之后只能撤退到东北方向第二大城镇,拓折城就被大食人占领了,也成了大食人北上攻击白水城和恒逻斯城的重要中转站。
莫贺础吐屯走到地图前伸出手指画了一条直线说道:“从这白水城道拓折城的路是北线丝路的一段,只有这么一条,不过如果要绕路也不是不行,从这里不转方向直线南下就可以抵达拓折城,路程还短了很多,只不过路不是很好走,行军速度快不起来,沿途沙丘和风化的石窟之间隐藏着不少马匪强盗,因此商队一般都是走大路,而不走这条捷径!”
赵子良问道:“隐藏在这些沙丘和石窟之间的马匪强盗都是一些什么人?都是石国人吗?”
莫贺础吐屯摇头道:“不全是,那些马匪强盗什么人都有,既有我石国人,也有汉人,还有其他昭武九姓之地的人,更有从西方而来的大食人、拂菻人,有的做马匪强盗之前还是商队,商队出事之后他们回不去,只能在这里干起了马匪强盗的勾当,于是一支商队就占据一个山头变成了一伙马匪强盗了!”
赵子良摇头苦笑道:“看来你们这里也够乱的!”
莫贺础吐屯听过了赵子良这话显得颇为尴尬,毕竟他是石国国王,国内领地内隐藏着如此众多的马匪,这些马匪还在丝路上经常劫掠,他这个国王脸上却没有光彩。
赵子良想了想对莫贺础吐屯说道:“我想派一支轻骑走这条小路直插拓折城,夺取拓折城就等于是断了这支大食军的退路,但这中间却有数量不明的马匪阻路,而且如果马匪得知我们派兵取小道南下的消息后,既有可能被大食人得知,如果大食人得知消息,奇袭拓折城的计划就会失败,不知顺义王有没有办法说服盘踞在这一带的马匪们,让他们不但替我们保守秘密,还放开道路让我军通行?”
莫贺础吐屯愣了愣,诧异道:“将军这是要与马匪强盗们合作?这不等于与虎谋皮吗?”
赵子良摇头道:“谁是虎?如今我军兵威正盛,他们那些马匪只是数量多,但毕竟是一盘散沙,都是乌合之众而已,与他们合作只不过想保守秘密、防止走漏消息,如果能够许给他们巨大的好处,想必他们应该不会拒绝吧?”
莫贺础吐屯被赵子良说得一头雾水,问道:“还请将军名言,到底要如何做才能让那些马匪不走漏消息并且让我们顺利通过?”
赵子良道:“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让他们一起随行,与我们派出的这支兵马一同攻打拓折城,但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