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良留岑参在托云堡住了一宿,次日清晨,吃过早膳之后,岑参就前来告辞,赵子良问道:“公子一定要前往突骑施吗?”
岑参拱手道:“将军好意,在下心领了!不亲眼看看我大唐将士曾经打下的热海、碎叶镇、咸海等地,总是在下心中一大憾事!”
赵子良叹道:“好吧,既然公子一意出关西行,某也不好强留!来人,把某为公子准备的东西拿过来!”
“诺!”
两个护卫很快各端着一个托盘走过来,一个托盘上放着一套厚实的羊皮袄子、兽皮靴子和一件貂皮斗篷,另一个托盘上是十锭银子。
岑参大惊,连忙推辞道:“在下何德何能,受将军如此厚待,在下愧不敢收!”
赵子良笑道:“公子不必推辞,这些都是某立下军功,上官给某的赏赐,绝对是干净钱,公子此去咸海等地,数千里之遥,不可没有保暖衣物和盘缠,如公子感觉过意不去,待有朝一日,某解甲归田、归回故里之时,公子请某喝一顿酒就行了!”
岑参含泪拱手道:“将军厚恩,参在此多谢了!”
“这就对了嘛!”赵子良大笑,将手一伸,“公子请入内换衣服吧!”
岑参答应,不一会儿工夫就换上了赵子良送的一套衣服,披上了貂皮斗篷,整个人看上去都精神和贵气了许多。
来到城门口,一个兵士牵来一匹黄骠马,马鞍上挂着一个褡裢和几个水袋,赵子良对岑参道:“公子,这匹马送给公子做脚力代步,某正要去清水湖畔巡视军营,顺便送你一程!”
岑参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拱手谢礼:“多谢将军!”
一个小时后,赵子良带着十几个护卫骑兵将岑参送至了清水湖北岸勒马停下对岑参道:“公子,走到这里,马上就出了我大唐的地界了!自从突骑施叛乱之后,我大唐设在碎叶镇的官吏也被斩杀殆尽,公子此次西行,路途遥远,气候严寒,环境恶劣,而且沿途各部族对公子不一定很友善,如公子在突骑施各地遇到难处,有人故意为难公子,公子千万不可逞强,实在不行就回来,到了这清水湖,公子就安全了!”
“在下明白,多谢将军,将军请回吧!”
赵子良拱了拱手,看着岑参打马向西北方向而去。
赵子良对岑参这样的人有时候不得不佩服,他们这样的人为了理想或者一个愿望,甚至可以不顾任何困难和生命危险,这种品质是难能可贵的,也是大多数人都不具备的。
自从赵子良做堡主之后,托云堡所有作战将士每天的操练都排得满满的,不仅在操练上让将士们没有多少闲聊的时间,对军纪的整肃也变得极为严厉,真正做到奖惩有度,这不仅让将士们又敬又怕,还让将士们心服口服。
赵子良做堡主,给每一个什都安排了一个副什长,这个副什长的作用是解决士卒们的日常生活和心中疑惑,为士卒们排忧解难,同时副什长还担当记录军功的职责,如此一来,士卒们很多在生活上的问题都由副什长去解决,他记录军功还不会让下面的人冒领军功,也不会让有功之士得不到奖赏。
将士们在生活上,每日从以前的一顿饭,变成了现在的三顿饭,食物组成主要有小麦磨成的白面和苜蓿米以及一些野菜和肉食,苜蓿这种作物在安西之地被当地人广泛播种,它的米可以食用,苜蓿草可以做牧草饲养牛羊马匹。
冬天已经来临了,如今堡内兵力达到了六百余人,还有大量的牛羊马匹,为了储备足够过冬的食物和草料,赵子良也是操碎了心,这日他将赵崇玼、贾崇瓘、魏猛、霍堪、何其中、王灿和郑三等人召集起来商议如何储备更多粮草。
“今日把诸位召集过来,主要是要与诸位商议储备粮草的问题,现如今我托云堡与从前不同了,以前只有一百五六十人,冬天就是再困难也能熬过去,但是现在不同了,托云堡有六百多人,牛羊马匹加起来有四千多头,将士们吃的粮食,我们可以想办法派人去疏勒镇采买,只有要钱问题应该不大,但是牛羊马匹过冬说需要的草料不是一个小数目,另外这几个月过冬,我们也不能让将士们总是吃包子、馒头、烙饼和稀饭糊糊,总得让将士们吃一些青菜绿叶,人不吃青菜绿叶,容易生病,这些都需要想办法,不知道诸位以为应当如何处理?”
郑三是专管后勤物资的人,他起身行礼道:“堡主,青菜绿叶等等在冬天肯定是没有的,即使有,待大雪下来,几天全都冻死了,我看不如让将士们停训几天,专门去野外采摘一些野菜,摊在太阳底下晒干了用盐巴研制起来,再进行密封,等到要天降大雪每有菜吃时再拿出吃,另外那牛羊马匹所需要的大量草料,一部分可以去疏勒镇向当地人收购,不过当地每户人家几乎都有牛羊马匹,能采购到的也只怕是有限,另外的大部分缺额,只怕还得我们自行解决!”
赵子良听了郑三的话,看向副堡主赵崇玼,问道:“崇玼兄,你以为如何?”
赵崇玼想了想点头道:“不错,堡主,为了度过这些冬天,不让牛羊马匹冻死,我看还真要停止操练几天,趁着这几天天气好,组织将士们去野外采摘野菜和收割草料,待我们储备的野菜和草料足够,再回复将士们的操练!”
赵子良权衡了一下,目前只怕也只有这种办法了,于是同意道:“那好吧,各队除了安排必要的值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