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人在后院逗弄赵雪和赵拓这两个小孩子玩得高兴的时候,王灿急冲冲走了进来,看见众人正高兴,马上停了下来站在了一旁,却急得直转圈。
赵子良看见后对聂三娘和陈清莹说道:“我去前面处理一点公务,你们自己玩!”
“去吧去吧”
赵子良走向王灿走去,王灿立即迎上来抱拳道:“节帅!”
赵子良走到一边停下问道:“何事?”
“朝廷派人送来诏书,应该是让节帅领兵去长安平叛!中使太监就在外堂!”
赵子良手里的情报系统发达,从长安到北庭一路上的驿站或城镇到处都有专人负责情报传递,因此当安禄山叛乱起兵只过了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就传到了北庭,那时赵子良却不能出兵,也没有做好出兵的准备。
赵子良振作精神对王灿道:“摆上香案,去通知府中上下官员将校前来接旨!我去换件衣裳马上就来!”
“诺!”
在节度使府大堂内,赵子良与北庭大都护府、节度使府上下官吏接了圣旨,打发走了宣旨的太监。
走到案桌后坐下,赵子良看着所有官员将校道:“没想到安禄山真的反了,诸位也都听到了圣旨,诸位都说说看法吧!”
有人出声愤然道:“节帅,依下官来看,咱们不要出兵,让他们自己去打叛军!这么多年来以节帅的战功和才能,早就应该位列宰相之位,然而却屡次遭到朝廷猜忌,把节帅一贬再贬,致使哥舒翰、李光弼、安思顺这些小字辈的官位都比节帅要高,现在有人造反,朝廷就想到了节帅,当初他们怎么不想想会有今日?”
台下众官员和将校们顿时议论纷纷,有不少人认为这个官员说得有道理,但还是有不少人认为要出兵,不出兵不是抗旨不遵么?
这时一个重量级人物站出来,众人一看,原来是节度判官刘眺,刘眺的官职虽然不高,但却是赵子良的首席幕僚,他站出来拱手道:“节帅,下官有些话说出来可能不好听,不知当不当讲!”
赵子良摆手道:“刘大人不是外人,有什么话只管说!”
刘眺再次拱了拱手,说道:“以节帅当前的战功,不说当朝无人能及,历代也少有人能与节帅比肩,节帅的功劳太大了,为尊者忌啊!此次若节帅再领兵平叛成功,届时功高盖主,只怕·······”
刘眺的话没有说完,但在场将校们和官员们谁的心里都明白,后面那话肯定是性命难保,功劳大得都盖过了皇帝的风头,威望比皇帝还高,让皇帝如何自处?纵然皇帝心胸宽阔,但臣子们只怕不会这么想,肯定有人进谗言,皇帝又担心自己的皇位不保,祸事就来了!
大堂上气氛太过压抑,官员们和将校们都大气不敢出,感觉心头压抑得难受。
赵子良突然捏着拳头捶在案桌上悲戚道:“自古奸臣好当,忠臣难做啊!可我赵子良深受皇恩,身为大唐节镇和子民,难道让我看着安贼祸乱大唐天下吗?大唐王朝衰弱到今日之局面,无论是谁的过错,百姓们何其无辜,总不能让天下黎明百姓来承受这个罪责吧?”
顿时,堂上所有人都纷纷跪倒在地哭着叫喊:“节帅三思!”
堂上官员和将校们此时的内心是复杂的,大多数人希望赵子良班师回朝平叛,但又不希望赵子良被皇帝猜忌,最后落得个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可是赵子良这一去,吉凶难料,所有人的心里都是极其矛盾的。
良久,赵子良冷声道:“诸位都起来吧,不要再劝了,赵某身为大唐臣子,既然皇帝的旨意到了,赵某怎能不奉诏?若如此,赵某与那安贼又有何不同?岑参军,传令泰西都护府都护独孤峻、濛池都护府都护高适、昆陵都护府都护楚歌、漠西军使赵虎、白水军使李晟、大漠军使魏猛、天山军使白孝德、瀚海军使霍堪、独密水军使玄一、药杀水军使仆固怀恩、西林守捉使勃勒罕火速赶来商议出兵平叛事宜!”
岑参含泪拱手答应道:“诺”
赵子良看向郑三道:“郑大人,准备四万大军出征的粮秣军饷辎重!”
“诺!”
天宝十五年三月初八,北庭各军政大员抵达恒逻斯城参加出征平叛军政会议。
赵子良闭目坐在主位上等待众人一一道来,岑参对先后走进来的众将摆摆手,让他们别出声,在左右两侧站好。
待人都到齐了,岑参才走到赵子良身边拱手道:“节帅,他们都到了!”
赵子良闻言睁开了眼睛,众人面向赵子良单膝下拜:“参见节帅!”
“免礼!”赵子良抬手,说道:“你们应该都知道了,这次叫你们过来所为何事吧?安禄山造反了,朝廷下旨让本帅出兵平叛。有人劝过我别去,说我的战功太大,如果出兵平叛成功,必然会遭到猜忌,届时只怕身家性命不保!你们这些人当中有人是我的学生,就是我常年跟在我身边,被我提拔起来的,都是亲信之人,你们说我该怎么办?”
众人互相看了看,一起抱拳齐声道:“我等奉节帅唯命是从!”
赵子良叹道:“你们都是我的亲近之人,了解我的人都知道这个时候我肯定不能坐在这里看着大唐天下大乱,被安贼祸害!可我也怕死,我不怕战死沙场,我不怕马革裹尸,我赵某人戎马生涯二十年,历经大小战役数百次,战阵之上从未胆怯过一回,被我杀死的敌人数不胜数,可我害怕被人背后捅刀子,我怕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