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不同,全不过是红口白牙的无端指摘。尹素问离得白茶极近,近到白茶都要以为下一刻尹素问的双手就会扼住自己的咽喉。
幸好,尹素问再无过多举动,攻心之后便收敛神色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依旧一脸不卑不亢。
“全是无端猜测,由得你们随意指证,又或者全部的事情都是由她一人所为呢?”
太后忽然发声,玉手一挥正指着尹素问身旁的珍珠。后宫不太平之时陷害栽赃从来常见,即便事发,奴婢代替主子受过顶罪的也不在少数。若是有心大事化小维持一个表面上的平和局面,太后这一指也算是给了众人一个台阶。没有什么后妃谋害皇后的阴谋,不过是大逆不道的奴婢以下犯上,只看尹素问愿不愿意配合。
太后虚虚一指,珍珠早吓得魂飞魄散,连要给自己辩解几句都忘了。尹素问瞬间明白了太后的意思却在下一刻就将那个打算彻底堵死,她不是什么罪人,她的人也绝不能凭白被人拿去挡了刀剑。
“太后圣明,绝不至堪堪听信小人谗言便随意定罪于人。素心自问无愧无罪,更愿以自身做保,保证珍珠清白!”
殿内一阵安静,尹素问话音未散只听见自己的呼吸心跳都有些急促,眼睛也有些发疼,与太后径直对视的模样却坚持着没有改变。一字一言,再次强调一遍。
“娘娘,臣妾清白、珍珠清白,整个宁远园子里都没有一人起过半点要谋害皇后的心思!”
她这样说着,始终是看着太后的眼睛在说话,仿佛是用尽了力气硬要将对方眼睛里的冰凌融化。又是一阵沉默,太后手中的玛瑙念珠转了一圈又一圈,终于在数十圈之后停了下来。
“尹美人,你当真愿意一己之力保她清白?”
“当真。”
太后不再言语,微微蹙眉闭了眼睛似在思索。
白茶先是见着尹素问面对自己的指证毫不慌张,此时更是被步步紧逼手足无措。眼见太后似要妥协,只得迅速调转方向朝着太后深深叩拜,哭诉一句。
“太后娘娘在上,奴婢言语上是争不过旁人的。但证据确实总由不得人抵赖,太后明鉴一定要为皇后娘娘伸冤啊!”
白茶怦怦磕几个响头,众人目光都随着齐齐看向了太后。争吵对峙基本明了,眼下只待太后如何裁决了。
“太医,先说说皇后此刻情况如何吧。”
并没有接了众人的话茬。围观一场闹剧,太后似乎有些疲累地扶扶额角,身后的殷殷迅速会意抬手覆上她肩头轻轻揉捏几下。
太医将皇后的最新病况作了详细阐述,简言之便是毒性已解不至命悬一线,唯独有点麻烦的是早就应该清醒的人却不知何故依然处于半昏迷之中。
“什么叫做毒性已解人却依旧昏迷?!既是昏迷之中又怎么能查不到原因?要你们这些老家伙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太后一时发怒摔了手边的一鼎香炉,众人立时噤若寒蝉,只以为是太后压抑许久的怒气刚刚爆发出来。
一名太医正要喏喏地再做解释又被另一人悄悄拦住,做个微微摇头的模样阻止对方自寻死路。太后发火的时候于后宫之中不常见朝堂之上却是见过两回,那疾风骤雨的架势绝非寻常人能招惹的。至于皇后的病症,既然两人确实是束手无策。便也只能咬咬牙挨了这一通火气。
“贴身伺候的下人护不了主子,正经的太医查不出病因,刚刚册封的嫔妃变成谋逆的嫌疑犯,直到此刻却是找不着铁证抓不到真凶。你们这一个个倒也真是给我省心呢!”
所有人都指责一遍,唯独没有定了哪一个的谋害之罪。尹素问的头低低垂着,心里却觉着自己似乎赌对了,这个太后还不至于昏聩到随心定罪又或者太后的心意里还不至于着急要害死自己。
内殿之中气氛凝重,外殿却突然传来一阵吵闹,女子声音急促似乎是在呼喊太后,其间更夹杂几声禁卫军的斥责之言。
刘忠匆匆打探一番回身对着太后一阵耳语。是个面露难色的模样,太后闻言亦是有些无奈地挥挥手。
“让她们进来吧。”
太后虽神色不善,仍是允了外殿之人的所求。殿门开合,应声闯入的是沾染一身灰尘的冷秋水和面色冷漠的何采薇。
两人朝着太后匆匆行礼。尚未等得及太后一句“胡闹”,冷秋水便先开了口是为尹素问在求情。
她是宫中旧人又是太后身边受宠的,即便失了礼数有些大胆冒犯也不至受了责备。只是一开口却不顾场合即刻就要太后放了尹素问并重重责罚那个栽赃之人,喧宾夺主更有些自以为是,一时连尹素问都为她捏一把冷汗。
“喂,冷秋水!”
小声招呼冷秋水亦置若罔闻。尹素问只好暗暗挪动几下往她身边靠一靠,而后又暗暗拽几下对方衣袖示意她不要再为自己辩解。
冷秋水一时不大了解她的意思,关心则乱只着急地一把攥住她的手臂检查看看是不是遭了什么严刑逼供。
“秋水。”
太后的声音自高阶之上传来,见着两人一副惺惺相惜的模样,心中暗道好笑,一时倒也没了气冲冲的怒意。
“你当哀家是那内廷局里专审犯人的狱卒吗,难不成还要在这大殿之上严刑拷打了?”
“娘娘是顶慈善的活菩萨,自然不会做那样缺德之事,秋水不过是害怕尹姐姐遭了小人暗算,这才多关怀一些。”
太后面前的冷秋水有些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