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元节赶到之时,发现一个青年倒在菜畦中,另一个倒在河边沙丘上。吕康手捧木盒子从河边走上来,邵元节忙问道:“吕康,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吕康将金蚕蛊被盗之事说了,邵元节听了,变色道:“他们都死了么?”
吕康怕邵元节责备自已胡乱杀人,轻描淡写说:“他们还没有死,只是暂时昏迷过去了,他们是被金蚕蛊吓着了。”
邵元节半信半疑,伸手到菜畦地上那个青年鼻子上一探,果然还有微弱的呼吸。邵元节瞥了几眼河边沙丘上那一个小偷,想当然以为他的情况也是这样的,也就没有走过去察看。
吕康心中暗忖:“邵叔叔不知道,这一个小偷虽然还没有死,但醒来后也会成为白痴的,而另一个小偷却被金蚕蛊吃了!只是金蚕蛊不吃人的肉身,只吸食人的灵魂精气。从表面上看来,以为这人是生病死了。”
吕康心说:“这能怪我吗,我不伤害他们,他们就会伤害我……我的身子被他们看见了,我也不能让他们乱传这种事情……”
邵元节看了一下吕康,夸赞道:“想不到你这么勇敢!”吕康抿唇浅笑。
邵元节关心地问:“你没有受到伤害吧?”
吕康垂下眼睑,道:“没有……”
邵元节又问:“他们除了偷金蚕蛊外,有没有偷你的钱袋?”
吕康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我的钱袋是随身带着的,所以他们没有偷到我的钱袋,却只偷了我的金蚕蛊。”
邵元节迷惑不解道:“如此说来,他们也懂得养金蚕蛊么?可是金蚕蛊是不能被男人利用的,他们不知道么?”
吕康道:“他们可能是想偷了去卖给养蛊的女人,或者是交给家里养蛊的女人,希望利用金蚕蛊发财致富吧。”
邵元节点点头,道:“想来多半是这样吧,要不然就不会偷这个没有装钱财的木盒子了。”
邵元节由这件事开始对吕康刮目相看!他想起自已当初背杜娟去看病时,遇上了三个小偷,邵元节单挑胡老大一人,也不是其对手(那时邵元节不过跟杜娟学习过一晚上的巫术);现在吕康在失去金蚕蛊的不利情形下,居然凭一已之力,就举重若轻收拾了两个小偷,夺回金蚕蛊,由此看来,吕康的确从杜娟身上学到了一些真本事的!
邵元节叹了一口气,道:“这路上不太平,你今后睡觉之时一定要警惕一些。”吕康嗯了一声。
二人踏着河边的鹅卵石边走边谈,邵元节忽然停下脚步,伸手指着左首一条小河沟的方向,压低声音说道:“你看对面河沟有两个人,他们这半夜的在做什么呢?”
吕康站在邵元节身畔,?着他手指的方向好奇地张望,果见小河沟对面的缓坡上有两个人影!吕康凝眸瞧了片刻,才看出那两个人是在犁田。一人躬背在前面拉犁,另一人在后面扶犁,却没有牛。
邵元节和吕康互视一眼,都好生奇怪,这深更半夜的,怎么还会有人在犁田呢?
邵元节纳闷道:“他们难道是白天没有犁完田,所以晚上才接着干活么?这倒是少见得很啊!”
吕康低眸寻思,恍然有悟,对邵元节悄声说道:“叔叔,我看那两个耕田的好像不是生人,而是鬼魂!”
邵元节耸然动容道:“你说那不是人而是鬼魂?”
吕康点点头,肯定地说道:“叔叔,你看他们的动作好生硬的——那两个应该不是生人,而是魂奴!”
邵元节观察了片刻,发现那两个人影动作果然好生硬的,虽然躬着背,但迈步时两条腿却是直的!
吕康低声说道:“邵叔叔,我们巫蛊门中有十三巫蛊诅咒,其中有一个诅咒是不许使用巫术把别人的庄稼转移到另一处;还有一个诅咒是不许养魂奴和小鬼。”
邵元节道:“依你说来,这两个魂奴是在替主人做农活,而主人却坐享其成么?”
吕康道:“应该是这样的!主人养魂奴不一定是想将别人的收成转为自已的,但主人养魂奴的目的都是为了不劳而获,而且希望很快变富,这种事同谋财害命没有什么不同,是很伤阴德的!”
邵元节不由回忆起在裴老板的地窖中见过的那个魂奴,杜娟还叫那魂奴替她偷盗来情蛊呢——邵元节只猜到杜娟盗了情蛊,却不知道杜娟还得到了怕蛊的!
彼时,杜娟在黑暗的地窖中,对那魂奴说道:“老板娘的儿子托她的黑巫术,也一定在外面成为富贵中人了吧。可是老板娘真黑心,让你为她无偿效命,却剥夺了你投胎转世的机会,她一定每年都要在你这儿算账说自已亏了多少本钱吧,总是让你白白替她做事的,是不是?”
邵元节心中着实好奇,很想过小河沟去看一看究竟,但又担心自已和吕康对付不来,如果遭遇到什么不测,就没有人去救杜娟了!
吕康目光闪动道:“我以前听师父讲起过这种事,没想到今晚真的会见到这种魂奴!”
邵元节见吕康若有所思,因问:“你有什么好办法对付这种事情么?”
吕康轻声道:“我可没有师父那么大的本事呢——不过,我想我们只要不去招惹他们,也不会有事的。”
邵元节听她的口气,是想过去看看情况,一时迟疑不决。
吕康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说道:“叔叔,我们走近去看一看吧,我们只要小心行事,应该没有危险的。”
邵元节心想:“斐老板虽然养了金蚕蛊和魂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