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流被他搞得怪不自在的,也不知道他这算是甚么癖好,只不过也不敢再开口抑或有任何其他的动作,就是害怕轻而易举的再撩动他。
祝傥也不知自己这么放不下手的具体原因是甚么,对,这具身体本身的手感就不错,光滑细腻,又如蛇缠身,总给他带来一种心底深处的愉悦和颤栗。
却又有……莫名的崇敬。
祝傥觉得或许苏管骂自己骂的是对的,自己已经疯了,已经不正常了,就处在分崩离析的边缘了。也是……就同他现在,他一面对这具身子爱不释手,想要季清流带给他欢愉,带给他忘了幽季的欢愉,可同时,他又恨不得一剑了结这个妖孽,是他害的自己终于有了想要放下幽季的念头了……对,对对对,大概很久之前他就不想做仙了,他要入魔,早点入了魔,早点去死,早点忘掉这世上的一切,早点忘了……幽季。
可是,能吗?
如若自己真如此胆小,如此没有担当,那他又如何面对曾经的自己、那个口口声声说喜欢幽季喜欢的不得了的自己?
天天活在这样一种矛盾里,犹如火中燃冰,冰中生火,他恐怕就只剩下一条幽幽荡荡的线牵在脑子里头,不知甚么时候,就崩了。
可他却忍不住跳脚拍手,许不定还要夸自己几句崩的好啊崩的好,终於是可以得了解脱……
这么想着,他停止了在季清流身前摩挲的手,绕到他腰侧,轻轻抚摸着,头也忍不住凑到他脸边,似乎恨不得同他再更近一些,轻声问道,你拜的哪里?
甚么?
季清流一时没反应过来他问的是甚么,就听祝傥又轻声重复了这句。
语调十分之柔,暗夜里瞧不清彼此的具体面容,可他那双眸子却好似染了星星点点,微嵌着几不可见的亮,认认真真的盯着自己。
更被这一句犹如情人间的耳语搞得浑身发毛,季清流的嗓音不由自主就冷了好几度,荒野邪崇罢了,不曾拜入谁家门下。本就是自娱自乐过点清闲小日的……
未曾想过求仙?也未曾想过入魔?
统统不曾。
似乎得了他斩钉截铁的回话,祝傥起先还被这冷厉的声色给震了下——这种语气他太熟悉了,只有幽季才会有。可随即又觉得这人说这话用的音调都十分平静且细弱,可能早就想早早歇着了,无非是自己一直缠着他讲话,才不得以开了口那般略带慵懒之意。
这么想着又有点不甘心,尤其是夜里再同他一张床上,总是忆起那夜梦里的荒唐景,再就是真来此寻了他同他欢爱的那个时候……
到底是你先撩拨我的。
祝傥忍不住,又一口咬上他的肩膀,一点点慢慢吮吸着一般自其骨锋向下滑去。
这人的肤便犹如入口即化的豆腐,那种口感祝傥很难说的清,总之就是喜欢,就是着迷。
正情浓呢,忽听得这人又笑了一声,莫名的便透了几分嘲讽之意。
祝傥略微停了口,伸手抬他下巴,扭他的脸,想看看他笑甚么。
黑夜中朦朦胧胧的,声音也好似镀了层酥纸,道长……曾经祸害过多少妖啊?
季清流也不劳他费心费力的掰扯自己,顺从的扭回身子来,略微垂了眼,大体找着了正趴在他胸前的祝傥。
祝傥微微蹙眉,尔后声色淡定道,你是第一个。
原本还想出口的戏谑之言又只好统统噎回了肚子里。
祝傥隐约觑见他是张了嘴,想说甚么,又甚么都没说的模样,忍不住便抬了手伸到他嘴边,尔后单指点上他湿热的口唇,再撬开贝齿,勾摸那里头滑溜的舌头。
口腔里的滑腻,指腹的温度,心头的□□,身下的躁动……
不消多时便尽数燃起来了。
祝傥也着恼。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他为甚么会对下界一只邪佞之物也能生了情,为甚么如此贪恋这具身体,又为甚么如此想要长眠于他身边?
简直可笑,简直荒唐!
一边质疑着自己这么多年,究竟对幽季那牢不可破的深情为甚么这么轻而易举的就碎了,一边却忍不住想要疯狂的进入他的身体里,同他紧密的贴合。
他想忘忧。
而此时躺在身下的这妖物却是解药。
真可笑……幽季是他的毒,他却又要靠着一个像是幽季的人来解毒……
像是……幽季……
不知怎么,忽然被这个念头吓到了,又寻思着,这么来想,其实对这只蛇妖不也不公平的很?
刚才问他是否有拜入哪里便是存了私心,想将他带走,不如归于自己门下。
後来又硬生生的住了口。
因为……他还深爱着幽季。他不想对不起幽季。
那为甚么身体却会做出背叛自己本心的行为呢?
又为甚么……这只妖给他的感觉……就和自己曾期待、曾期待呆在幽季身边时的那种镇定幽然一样呢……
想着想着便更燥,燥的浑身都要烫起来。
他要把这股子火宣泄出去,他忍不了了。
为甚么……
为甚么这么恨自己……可又为甚么贪恋这忘忧的片刻。
求谁可以让自己忘掉幽季。
忘掉自己喜欢上了那么遥不可及的一位帝君。
季清流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呢,就觉得自己身下一凉,尔后便是整个下身被人抬了起来。
道,道长……
舌头都快打了结,还没想好要说甚么,便觉得一个坚硬如铁的东西早已抵在了自己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