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少想于此,忙挥手说:“道长请留步,在下还有话相问。”
左面道士略提马缰绳,侧首说:“施主尚有何事?”
李二少故做惊讶地说:“武当山下,湖北道上,贵派这等如临大敌,严密布置,可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右边道长叹口气说:“中原人魔木子血洗贵派后不知去向,据少林掌门分析可能是去少林予以杀戮,故众派掌门等人齐去了少林。贫道三日前奉本派掌门之命,一面严密注视贵派掌门去向,及那小子的行踪,以防止他对武当突然发动偷袭,另一方面,也是为少林做眼线,发现他的行踪,可以及早传讯于少林,让他们提前做好准备。如今庆幸贵派掌门能够生还,实乃贵派之幸,可我们在此等来等去,仍还没有发现那小子的踪影,等得贫道心中好焦躁不安……”
李二少听得心中为之一惊,觉得少林这次防备竟然是如此严密,各派各道盟主齐聚少林,又加之善于煽风点火,制造阴谋的第一智囊的神卜云中影,情势确实不容忽视,看来非常棘手。他脑中转念着,双手一拱说:“多谢道长指示,在下告辞了。”说罢一抖缰绳,马车继续前行。
他一路行来,心中有些好笑,太极掌门竟然做了自己的护身符,才能使自己长驱直入,一路无阻,同时,他也意想不到,武林中竟给自己加上个“中原人魔”这一个可怕的绰号,二十年前的人魔,血光寺主上官彬雁重返人世,却没有引起武林人士对他的讨伐与惩处,却把自己做为“中原人魔”而予以追杀的目标,岂能不使李二少而感到悲痛与怒气冲天呢?
对于神卜云中影的加入,使李二少心中不由得又加上一份沉重,他想起这个把七派掌门迷得五股投地号称神卜的第一老人,既然能二十年前挑拨血光寺主上官彬雁与神医武侠皇甫擎天大动干戈,引起武林腥风血雨,定然有他智谋的高超与过人的手段,自己虽然尚未尝试过他的阴险计谋,但是今有他在少林,一切防范,必然有他参与谋划。
一提起神卜云中影,他的脑海中自然而然的又浮现出另一个娇艳高贵的倩影,那就是云彩霞,他仿佛看到她对自己爱恨交加的娇容,一会儿对他深情注目,敞露爱的心扉,一会儿对他怒目相看,气急败坏,难以言表,弄得他爱也不是,恨也不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脑中犹如乱麻一般,斩不断,理还乱,顿时又陷入一片混乱之中。马车继续前行,而他的思潮也随着马车奔涌。
路上虽然不时驰骋过来武当道士,但是此刻却毫不干涉他的行动,看着他驾车行过。他知道,太极掌门受伤赴少林治伤的消息,已经在道士间传开,于是在此紧张而严肃的气氛中,李二少驾车才能安然的经过武当山,进入到河南境地,三日之后,嵩山已遥遥在望。
李二少长长吁了一口气,心情倒紧张起来,他回头掀开车篷前面垂帘布,看看僵坐在车里的太极掌门,一路上他虽然茶饭不缺,但这位掌门在短短的几天中,仿佛已老了十年,苍白的脸上布满了皱纹,精神颓废,显得异常的萎靡不振,真像是身受了重伤一样,这种现象,显然是因穴道受制太久的缘故。
可是李二少并没有产生对他的一丝怜惜,因为他知道,此时对他的宽容,也就是对自己的残酷,他心中所想的,只是此行的胜败,全在此一举,欲快意恩仇,就得想方设法保持自己的生存,一举毁灭少林,当然拘魂单上也逃不了他神卜云中影。
李二少此刻摸出铜镜,看看自己的化装,觉得没有什么破绽,于是将聚在丹田的真气来了一个小周天的贯通,然后将口中积存的唾液咽下,喘了一口气,一阵忙碌之后,觉得精神饱满,气息畅通,驾马车踏上了嵩山山道。因为山路斜坡较大,行车速度渐渐减慢,李二少全神贯注的四下察看,发觉这少林寺左右,反而静悄悄的,没有看到一个人影,仿佛毫无什么戒备似的。
以李二少此刻功力,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屏息观察,就已发觉山道两旁的松林中,不时有轻微的脚步声。李二少口角挂起一抹冷笑,继续昂首催马前行,豪情满怀地想,既来之,则安之,看你们能耐我何?经过几个转弯,路势稍为平坦,远远望见丛林之中,露出一角红墙,这正是名震天下,隐执武林牛耳的少林寺。
此刻,天色已经午后,李二少在途中早已吃饱干粮,他马鞭连甩出鞭花声响,迎着呼啸的山风,催马向少林寺疾驰,穿过丛林,约莫一个时辰,少林寺三个漆金大字,已闪耀在眼前。马车尚距寺门三十丈远,紧闭的寺门蓦地大开,拥出五个年高老僧,齐刷刷一字排在门前。
李二少看,正是少林有名的悟明、悟灵、悟嗔、悟色、悟戒五子高僧。他驾驭马车一到寺门口,停下车来。少林五子一齐上前一步,悟明双手合十,宣号“阿弥陀佛”之后,沉声说:“施主可是太极门下,贵派掌门伤势如何?”
李二少不由得暗吃一惊,暗忖,好快的消息,我人未倒,消息竟先到了。他目光一扫少林五子,想起旧日的仇恨,刹那之间,齐涌心头,勉强做以还礼,故作气愤说:“敝派掌门伤重垂危,怎不见贵寺掌门出迎?真是人在情也在,人不在情也不留,是因为看太极门已灭亡,无实力可言么?”
其言一出,少林五子皆为之一愣,他们想不到一个年纪轻轻的太极门弟子,在求人之际,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