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儿红肿着双眼接过小丫鬟递过来的粥,走到萧璃身侧,轻轻唤道,“小姐……”
萧璃却不等她说完便接了过来,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小姐……很烫!”珠儿心疼地要抢过来,可是一碗粥很快见了底,萧璃几乎是吞进去的。
她将空碗递给珠儿,看着面前沉沉睡过去的萧琛,白净的小脸上还挂着泪珠。
心里狠狠抽了一下,她站起了身,低低吩咐道,“去谢府!”
珠儿想说什么,终是闭了嘴,出去准备了。
锦书走过来,拉过她的手轻轻道,“璃儿,伯父的命数此,非人力可改,伯母一番痴情也是天意,你就不要太难过了!”
“非人力可改?”萧璃目光刀看向锦书,“好一句非人力可改!若不是她,不是那个文清秋,父亲母亲怎会落得这样的结局?”
看着盛怒的萧璃,锦书暗暗摇头,便住了嘴。
萧璃却忽然坐了下去,申请了落寞,“可最大的罪魁却是我,若不是我,母亲便不会……”
锦书知道她又想起了那些往事,恐她再一次陷入崩溃的情绪,赶忙过来扶起她,“走,我陪你去谢府!要不要带上琛儿?”
萧璃摇摇头,“带过去也见不到了,我一个人去便好!”
锦书想想也觉得很有道理,便陪着萧璃走出了抱厦。
待马车到了谢府门前时,门房却执意不肯进去回禀。只说老夫人交代过了,萧府的人过来一概不见,包括萧璃和萧琛。从此两府再无关联。
萧璃在门外等到了天黑,谢经才走出来,见到萧璃后无奈地说道,“璃表妹,祖母现在伤心过度,不愿见人,表妹先回吧。保重好自己!”
说罢转身就要离去,锦书却一下跳出了马车,“谢经你给我站住!”
谢经闻言身子一震。却加快了步伐向前走去。
锦书很生气,小跑着上前,“谢经,你这个小心眼的。眼见的不一定为实啦。.¢.o※< s="an:2p 00">s_;你再走,我这辈子都不理你了!”
可是谢经却像未听到一样一径走进了大门,留下锦书气得脸色发青。
珠儿看着车里的萧璃伤心落寞,车外的锦书恼怒怨恨,心下着急,却毫无办法。
待好不容易劝说过两个人上了车回到萧府,已经很晚了。
安顿好两人后,萧璃忽然拉住了她的胳膊。“珠儿,明日一早我就要出去。你安排好,另外准备好那套纯白的直身!”
纯白的直身?假扮柳慕言那一套,珠儿了然了,便dian了dian头。
深夜,萧府恢复了平静,守夜的人磕睡都已经上来了,这些日子的丧礼的确是折腾坏了所有的下人。
因而,迷糊间谁也不曾注意道,东角门处有人在窃窃私语。
“很伤心,但是却很平静,也开始吃东西了,但奴婢真的很担心!”
低低的女声响起,对面那人带着风帽,夜色太浓看不清表情,只是微微diandian头。
“而且明日要出门,奴婢也不知她要做什么?”
“无妨,你陪着就好!”清越的男声响起,并递给她一物,“加在茶里!”说罢转身离去。
那女子见有人接应他出了东门,也赶忙贴着墙根向内院走了回去。
第二日,萧璃起身后,珠儿便递上了一碗清茶,“小姐先润润喉,昨日嗓子都干了,晚上睡觉气闷得紧!”
萧璃接过清茶一饮而尽,便要出门。
“小姐,不去和太太说一声吗?”
萧璃摇摇头,“没有多少时间了!”
珠儿听闻心下微惊,“小姐为何此着急?”
萧璃自顾自整理着衣裳,并不理会她,只是问着,“可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珠儿有些担忧地答道,萧璃便出门而去,很快到了萧琛休息的场所,见他仍然沉睡,看来锦书这一针着实好用。
“琛儿!”萧璃轻轻唤着,萧琛却只是睫毛微微动了一下,便没了动静。
萧璃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在心里默念道,父母双亡,长姐本已生无所望,但是既然这一世多了一个你,长姐便要暂时留着这条性命,为你活下去。
想到这,又抚了抚萧琛的脸庞,稍稍站了一会儿便转身出去了。
珠儿直觉有些不对,心下着急,但也只能跟着走出来。
待坐上马车出发,去到往日换装的小院换了衣衫,萧璃便再一次成为翩翩不羁的柳慕言公子了。
珠儿自然也准备了男装,萧璃却制止了她,“你在这里等着就好!”
“可是……”
萧璃打断了她,“我没事,放心!”
珠儿看着她坚定的眼神,知道说什么都没用了,便diandian头,“万事小心!”
多年的朝夕相处,两个人的感情早已不是普通的主仆关系了,萧璃知道珠儿真切的关心,便diandian头,转过身。
忽然又转过来,“珠儿,你家在哪里?你不想回去看看家人吗?”
“小姐,你忘了吗?珠儿是跟着亲戚逃难过来的,父母很小的时候就死了!”
“是,那你的亲戚呢?你没有可以投奔的人吗?”
珠儿惊异地看着萧璃,奇怪她为何今日竟这样关心自己,“那些亲戚关系也不是很近,将奴婢卖了后便再无音讯了!”
萧璃了然地diandian头,不再说什么,推门离去。
今日并未用早膳,却直觉身体异常舒适,甚至昨夜少眠的困倦也消失不见了。
萧璃边走边想,难道精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