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儿闻言便上前一步道,“瞳儿知道得并不十分清楚!”
“只捡你清楚的说!”
瞳儿施了一礼,便讲述起来。
原来,三个月前,便有人找上了他,说是他父亲赌博欠了钱,如若不还就要卸掉他的胳膊。
瞳儿最是孝顺的,因为萧府门风宽厚,萧清又是个洒脱的,便向来对他很是宽和。
他一次无意中透露了自己欠了别人的债,萧清问也没问便给了他二百两拿去还债。
可是不曾想到,还了债后没几日,那伙人又找上了自己,说父亲这一次欠的更多,那个数目说出来他几乎是听都没听过。
还让他如若三日内不能归还,就再也见不到父亲了。
他本想回去求萧清,并不是为钱,他知道父亲一定是被陷害了,但是未等回萧府,便有人打晕了他并将他绑到一处。
一个蒙面人跟他说了一个可以救他父亲的方法,那便是想办法把一个女人送到萧清房内。
听到这,萧清差点没踢翻了桌子,他一直以为是什么高手将柚儿送进了院子,原来就是身边人。
本来萧清就不喜有人在身边伺候,再加之每次要送那女人进来时,瞳儿都会在下人的晚饭中下了mí_yào,因而有人进院便不会有人发觉了。
至于怎么进府的,那是因为门房中的一个人早已经被买通了。
“那柚儿你可知晓来历?”向嵘忽然问道。
“奴才并不知晓,只是偶尔送她进来时听她念叨过你们大月朝果然是有钱之类的话。”
那就是异族人了。
萧清与向嵘对视一眼,便已了然,两人都是见过柚儿外貌的,那样貌看上去却是有着异族特色的,大眼高鼻,很是迷人。
“他们说过了昨天,就可以将我父亲放回了!但是,今早上五爷却安然回府,我本想出去看一眼。却被嵘少爷看到了。”
“你以为你做得天衣无缝吗?”萧洛严厉地说道。
瞳儿吓了一跳,惊异地看向他。
“嵘儿早就怀疑你了,我其实一直在给你机会,怎奈你如此愚孝。你父亲那样冥顽不灵,虽说自古孝为大,但一味愚孝只能害人害己!”
见嵘儿垂下了头,向嵘看了眼萧清制止了他,继续道。“我们明知有阴谋还要将计就计,其实不过是为了捞出那身后的主使和他们的同伙!”
瞳儿此时方明白,自己以为骗过了萧清,原来早就被利用了,想到这他心下反而一松,这些日子以来背叛萧清的感觉早已经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每日里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香的,如今终于可以轻松了下来。
“你不要以为如此你便无过了!”萧清恼恨地看着他,“如今你是父亲没救了。还给我惹了一个大麻烦!”
大麻烦?瞳儿反应了一下方才明白过来,便深深低下了头去。
向嵘也是忍俊不禁,麻烦,看来会是一辈子的了!
“好了,今日之事到此结束!你以后该怎么样怎么样好了!”
“可是我父亲!”瞳儿焦急地看向萧清。
“你放心,自会有人去救他!不过他可能还有忍耐一些时日,现在救回了他,你就暴露了!”
瞳儿是聪明的,自然明白,便再一次跪在了地上。“谢两位爷的不杀和搭救之恩,小的这辈子甘愿做牛做马伺候!”
“得了吧!”萧清冷笑一声,“还不退下去!”
瞳儿闻言赶忙起身退了出去。
向嵘走到那放着未撤下的膳桌旁边坐下,“好饿!”说着就要吃起来。
“慢着!”萧清急忙制止。向嵘奇怪地看向他。
“来人!”萧清大声喊道,须臾,外面进来个丫鬟,“把这些碗箸撤下去,再上来两套!”
丫鬟答应着将碗箸撤了下去。
向嵘不解其意,萧清笑笑。“这上面三副碗箸,自然有一套是柚儿的!我怎么能让你跟她用一套!”
听完向嵘也跟着一笑,却忽然想到那三副中也会有一副是萧璃的,便心下一动,何时自己能再一次同璃儿同桌而食呢?
他自是不知,萧璃如今对他已经是嫌弃外加痛恨!
自从祖母将东院的庶务交给她管理后,萧璃便忙碌了起来,每日里看着不同的账本,听着丫鬟媳妇们的回禀,京中贵族众多,今儿他家娶媳妇,明儿他家嫁姑娘,后儿这家老太太帮寿酒,忙得他简直是吃饭的时间都快没有了。
忙碌之余,她却每日里必须听三个人的汇报,一个是锦书,弟弟的病情慢慢有了起色;再一个是珠儿,不时传递惠儿的消息过来;第三个就是冬梅。
那柚儿快将祖母房中弄得翻了天。
“哈哈哈!”这一日,听了冬梅的汇报,连珠儿在一旁也忍不住大笑起来。
祖母有腰疼的毛病,柚儿被带到房中第一日就发现了,于是,就去厨下准备了烤好的麦子装进袋子中,进了房也不解释,就将祖母推到,众丫鬟吓得大叫,待要上来拉她时,祖母竟然喝止了。
虽然脸上还是不满,但那身体确实舒服了许多,从那后每日都要让她烤上麦子拿过来敷着。
柚儿每日里累得满头大汗,却从不抱怨,还边敷边给祖母讲笑话,虽然从未见祖母笑过,但态度却一日比一日和缓起来。
昨日,东府的老夫人过来看祖母,柚儿在一旁不断插科打诨,气得祖母让冬梅扇她的耳光。
可是她倒好,突然上前去抬起东府老夫人的胳膊便使劲扭了一下,吓得她大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