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宾客,杨氏宗族的人都没有走,老族长固执的认为是时候重新修缮下祠堂了,并且还需要修建一座举人牌坊彰显。
他的意见获得了全族人的赞同,这也难怪,有着举人的宗族地位明显和其他宗族不一样,他们可以堂而皇之的成为相邻村落的恶霸式人物,可以大咧咧的把渔场圈出老远而并没有人敢说些什么,即使官司打到县城都是如此。
“铭哥儿,祠堂这次修缮老汉觉得还是今日定下来为好,后天你便要去洪城坐船北上了,你瞧,这些个族人都盼着,一群没见识的东西就想着沾光了!”老族长一边训斥着旁边的几名壮汉,让他们吃快点待会还的去祠堂,祠堂实在是太小了,除了能勉强安置完祖宗的排位后就巴掌那么点大的地方,他还想着等他老人家老死之后摆的宽敞点,:“唉!想我年轻的时候去城里张财主家也是修祠堂,那祠堂,啧啧!”
说到这里,老族长露出羡慕的表情,“光是那供桌就是三丈长两丈高,一列一列的从上到下,每个排位上面还盖了红布头,我当时就在想啊,咱们老杨家什么时候祠堂也能盖那么大?”
“都说老了老了,原本这点儿念想估摸着就要带进土里了,却不曾想杨家出了你这个人物!”老族长说着说着便激动了起来,他身体本就不好,平时走路也是几个孙子掺扶着,可是如今却再也没有颤颤巍巍的样子,他努力的挺起胸膛,道:“咱们也算是举人之家了,有了你的余荫庇佑,杨家全族老小算是沾光了,这祠堂咱们就按大里修,从周围划出几亩地出来用上好的百年木材做主梁,修的漂漂亮亮的!”
“至于牌坊?我看就修在村头吧,都是乡里乡亲的,低头不见抬头见,村里的庄户也占不了咱们家多少光,也就是和外村办事的时候方便些,你看怎么杨?”
杨铭早就成了木头雕像,被几十个人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看半天,然后又是老族长一大通话下来,又是修祠堂又要立牌坊的,他那里懂这些?
“老族长,您老人家见多识广,该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这修祠堂这些事情就我家出钱吧,族里也都不富裕!”杨铭回过头,杨老三他爹便小跑着赶了过来,如今他已经俨然成了杨铭家的管家,新宅子交到他手里进度非常不错,三进三出的大工程每天都严格的按照计划执行,特别是他精打细算,为杨铭节省了不少钱,当然,杨铭并不在意一点儿小钱,但是仅仅只凭这一点便看出了他的才华,都说人老成精,果然有几分道理。
杨老三他爹也是杨氏族人,自然也能参与到这样的大事中来,杨铭让他过来其实是有深意的,一个祠堂一个牌坊,算起来也花不了多少钱,如果真要全族一家一户的凑钱修起来他杨铭杨子乐的脸朝那里搁啊?
所以,这钱还真的他出!
“杨叔,这祠堂是该好好修一修了,你瞧我这后天就要远行,您老就能者多劳,把这边的事情也管起来,老规矩,钱去李老爷家打条子拿钱!”
“好咧!”杨老三爹满口答应,杨铭能把事情朝他肩膀上加那便是没把自己当外人,他一家人如今那是实实在在的死心塌地跟着杨铭了,能够放权,还能让一家人吃饱喝足,就连小孙子都有希望读书,没有任何事有比子孙能够有希望摆脱农皮的事情重要!
他的话不多,可是回答的却很坎砌,杨铭知道这件事也就算是告一段落了。
“这怎么行?说好了全族一起出钱的,都让你出怎么好?”老族长有些尴尬,族里想要凑如如此巨大的一笔钱只能再次变卖田产,虽然算起来族里的土地也有不少,可是家家户户也不过勉强糊口而已,更多的族人还必须从地主家佃一些土地才能养活家人,前面为了给杨老三他们凑去京城里的路费,他抛开老脸这菜挤出了点地,换的钱也不过是一两百银子而已,看起来虽然多也就相当于两百来贯,用出去天知道能不能收回成本?
贫困是一个导火索,它会将世界上所有的不幸都串联起来,越穷的人便越穷,就像多米罗骨牌,只需要轻轻的一推便全部洗白,杨氏宗族并没有什么底子,相对而言数年间这些老本还在不断的减少,族人越来越多,土地越来越少,想要凑一大笔钱谈何容易?
可是,杨铭却轻轻松松的解决了,没有人知道杨铭家到底有多少钱,光是那三进三出的新宅子就有人估计得好几百两银子,然后又是祠堂又是牌坊,全部花下来那的多少?
村里的庄户为了几个大钱都可以走几十里山路去城里卖山货而不是镇上,就是为了那略微高出的一点儿差价,几百上千两银子那还不干几十辈子?
杨铭笑了笑,他也看出了老族长的心思,当下正色道:“老族长,您也别争了,小子手里来的钱轻松花点儿在祖宗身上那是千值万值的,可是别的族人呢?他们还要养家糊口,若真要是让他们拿点儿出来那些小的可就要学我当年穿开裆裤了!”
杨铭到现在都还记得,当年那个君子坦蛋蛋,小人藏jj的胖子,当年家里就是因为买了老黄,他可是穿开裆裤穿到了七岁,要不是老爹干完农活在农闲的时候拉着乡里水产和土特产去镇上卖这才宽松一点,这个事情知道的人很多,老族长也知道,杨铭为了族人作想真是….老族长点了点头,看的出来,他今天心情真的不错。
“对了!”杨铭突然间想起了什么,对老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