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坐于木屋外的亭阁中,放于桌上的桃花酿自打开后便飘来徐徐酒香,诱得花千骨甚是嘴馋,恨不得立刻端杯畅饮一番,但白子画在,她可没那样的胆,自己向来不胜酒力,几杯下肚肯定已神志不清头昏脑胀,那次幽若的桃花酿已经让她醉得一塌糊涂,当晚发生的事也一直未曾得知,更不知自己为何会睡在了师父的床上,第二天师父的责罚更让她不敢去询问答案,于是之后也就忘了,如今再想起,她哪还敢喝,倘若真的喝醉了,然后在檀凡上仙这里闹上一场,那样的丢脸她可丢不起,所以为了不让自己失礼,还是不要碰酒为好。
思量过后花千骨举起了装有茶水的杯子看向檀凡上仙:“为了感谢檀凡上仙当日的救命之恩,小骨今日以茶代酒敬上仙一杯,倘若当日给上仙带来了麻烦,还望上仙多多包涵。”随后,茶水入口,一饮而尽。
救命之恩?….檀凡似乎瞬间明白了:“你是上官灵犀,那天的那个小丫头。”想到这里,檀凡嘴角珉笑看向白子画。认识白子画已有千年了,每次与他对酒畅谈哪次酒醒后还会看见他,他总是在自己醉后便扬长离去,但唯独那次,酒醒后却还能看到他在自己庭院中,其实当时便已觉得奇怪,如今回想起来,想必是因为这个丫头了,当日他便知道这丫头就是自己的小徒弟,所以才没离去。这世间有时便会如此有趣,自己无意在山林中救了这丫头,而许久未见的白子画偏偏却在这时候过来寻他,哈哈,有趣有趣!!那时本以为自己本事变大了,居然能说动白子画把这丫头送去长留,原来根本与自己无关,能让白子画违背自己原则的从来只有她——花千骨。不过如今算起来,白子画倒还欠他一个人情,仰头喝尽杯中美酒:“子画,欠我的人情打算如何偿还。” 收去花千骨面前的酒杯,如花千骨想的一样,白子画不打算让她碰酒,片刻后才缓缓答道:“这酒,便是还的人情。”
檀凡拿着酒杯的手一顿,随即仰头大笑:“好!这人情我便收下了。”
花千骨无奈地坐在边上,听着他们的对话,闻着酒香喝着清茶,目光突然被不远处树下放着的木笼子所吸引住了,木笼子中困着一只像狐狸的动物,但细看又不像狐狸,前脚处缠绕着白布条,应该是受伤了:“檀凡上仙,那是什么?狐狸吗?”
檀凡看了一眼她手指的方向:“那是梦魇的实体,这应该就算当日袭击你的那只,梦魇其实胆子很小,很少主动攻击,想必那日是受到了惊吓,才袭击你的。前几日见它受伤昏迷在上林中,便救了它回来。”
“我可以去看看吗?”这句话问的不是檀凡,而是白子画。
“去吧。”
得到允许,花千骨便急忙放下手中的杯子,跑到树下蹲在木笼前,伸手去逗着这只看起来像狐狸的梦魇。其实笼子的门并没有关紧,梦魇在她的挑逗下走出了笼子,直径跳到她膝盖上,毛茸茸的脑袋亲密地蹭着她的脸颊,惹得花千骨频频轻笑,直接抱起它坐在树下的石墩上,手一下下地抚摸这它身上的绒毛。不知怎么,突然很想糖宝,看着如今她跟落十一终于苦尽甘来,花千骨脸上的笑意一直未曾褪下。
檀凡刻意放低了声音:“最近山林中很多妖灵都无端受到攻击,但死亡的妖灵都没有尸首,根本无法得知他们被攻击的缘由。而且最近人界似乎不大太平。”
白子画沉默片刻:“你有什么看法?”檀凡虽一直生活在山林中,但山林中那看似平凡的鸟类其实大多都是他饲养的灵鸟,每日从外面回来的灵鸟都会给他带来不同的消息,虽然比不上异朽阁的那些舌头,但这些灵鸟已经足以让深在山林中的他得知外界所发生的事。
檀凡放下了手中的酒杯,语气严肃了起来:“似乎有人在暗处策划着这一切,但却无法猜出他的最终目的。七杀那边怎么说?”
白子画沉思片刻:“杀阡陌也暂时无法查知,我怀疑跟长留被烧的藏经阁有关。”那日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几十名丧命弟子的身上,或许霓漫天的出现只是想引开注意力,而她背后那人的目标其实是藏经阁,那些被封印的书籍。但如今被大火焚烧,除了一些被高级法术封印的书籍,其他普通封印的书籍都已变成灰烬,无法查知少了哪本。
长留藏经阁被封印封存的大多都是记录了禁术的书籍,难道 ….“你怀疑有人想启用禁术?”
白子画轻轻点头:“嗯。”
“我会让它们多加留意,若有消息我再通知你。”檀凡拿起酒坛给自己和白子画都斟上,然后举杯将杯中美酒尽数喝下:“这次来人界也是为了此事?”
“不是。”
“我记得你徒弟的血很特别,神之血可以解开很多封印,当心有心之人。”
白子画紧握着桌上的酒杯,眼中闪过一丝锐利,只是一瞬间,酒杯便已化成了粉末。
檀凡安静看着这一切,心中轻叹了一声,希望只是自己多心了。
看着花千骨走过来,两人都默契地终止了话题。
“师父,我饿了。”
还没等白子画发声,檀凡便以站起了身子:“丫头,走!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好啊好啊!”其实她也不想打断他们的谈话,但肚子一直咕咕地响。听到檀凡上仙说要去吃好吃的,花千骨似乎已经闻到了肉的香味了,屁颠地屁颠地跟着檀凡往外走,如果她有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