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得夜墨澜与夜离轩的皇位之争,夜墨澜多年前就留有暗棋在王府里。此人虽说做不得什么大事,不过探听消息之事还是游刃有余的。
又因夜墨澜毫无悬念的登上了大位,是以这颗暗棋一直没有动过。只是从一开始探听夜离轩的消息,变作了关注凤倾月的一举一动。
是以那次泽儿被凤倾月拉下石阶,夜离轩在昕雨轩大发雷霆的事,夜墨澜第一时间就知晓了去。
知她求离后被拘禁,他虽想救她出水深火热之中,可碍于身份,也只得做个袖手旁观之人。
不是他做不到,而是世间流言太过可怕。他的身份,不容许他犯下这等子傻事来。
紧接着一番峰回路转,竟是发现了玲珑与君泽皓的密切关系。虽不知两人何故走到一条道上去的,不过其中定有猫腻。
夜墨澜随即遣了侍卫日夜蹲守,就想看看他们意欲何为。
果不其然,只不过守了几天,便发现了凤倾月离府一事。这君泽皓也是个胆大包天的,竟干下了火烧王府的事。当真是大快人心。
君泽皓的将军令好用,夜墨澜的皇上令自然就更是好用了。是以夜离轩只知出城的有君泽皓的人,却不知夜墨澜的人也紧随其后出了城门去。
虽说一切的怀疑点都指向了君泽皓,夜离轩却认定了跟夜墨澜深有关系。
夜墨澜早就想过来看看了,可碍于夜离轩紧咬着他不放,他也只得按耐着心里的念想,静待时机。
要不是因为此时钱满贯传出大婚之事,夜离轩转移了几分关注点,他还真是不好出来。
他直直的打量着凤倾月。心头略有不快。
她如今肥胖的样子,当真有些笨重得刺眼,让他不由得想起那年初见。那个搅乱了一池春水的她。那个夜半歌声婉转清澈,美得惊心动魄的她。
她如今为夜离轩形貌俱失。夜离轩又给了她什么呢?
“你送的花,皇太妃很是喜欢。”
夜墨澜冷不防的问出这么句话,令得凤倾月慌乱得很。醒过神忙是应到:“能得皇太妃喜欢,实乃民妇的福分。”
“听说是你亲手栽培的?”
“是。”
“你能有此心意,朕心甚慰。”
夜墨澜这句话,顿时让气氛微妙了起来。凤倾月愣了一愣,才硬着头皮答到:“都是民妇应该做的。”
她明明让的楚云辞代为赠送,夜墨澜怎晓得是她亲手栽培的呢?他当真是神通广大得很。
“不如我接你入宫可好?”
夜墨澜话锋陡然一转。惹得凤倾月顿时瞪大了眼,揪紧了手里的锦帕。
她心里惊惧交加,除了低头沉默,不知该如何作答。早知道夜墨澜会说出这等子胡话,就不该让玲珑去煮茶的。玲珑要是在这里,她就不必落得此般尴尬了。
“怎么,难不成你想在这书院里直至终老?”
凤倾月多想玲珑现下能回了屋来,可她即便是热汗直下,玲珑也没能回屋撞开此时的尴尬。
“民妇要以什么名头入宫呢。”她又是硬着头皮出了声,想让夜墨澜知难而退。哪知他现下等着的。正是这句话。
“只要你想,什么名分不可以给你?”
他的神色之间,无一不透着认真。他的直接。实实在在让凤倾月怕了。
她不敢再接过话头,两人又陷入了沉默之中。
“怎么,难不成委屈你了?”
他一番紧逼追问,实在让凤倾月焦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玲珑怎么还不回来?
“民妇身怀六甲,不敢拖累皇上。”
她回答得小心翼翼,生怕激得夜墨澜恼羞成怒,强行带离了她去。毕竟他是皇上,要什么不能有?何曾得过此般拒绝。
怕的是他要的不是她这个人,而是他自个儿的脸面罢了。
“朕若说个不在意呢?”
她宁愿带着这么个拖累孤独终老。也不肯接受了他?便是她求,许她个皇妃之位又如何?她怎么就能这么傻。拒绝得如此干脆?
可是我在意啊!凤倾月如是想到,却没顶撞了他去。只是紧闭其口。又将头垂了几分,眼睛瞥向了别处,不敢看他。
她此般模样,就像个做错了事的孩童一般。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何她对夜墨澜有种莫名的害怕。
见她又是闷不做声,陷入了沉默。夜墨澜实在生气,却是拿她没辙。
强迫得了她的人,也勉强不了她的心。她若不是心甘情愿,他能怎么办?逼得她走投无路还是狗急跳墙?真要那样做,他不就跟夜离轩一个样了吗?
若不是他将她拱手相让,她也不会被父皇许给夜离轩那个混账了。也不会令得她现下对夜离轩死不得心了!
怪他看不透自己的心,才错失了她去!
夜墨澜叹了口气,还想说些什么,玲珑却将将至了门口来。
凤倾月得见玲珑,心里顿时激动得很,简直将玲珑看做了救命菩萨一般。
“还不快些给皇上上茶。”
有了玲珑在这里,她才安下了心来,又变作了那个从容不迫的人来。
“罢了,朕还有要务在身,择日再聚吧。”
凤倾月不知夜墨澜这话是随口说说,还是认了真的。若他当真择日再来,实在让她心里负累得很。
只得暗中祈祷着,他吃了这回闭门羹就拉不下脸面再来了。
不过她心里虽对夜墨澜这人很是膈应,可面上的功夫还是得做足的。即便不想与他同行,她还是恭恭敬敬的将他送离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