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着白光的水珠蒸发在阳光的末尾,来不及滴落,最遥远的记忆也修正不了突兀的树枝,最高的山峰看不见深渊的谷底,声音泯灭在中间,断开。走过的脚印,想去重合,时间让鞋底出现裂纹。说好的,总是会打破,没有做的,一定来不及。

那片美好的重叠,并非是偶然,不能紧紧抓住,就会分开。然后你看见,阳光消失了,芦苇倒了,弹珠卡在泥土里,能听见的欢笑,坚硬的爱情,全都乱入了漩涡。

消失了的,你在我身边的那些年。

我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小镇,就如同我爸妈一样普通,可是再普通的父母在我的眼里是如何的神通广大,再平凡的小镇在我的眼里也好比人间仙境,我知道每天叫我起床的是太阳公公,七色彩虹出现在最近的云端,以为只要伸手会能触摸到。最天真到哭的是,自己会永远比同龄女生般矮小,接着也会长不大……那时我七岁。

后来听到she唱的“我不想不想长大”,我才知道原来我不想长大是有原因的,天真不只是我一个人,这让我好受些。

小时候,上学就像听爸妈的话一样成为了一件理所应当的事,为的只是不想挨打,要是我爸妈给我说好好读书是为了以后能找个好工作,找个好对象,而我又能明白的话,我肯定会超级努力的学习,不为别的,就为找个好对象。后来我才知道,我爸妈错了,因为我爸妈没有告诉我我所在的是一个看颜值的时代,就算我哈弗毕业也没用啊!!………反正不怪我。

不过有件事我特别骄傲,就是在很久以后我一小学同学告诉我,说我在一二年级的时候,我还是有桃花运的,连上厕所左右都有女生相伴,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有让我重拾信心,又让我接受了我玉树凌风的真相,所以我初中,高中,大学见到熟悉的人都说曾经的辉煌,可是他们都不信。

就在全世界都抛弃我的时候,一直以来就有个人相信我,他是我的好哥们张伟,因为我比他小,我一直都叫他伟哥,每天都是伟哥上伟哥下,伟哥好,后来我们都大了,有一天他很正经的对我说不要叫他伟哥了,我问为什么啊,他不说话一脸严肃的样子,“你知道的,伟哥是………

“我知道了”我不等他话说完,也是一脸严肃的样子,“那我叫你萎缩吧!”接着,就是我被他修理了一顿。

说起伟哥,我和他的认识是在小学六年级的时候,就因为一次打球抢地盘,彼此大胆出手,我们两个抱成一团滚在地上,从球场那头滚到另一头,结果是,我手折了!然后就是不打不相识。后来我问伟哥他为什么这么执着于那次,他深深的吸了口烟,说因为他喜欢的女生、在旁边,我听了沉默了一下,久久才问,“那后来呢?”伟哥的烟被一口吸完了,“没有后来了……”

伟哥的家离我家不远,上学还要经过他家,所以每天我们都一起上学放学,我还经常在他家玩,高兴的时候会去,不开心的时候也去,而不开心的时候就是爸妈吵架的时候,爸妈吵架时我可以去任何地方,全世界都可以去,可那时我的全世界就是伟哥和伟哥的家。我不开心,伟哥就努力安慰我,他也会变现的不开心,我哭着说“伟哥,你怎么不开心啊?”

伟哥还是皱着眉头,用手揉了揉我的头发,“因为你不开心啊。”“那我开心,伟哥你会开心吗?”“你开心我就会开心”

然后我笑了……

那年,我和伟哥,小学毕业了。而毕业之后,爸妈吵架的次数也总算是变得越来越少,爸的好赌也收敛了些,可是我和我爸之间的距离并没有拉近,因为我害怕他,和妈妈一样怕他,我和他之间有的也只是偶尔的询问成绩,说到底,我只是他对生活不满的另一种寄托,所以,我的成绩从不敢落下。

初中,也在小镇上,我和伟哥也总算是‘有情人终成眷属’,被分在了初一年级最好的班级,不过不同的是,伟哥是第一名,我也算是中等。伟哥平时爱玩,上课也睡觉,可是每次考试都是第一,我很纳闷,我就问伟哥是不是有什么秘诀,他每次回答都是“因为我比你帅!!”我愣了一下,“难怪你能考第一。”和伟哥相处了一年,我知道伟哥其实并没有什么秘诀,而是伟哥的确很有读书的天赋、

开学没多久,因为伟哥的关系,很快班上就打成了一片,我也认识了后来的哥们李尚普和李咏,伟哥第一次听见李尚普这个名字的时候,还以为是‘你上铺?’伟哥还一本正经的问我,“你上铺是谁啊?”

所以,尚普也就成了上铺了,上铺是一个胖胖的男生,脸上的那团肉感觉随时要掉下来,走起路来也是两脚分的很开,让人以为他每天都在便秘,可是,后来发现他有个特点,贱贱的,做什么都不靠谱,是坑爹的命,我们几个都不叫他上铺了,叫他贱人,最可恶的是,这家伙还无耻的说人至贱,则无敌!

最后,我们也不得不承认了,人家都承认了,我们还能说什么,只好一致对外“好吧,你最贱。”

至于啊咏,是一个踏实做事的人,学习也刻苦,不爱太说话,脸上总是挂着笑,写的字很漂亮,他最大的乐趣是一些古诗还有一些抒情的现代诗,比如我看见他写的一首

啊,天空啊,你真高

啊,大地啊,你真广。

我问他,“没了?”

他以为我会变的很震惊一样,“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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