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堀崛山就算没有消失,我们要进入徘云教,也不是易事了,现在它自己消失了,恐怕只等洛云主动现身,我们才能对付他了。”
青风的话,虽有些自暴自弃的颓废,但却十分在理。公孙零虽知着急无用,可是一想到随时可能出现的天火之灾,她始终难以心安。
之后,他们在月府待了整整半个月,每天总会到堀崛山走一趟。可是日复一日,却始终没有结果,消失的山脉,仍是荒芜的树林。
此时,秋已过,冬天的冷风,已经呼呼刮脸。清晨的时候,一开口,便会哈出一团白气,衣裳也添上了不薄不厚的袄子。
黄昏时分,公孙零等一行四人,又从堀崛山的方向,无功而返。四人一回到临淄城,在路过一间小茶馆时,听到有两个中年男子的低声碎语
“你听说没有,今天城里来了一个仙人,据说不仅通晓天地理,还能掐算前世,预言未来。”
“吹!肯定是招摇撞骗的江湖术士,这种人,就该拔了舌头,看他还敢不敢四处坑蒙。”
“嘘,你小声点,你这么说,要是让齐王府的人听到了,非把你抓去坐大牢不可。”
“……为啥啊?”
“听说此人,一到临淄,就直接敲了亲王府的大门!现在估摸着,齐王正设宴款待他呢。”
“真的?要真有这么神,那也是伺候达官贵人的。我们这等贱民,人家正眼都不会瞧咱们一下的。”
“唉!谁说不是呢。”
“罢了罢了,咱们还是安心喝茶。以免话多会拧断脖子。”
“是是是,来来来,老哥,喝茶喝茶。”
青风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本想上前去吓唬吓唬这两个人,但是被楚珀玡拦了下来。四人随后拐向另一个方向,往城西走去。
拐进一条巷子里。青风按耐不住好奇,“哎,你们说。那个仙人,不会是东华上仙?”
楚珀玡却不会这么认为,“不会,东华上仙即是仙人。又怎么会轻易表露身份。更不可能张扬自己会卜算前世未来。”
小狐狸认同道,“楚大哥说的没错,不可能是东华上仙,而且上界也是有规矩的,随意到人间走动已是大忌,更别说明目张胆的表明身份了。”
青风瘪了瘪嘴,沉思片刻,叹了一口气。“那这么说来,齐王岂不是被人蒙骗了?要真是这样。我们应该想个法子,拆穿那个骗子的真面目!”
小狐狸眉眼一亮,“这注意不错,这几天为了寻找洛云的下落,累得我都快无聊死了,正想着该找些什么事情,活动活动筋骨呢。”
随后,两人一拍即合,也不管楚珀玡的劝说,一溜烟就跑没了影子,仿佛忘记了在回来的路上,他们为了一点小事,险些打了起来。
公孙零这两天,一直很沉默,刚才小狐狸本想让她一起去看看热闹,但怎么劝,她都只是微笑摇头,简单的拒绝。
之后,一路沉默,回到月府时,又是正正晚膳的时间。吃过晚饭,她就一个人躲进房间里,关上房门,安静的躺在**上。
思绪飘远,有时候,连她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这半个月来,脑中破碎的记忆,一直忽隐忽现,但却怎么也连接不起来。
而楚珀玡,难得在月府,跟妻子两人在后院小聚。柳嬷嬷和莫姨两人,早就等着夜幕之后,到成南的欢客楼看热闹了。
“零,醒一醒。”
迷迷糊糊中,公孙零听到一个久违的声音,她不禁浑身打了一个激灵,从**上跳了下来,“末月,是你吗?你在哪儿?为什么这么久没有出现?”
“对不起。”
在身后!她一转身,就撞在了末月的怀里,她的头顶着他的胸口,她不愿意挪开,“你去哪儿了?”
末月轻搂着她的肩,淡淡的语气,尽是温柔,“抱歉,那天我不告而别,确实是不得已为之,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会突然如此。”
公孙零迷惘,她在抬头的一瞬间,脑海中忽然闪过末月悲戚的脸,“你……我们以前,我好像想起了一些什么!我记得……我应该记得的!”
随即,她的脑袋就像有千虫万蚁在啃食,疼得她浑身发抖。破碎的记忆,又开始不断的折磨着她,她抱着头,痛苦的低声。
末月将她揽入怀中,抱得有些紧,他的脸上,渐渐蔓上沉重,“想不起来就算了,别再折磨自己了。我曾经跟你说起的,就是以前的过往,你只要记得这些就行了。”
许久,公孙零不仅没有从混乱的记忆中缓下情绪,反而经受不住折磨,心头一时压抑而晕了过去。
末月将她抱了起来,却不是往房间内的**上,而是推门出房间。门一开,正好撞上从后院回来的楚珀玡和月琳琅。
月琳琅此前未见过末月,看到这个画面时,一时还当是家里来了什么**贼,吓得她立即冲了上去,要跟末月拼命。
楚珀玡没想到妻子的动作竟会这么快,等他赶过来的时候,末月已经受了月琳琅的一拳一脚。他赶紧道歉和解释,三言两语,误会算是解开了。
可是,心中疑惑,令他感到不安,便拦下末月的去路,“末月,小零怎么晕倒了?你这是要带她去哪儿?”
末月低眸,看了一眼怀中的人,他叹了一口气,“楚公子,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往后的日子,我会照顾好她的,就不必麻烦你们了。”
楚珀玡不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末月淡淡一笑道,“前尘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