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在莫家坞,算是有一个照面,但当时仅靠月光,楚伯玡并未真正看清当时昏迷的人,且这几日月随风偶尔提及,也只是仅以二哥带过。如今看他与月随风年纪相仿,但两人的面容神态,没有半点相似之处。
还未等月随风开口介绍,青风已经凑过来,对着车里的人挥手笑道:“随风的二哥,你好啊,我叫青风。”
车内的男子微微欠身,向青风点头回礼。
月随风迎上车内人的目光,赶紧接话,为双方逐一介绍:“这位就是我二哥,文孺,前几日在莫家坞客栈的时候,大家都曾见过了,不过二哥当时发烧昏迷,所以今天,大家才算正式见面吧。”
随着月随风的指引介绍,文孺都一一点头回礼,眼光落在楚伯玡身上时候,稍稍驻留有些久,虽他满脸笑意,仍难掩虚弱:“实在抱歉了各位,文某因身体抱恙,不便起身,失礼了。”
楚伯玡忙道:“这些虚礼,文公子不必在意。”
文孺道:“诶,这几天一直听随风念叨,交了你们几位好友,听得我都有些羡慕了,可惜我这身子不争气,不过才挨了几处刀伤,就拖延得手脚不方便了,不然,也可以跟几位一起游玩豫州城了。”
青风左眉一挑,嬉笑接话:“没事没事,等文二哥你养了好身体,到了临淄城,我们一样可以结伴游玩的,不急不急。”
文孺一听,哈哈笑道:“青风所言极是。”
楚伯玡看了一眼青风,摇摇头:“我这弟弟调皮惯了,若有失礼的地方,文公子莫要介意才好。”
四人一言一语,都是些客套的往来话语,而公孙零却被文孺身上散发的气场,弄得有些拘谨,一直躲在归云身边,凝眉注目,看着眼前的一切,没有做声。
对于归云的古怪性格,月随风有提及,但是那个活泼的小姑娘却似像怕着自己,文孺不禁多看了几眼,打趣道:“小零姑娘怎么一直不说话?是见我这模样长得太丑,吓到了么?”
公孙零听到自己的名字,登时一怔,看向那张有些发白的笑脸,一阵摇头摆手道:“没,不是这样的……”
“咳咳……”文孺本想开口说话,只是发烧的病根未尽,又咳嗽了起来。
也因这一咳嗽,一场客套的会面谈话暂时停止,月随风的担心显而易见,楚伯玡便让文孺好好休息。车帘放下后,月随风就领着那四人去选了各自看好的良驹,之后由顾三驾着马车,那五人骑马跟随其后,走上官道,前往临淄。
因为担心文孺的伤势,这一路走得有些缓慢,到日落之时,不过行了五十多里路程。
月随风特意快马往前多跑了一些路程,找了一个平整空旷的地方落脚,到落脚之处后,他从马车上取下两顶布幔青账和顾三撑了起来,楚伯玡等人则去找了些干柴,生了一堆火。
文孺身体不适,仍留在马车上休息,顾三则一直守护左右,其他四人则围在火堆,饮着清水,吃着干粮,天南地北聊些闲话。
月随风始终心系他的二哥,时刻留意着马车方向的动静,当听见马车上有声响时,就立即起身过去,遣开顾三后,亲自为他换药,送上饮食。
“这四人,真是有奇异本领的术士么?”文孺缓缓的伸直双腿,目光浅浅的看了一眼火光那边。
“八九不离十,二哥你也看见了,楚兄这一日还是滴水未进,仍然精神抖擞,虽我不确定他们究竟有多大的本领,但凭莫家坞一事,我想,若是再遇上那些山匪,他们应付起来应该是绰绰有余的。”月随风给文孺整理衣裳。
“那倒也是,毕竟是从厉鬼口中生存下来的人。”文孺挪了挪身子,似是蹭到伤口了,微微咬了咬牙,“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小川,幸好你没事,否则就算我死了,都不知如何向林姨交代。”
“二哥你可千万别这么说。”月随风丢掉从文孺身上换下的药渣,语气调侃:“而且出门之前,母亲就嘱咐过我,倘若你出了意外,我也不必回去见她了。”
文孺笑了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再将目光移向火堆旁的楚伯玡:“小川,不是二哥多嘴,虽这一日我多时都在车内,但每每见那位楚公子看你的时候,我总觉得他的眼神有些怪异,莫不是因为我们小川长得太貌美的缘故,哈哈……咳咳……”
“二哥,你几时变得这么轻浮了,这些话可不能乱说。”月随风嫌弃道,弹了弹手上残留的药渣。
“行行,我不说便是。”
其实前几日的结伴游玩,月随风也有所察觉,只是他从未多想,如今经文孺这么一说,他的心里登时有些怪异发毛,下意识的往火堆那边望去,正好迎上楚伯玡的目光,他立即扭头躲了过去。
而火堆旁的楚伯玡,一直留意马车这边的兄弟情深,只是他们低头耳语,他也听不清交谈。对于他们的身份,对比豫州府衙的态度,还有这几日月随风的出手阔绰,楚伯玡断定这两人即使非官,也是大富之家,身份不简单。
其实答应同行,楚伯玡事后有些后悔,不是顾忌别的,而是怕再遇上一些什么古怪的事情,会连累到月随风,甚至是会害命。但他又自私的想随他同行,见一见他的家人,断去心底那个莫名其妙的幻想奢望。
“阿嚏!”公孙零打了个冷颤。
这一声喷嚏,倒是顾三先开口:“公孙零姑娘,入秋了,夜里凉,你到帐里休息吧。”
楚伯玡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