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被月随风称作张大哥的粗壮汉子听到青风这么一问,脸色顿时一阵白,正当他欲开口说话之际,就被文孺一个眼神挡了下去,他便只好低头不语,随后文孺一个手势,他马上会意领命,躬身退到那十人之中待命去了。
出于礼仪,楚伯玡也下了马,公孙零见他如此,也随之跳下马背,归云自然是跟着公孙零的步调。
“文二哥,那个张……大哥好像很听你的话,他刚刚一直喊你侯爷,不知道侯爷是做什么的?听起来好像很厉害。”青风一边说着,目光有些羡慕,一盯着那十一人的队伍看了好一会。
月随风看着青风笑了笑,文孺刚转过身,楚伯玡即毫不掩饰的直面问道,“这一路,文公子一直刻意隐瞒,想必身份一定非常特殊吧,就是不知道这次的遇袭,与上次我们在莫家坞相遇之前的那一次,是否同一伙人所为?”
“大哥,你在说什么?”青风收回目光,不知所以。
月随风脸上一丝惊诧,“既然楚兄你一早就猜透了一切,但为何你一直不言明呢,而且还愿意跟我们同行,难道不担心受到我们的连累么。”
楚伯玡低了一下头,嘴角轻笑,这时青风来了一句,令气氛有些尴尬,“随风哥哥,这你还不明白吗,大哥肯定是担心你的安危嘛。不过,你们到底在说什么,莫家坞之前又是什么?难道大哥早就见过随风哥哥了?不可能啊,要是大哥见过你,我不可能会不知道的……”青风嘀嘀咕咕,做着自己的推测,但反而被自己绕得有些晕头转向。
只是青风这一番话,触到月随风某根神经,他有些刻意的避开着楚伯玡的眼神,脸上也渐露愧疚之色,“实不相瞒,上次我们在莫家坞相遇之前,二哥和我确实是遭人追杀逃亡中,当时我们一行共有六人,顾三若不是被派去寻找水源,恐怕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可惜到最后,他还是死了。”
公孙零躲在归云的身边,她想起在莫家坞客栈时看见文孺和月随风一身血迹的情景,手上不由自主的拽着归云的衣袖,“随风哥哥,那些人为什么要杀你们?是你们对他们做了什么吗?你们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
“哈哈,小零姑娘,那你看我和小川,我们两个长得像坏人吗?”文孺爽朗的笑了几声,非常坦然。
公孙零摇摇头,青风直接道,“不像,特别是随风哥哥。”
楚伯玡又是微微一笑,“好了,青风,不如先听听文公子他们怎么说吧。”
青风哦了一声,不情愿的安静下来。
文孺看了一楚伯玡,眼神复杂不明,“好,既然楚公子开口了,我也没什么好隐瞒了,正如小川所言,这一次若非能与你们同行,方才那一劫,我和小川恐怕是真的逃不过了。”文孺说完,拱手鞠躬,月随风与其一样,两人皆是真挚的道谢。
楚伯玡虽然没有客套去扶礼,但是身子还是稍稍侧向一旁,毕竟他不认为这一路上,他做了什么能够承受得起这两人的大礼。
文孺挺直腰板,垂下双手,继续道,“那天夜里,我虽然开口邀请楚公子一起共事,但又把话说得含糊不清,确实非常失礼,不过这份心意绝无假意。只是有些事情牵连范围太广,稍有闪失就有可能血流成河,我们不得已必须守口如瓶,因此一时无法向你们言明,还望各位能够谅解。”
血流成河!公孙零被这个词深深的震动,她的身体不禁轻轻发抖起来,拽着归云衣袖的手,掌心阵阵发凉,渗出了冷汗,她努力克制,声音却掩饰不住轻颤,“文二哥,你刚才说的血流成河是怎么回事?”
“小零姑娘,你还小,有些事情说来你可能还不能明白,你若是有兴趣,等到了临淄城,空闲的时候,可以让小川说给你听,哈哈……”文孺看着那个玲珑少女,语气柔和了许多。
倒是月随风一脸无辜,被公孙零看得有些不自在。文孺笑笑,拍了拍月随风的肩,继而看向楚伯玡,见他虚弱的面容中神情有些怪异,让人琢磨不透。
“文二哥,你说了这么多,我还是没明白,那些人为何要杀你们,而且,你还没回答我呢,那个张……大哥,为什么叫你侯爷呢。”青风撅了一下嘴,有些埋怨,但及时的将话题拉回重点。
“关于侯爷这个问题,由我来替二哥回答吧。”这时候却是月随风开口,对于他这个举动,文孺也点头认可了,他便继续道,“其实文孺二字,只是二哥的字号,总所周知,临淄城是齐国的王都,齐王殿下,正是二哥的父亲,朱虚侯是朝廷赐给二哥的封号。”月随风说到此,拱手做礼,十分恭敬。
“我说了这么多,想必你们都应该能够想到,二哥究竟是什么人了吧。”月随风松了口气,看向楚伯玡,“楚兄,关于二哥的邀请,还是请你慎重考虑一下。”
“好,我会好好考虑的。”楚伯玡微微躬身点头,他的回答只是一个拖延的借口,而且他只能根据月随风的话判断,文孺是皇亲国戚的身份,但也仅此而已,对于齐王和朱虚侯这一些称号,他根本就是一头雾水。
楚伯玡是一头雾水,公孙零和青风更不可能明白,更不说眼里只有公孙零一人的归云。而青风不似楚伯玡那样,将心中的疑惑藏掖,而是直接问道,“我好像听明白了,但又好像不明白,那么文二哥到底是叫什么呢。”
眼前这四人如今平淡的反应,令月随风感得有些不可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