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瑞哲来到了博水县女子中学报道,得知整个学校只有大约三百个女生,都是来自鲁东各地的女孩子,虽说那个时候能有条件念书的人很少,读书的女子就更少,但是能看到整个学校有这么多女生,秦瑞哲已经感到很欣慰了。
他每天给学生们讲英语课,但是孩子们却十分喜欢西方的文化风情,奇闻异事,甚至是政治制度和国家组成。这让秦瑞哲也感到十分惊讶。于是秦瑞哲在给大家上英语课的时候,就讲起了西方近代社会的形成过程,从英国的资产阶级革命,到法国革命,尤其是降到了法国的那种浪漫风情,使得上课的女学生都是心旷神怡。
第一周的上课,秦瑞哲逐渐适应,甚至他都没觉得时间的流逝,已经是周末了。秦瑞哲当年留样海外的时候,也曾满怀壮志,回来报效国家,但是其实在国外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作为一个中国人,自己的地位仅仅比当地的印第安人和黑人稍微好一点。
这更加刺激了他发愤图强,努力学习,因此每年的最高额的奖学金,都被秦瑞哲拿到。更让秦瑞哲很受启发的是美国的社会制度和整个只读激发下所呈现的强大国家潜力。他时常想,如果中国也能有这种条件,那么自己也会发挥出最大的能力。可是回过之后,他才发现,自己所学的专业,根本不是和子啊国内发展,其实毕业当时,有很多公司和工厂找过他当工程师,但是自己的一腔爱国热血驱使着自己要回国效力。可是回国一看,才明白,中国当时的工业基础十分差,只是一些靠寄生国外工业链条的轻工业产业,当时国民政府的财政收入有接近一半来自关税,而且多集中在东南沿海,要说有个像样的化工厂。一问就会发现是英国人和日本人做大股东,中国人只是在这哥链条中充当买办。
他深刻认识到,自己如果在美国,要是做一个科研项目。需要更好的光学仪器和器械制造,只要找到相应的代理公司定制就可以了,而在中国,即便一个螺钉也会让你的仪器完全停摆。——一个国家的工业体系,真的不是一个个人或者是几个人甚至几百几千人能够构建的。他需要的是充足的技术储备,完备的设施配套,广大的市场,更重要的是各色的技术高超而且充沛的产业工人。
而最终秦瑞哲最后选择了做一个教书先生,也是无奈之选,但是他却把希望留给了下一代。
这周末,他要跟许妙兰一起回家,可是秦瑞哲在校门等了半天,几乎人都走没了,还是没见到有人来。道:
“秦老师,让您久等了。”
秦瑞哲回头转向校门口,才发现一个女生,身穿青色的马褂和黑色的裙子站在不远处喊他。
秦瑞哲走近了,不解道:“你怎么认识我,我又没穿先生的长衫?”
许妙兰笑道:“怎么会不记得啊,你是我们学校最有学问的先生,而且我还听过你的课呢!”
秦瑞哲有些不好意思,于是憨憨地说道:“别这么说。我哪有什么学问啊,再说,你也跟我同辈,我也叫你父亲叔叔。出了校门,咱们还是兄妹相称吧。”
许妙兰笑道:“那好吧,我就叫你秦哥了。不过我还是喜欢叫你老师,因为你讲的课实在太好了,比如上次讲得美国的政治制度,实在太有人性了。”
秦瑞哲笑道:“这算什么。只不过我去过国外,看到了而已,你要去了也一样会明白的。”
许妙兰十分感兴趣,于是说道:“那你再仔细说说国外的制度吧。”
良人无事,就一起边往车站走,边聊天,秦瑞哲说道:“其实这种政治制度起源于欧洲的一批大思想家的崛起,比如伏尔泰和卢梭。这个伏尔泰,到处写文章嘲讽王权,可是欧洲的那些国王们却都舔着脸去结交他,甚至能收到伏尔泰骂自己的信件这些王公贵族也会拿出来在大庭广众之下炫耀个不停。”
许妙兰不禁乐了,笑道:“看来外国的达官显贵也够没皮没脸的。”
秦瑞哲倒是不以为然的笑了,说道:“这个倒不是这样了,正因为这些国家的首脑如此谦逊,他们才能充分调动国家的力量,而我们从清朝开始,就是皇权不可亵渎,最后八国联军攻进京城的时候,你也就不会有任何尊严和脸皮了。”
许妙兰倒是不会想到这些,但是却还是蛮有兴趣地问道:“那那个叫什么梭的呢?”
秦瑞哲不禁笑了,说道:“你说的是卢梭,他的观点就是‘三权分立’,其实我们创建的民国就是‘三权分立’的,只不过也是变味了。其实就是立法、司法、和行政互相分开,互不干涉,这就从制度上杜绝了独裁的产生。”
许妙兰不禁很是兴奋,秦瑞哲也没想到这么一个女孩子竟然喜欢这些近乎枯燥的但是深刻影响人们的东西,不禁对她刮目相看。
火车到了邻村就会在一个小站停下,于是秦瑞哲便带着许妙兰下了车,人然后步行几公里到了河东村。
一切照旧,两人各自回家,与家人团聚。
时光依荏苒,两人进了校门,便成为了师生,除了校门,却又成了好友,不知不觉已经是一年又过去了。
秦瑞哲在学校的教学也收到了官大学生的欢迎,甚至很多同城的中学男生也来到女子高中的教师“偷听”,这让校长很是烦恼,因为女子中学是不准男学生进入了,但是也不知道这些男孩子是怎么混进来的,于是女子中学的校长就与其他学校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