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儿见到了故人,不禁既欣喜又心酸,回想往事,感慨万千。众兄弟也是兴高采烈,如同见到了主心骨一样。
起初,这些人在朱红灯等众位头领相继遇害后,便四处逃亡,很多人又被抓回了官府,然而这二百个人躲过了官府的层层围堵,逃出生天,可是虽说暂时保住了性命,但是也不敢再在江湖上现身了,于是隐姓埋名,做起了这打家劫舍的勾当。
但是他们素有侠义之心,倒也不欺负弱小的百姓,而是专门劫富济贫,所以名声一直不错,甚至很多百姓遇到当的豪强和官府的欺压走投无路的时候,是他们伸出援手,拔刀相助。
之后众人便在这深山林密的地方建了山寨,啸聚一方。zp县也派过官军来剿匪,但是由于山寨地势险要,比之毕家洼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且是两处山寨,所以官军剿匪不但不成功,反而越剿越大。
黛溪河从两山之间蜿蜒而出,河西边是一座马蹄形的高山,从后面翻越几乎不可能,唯一进山的道路就是这马蹄的凹陷处的山谷,而山寨的门口便是这凹陷的最深处。试想一下,如果官军强攻山寨,必定先攻打地势较低而且易于攻进去的山寨门口处,可是这**蹄形的地势,你要能够在山寨门前摆开架势都是很难。因为四周都是这个马蹄的两边,上面被这些义和团拳民构筑了土墙石墙,墙上到处射击口,如果有人档案进犯山寨门口,势必会被他们从四处开弓射击,简直就是活靶子。
而另一处山寨就在河的东面,不是依山而建,而是直接建在山顶上,而且与外界只有一处狭窄的山脊过道,简直就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更有甚者,两处山寨目视所及的地方,就是黛溪河的河滩,有什么动静一目了然,官军根本不可能发起突然袭击;况且两处山寨遥相呼应,这二百多个人守在寨中,就算五千人的军队也拿它一点办法也没有。
再者,也是很关键的一点,就是自从义和团失败之后,这些弟兄也自己思考为什么会失败,其中一点就是没有使用洋人的火器,所以山寨建立之后,到处购买军火,甚至由洋人也走私给他们,加上从官府的缴获,如今他们至少有几十条枪,上万发子弹了。莲儿来到了河西的山寨,竟然看到了一挺加特林重机枪,不过子弹只有百十来发,不过即便如此,区区一个zp县也是望尘莫及的了。
县太爷多次上报朝廷,可是朝廷哪有功夫管这些草寇,每次都是责备zp县衙剿匪不力,连二百人的土匪也无可奈何。县太爷知道在上报也没用,反而招埋怨,也就不再上报,只是胡乱地编写谎话来欺骗知府和巡抚,什么“今日抓得草寇五十有余”“众官兵众志成城,重挫匪之锐气”等云云。可是全然不是那么回事,倒却是有不少被抓的兄弟,比如这次的陆小六,但是受欺压的没有活路的百姓却纷纷加入,上寨的实力不降反增,县太爷虽知道,倒也没再往上面说。
莲儿被簇拥着回到了河西的山寨,众兄弟也都是大大摆宴席,举杯共饮。邱老奎作为两寨的首领,一摆手,对着众人说道:
“诸位兄弟,想来大家很多人都是当年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当年我们跟着朱红灯头领,举起‘扶清灭洋’的大旗,打击洋人,没想到最后被朝廷出卖,如今只有众位还在,朱头领等都已经殒命,但是今天我们又见到了希望,那就是我们的姑奶奶!”
说着邱老魁看了莲儿一眼,接着说道:“这位就是我们朱头领的同门师妹,莲儿师叔,大家都叫姑奶奶吧!”
于是众位兄弟举杯高呼“姑奶奶”。莲儿不禁有点羞赧,但是此时却感觉师兄朱红灯还活着一样,于是也站起身来,拿起酒杯一饮而尽,众兄弟不禁大叫“好”“痛快”。
接着邱老魁说道:“我邱老魁领着大伙一块出来奔命,说实话,让大家受了不少的苦,如今见了姑奶奶,我这担子也就忽然轻松了,我建议让姑奶奶来做我们的头领,大家有反对的没有?”
如今山寨,虽说有不少当地百姓的入伙,但是十之八九还是当年朱红灯等众头领的部下,自然对莲儿做头领一致拥护,那些不知详情的人听到呼声这么高,自然也不敢反对了。
可是莲儿却吃惊不小,急忙起身,示意大家静下来,于是整个大厅鸦雀无声。莲儿看了看邱老魁,道:
“邱师侄,我虽是师兄的同门师妹,但是我毕竟是个女流,而且本事也早已荒废了好久,再来领导大家,是没那个能力了;而且,你还记得上次在本明师兄宅子中捉拿的那个秦志鸿吗?就是朱师兄的表侄子,现在已经是我的夫君,而且他也是我的师叔赵三多的弟子,我们一家人就定居在河东村。如今啊,我已经是为人妻母了,自然不能在过问江湖的事情了。”
邱老魁这才明白在此地见到师叔莲儿的缘由,路上一直纳闷,但是碍于辈分,他也就一直没有开口问。此时,邱老魁问莲儿道:
“姑奶奶,您说的是秦公子吧!”
莲儿点了点头,毕竟邱老魁知道秦莲二人是如何相遇的,所以被他问起来倒是有点害羞,所以没有开口回答。
邱老魁哈哈大笑,说道:“原来如此啊!我早就看出秦公子不是等闲之辈,那晚上把于首领和王首领还有姑奶奶你都给骗了,还帮我们打下徐家楼立了头功,我就看出秦公子是人中龙凤。哦,对了,既然是赵老爷子门下,我们也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