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人影闪动,你来我往,剑气激荡,长衫并墨发飞舞,水蛇与火龙齐飞。
轰——
水、火交融,一阵白雾冒起,咝咝作响,待雾气散去,环绕其中的两名男子逐渐显现出身形。
场中静了一瞬,后立刻暴起喝彩声,此精彩的对战,看得人热血沸腾竟至屏息,今胜负已分方才反应回来。
台上一人单膝跪地,衣摆微微烧焦,却并不狼狈,可见对手是控制好的。
容貌俊美的青年单剑架在他肩上,旋即收剑回鞘,秋水长剑在半空划出道清朗弧线,一青年的笑容,和煦温润,“承让了。”
技不人,甘拜下风,战败男子站起身,坦荡笑道:“明澈师叔灵气自,剑气密织,清修甘拜下风。”
台下也响起各种赞叹声。
“明澈师叔不愧是宗主亲传弟子,此等娴熟地运转灵气……”
“据闻明澈师叔不过入道两年,现在不仅筑基,还使得一手好剑……”
“宗主果然慧眼炬……”
圣君霄下了站台,温和有礼地婉拒了各种师兄师弟师侄的搭讪邀请,同一阵风一般目不斜视和一个个笑得含羞带俏的女修擦肩而过。
所谓媚眼抛给瞎子看,不外是了。
“师尊。”圣君霄目标性极尽明确地穿出人群,来到一棵苍劲古木前,含笑道,声音干净而温润,还带着几分欣喜。
树下白衣男子腰悬长剑,负手而立,气势浩瀚。若有他人在此,恐怕会震惊,因为此前并没有察觉到这里竟还站了个人,这便是将自身气机收敛到了极致。
“师尊要来,怎么不提前知会弟子一声?不然徒儿才不和那个清修浪费时间呢。”圣君霄玩笑般地抱怨道,只是这抱怨里的欢喜任谁都听的出来。
上玄宗,三年一度,内门大比,对急需资源又或是渴求扬名的内门弟子而言自是极其重要。但对上位人士而言却不足道也。
好多内门长老、护法把弟子赶去内门大比锻炼,自个儿就安心清静了,甚少来观战。
玄荥身为宗主会来实是出人意料。
他以为他不会来的。
玄荥睨了他一眼,以他的眼力自然能看出来自家徒弟绝对能在五招之内使对手落败,之前一番费力不过是为了不致对方难堪罢了。毕竟同门之间,抬头不见低头见。
不得不说自家徒弟为人处事已经很有一套了。现在俨然是老一辈心目中“别人家的徒弟”,年轻一辈“最可靠的小师叔”,所有女弟子的梦中情人。只是……现在到他面前还得了便宜来卖乖。
玄荥并不理会,转身道:“走吧。”
身后圣君霄对玄荥面上的冷淡不以为意,兀自凑上去,敛了嬉笑,认真低缓道:“师尊会来,我很欢喜。”
玄荥眉梢微微弯起,鼻腔发出一声轻“嗯”,带着自家徒弟回到宗主主峰。
“两个月后,就是四方大会。准备一下,半月后就出发。”来到洗剑池边小桌前,玄荥敲了敲桌面,知会道。
想了想,怕自家徒弟紧张,复又宽慰道:“你初出筑基,这次比试与你干系不大,不必太在意。且当学习锻炼。”
四方大会,说的好听是让年轻一辈切磋切磋,事实上就是为了砥砺门下弟子并选出几个种子选手抵挡妖族神淮的打脸。
神淮今已经是元婴巅峰修为,这次大会最看重的自然也是同为元婴的高手。
自从天魔王重伤于神淮之手后,这个被妖界长老重点藏起来的究极大杀器逐渐显露人前,五年来,神淮之名犹长着翅膀一样传遍大陆。
——记住,我叫神淮,很快这个名字会声震大陆。
想到五年前对方铿锵有力的话语,玄荥觉得自己有些期待四方大会的到来了。
四方大会,原著里是主角—原身—神淮的主场,两个月后想必依然是。
“是,师尊。”圣君霄眉眼弯弯应下,然后开始准备的第一天就微妙地接下了玄荥一整个乾坤袋的东西。里面成山的灵石,各种防御法器、保命灵符、治伤丹药,甚至还有几件极品法器,圣君霄讶然。
“有意外,实在无法抵挡,我又不在,可以引爆法器。”极品法器是宝贝h嘶嵴饷醋觯这种程度的眕淳对是能激4蟛糠秩恕耙钱不要命”?丝心理的。
圣君霄嘴角微僵,这是怕他被四大仙宗联合追杀不成?
很奇怪,玄荥很奇怪。
四方大会固然重要,其显示的宗门新生力量更是直接影响仙宗势力,只是玄荥总是淡然的,仿佛万物不萦于心的,今这番……倒像是……像是……
他忽然盯着面前人凝起的眉,目光灼灼,“师尊怎么会不在我身边,我自是会跟紧师尊的。”
玄荥动作一顿,摇了摇头,带着些许戏谑地笑了起来,“阿尧第一次出门,我怕阿尧害怕啊。”
他自负不会像原身一样输给金丹巅峰的主角,可是万一呢,万一他技不人,又或者主角狂性大发不想迂回路线报复要直接杀了他这个“高高在上的仙宗宗主”呢。
玄荥忽然有些后悔在自己脖子上还悬着夺命索魂剑的时候,就把徒弟绑自己这艘贼船上。
圣君霄深深地看着面前之人,“师尊,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嗯,阿尧都八岁了,当然不是小孩子了。”玄荥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默默把圣君霄高高扎起的头发揉乱。
圣君霄:“………”
一直到半个月后,巨大的云舟飞起,都还没从玄荥嘴巴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