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一个月,玄荥和圣炎都暂住在圣魔城城主府内。
圣魔城主并没有再见两人,圣御也不曾来过,只是时不时的“偶遇”,面前这不又是一遭“狭路相逢”——
早就被玄天师出神入化的烧烤神功征服,哪怕对方有一些猎奇的口味,圣炎也表示:小伙伴的厨艺棒棒哒,和那些城主府厨房里端出来的东西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于是他时不时去后山“打猎”,弄些食材央玄荥玩烧烤。终于某年某月某一天,玄荥不胜其烦,两人开始往后山进发,路遇少城主——
圣御宛如狂狮一样暴戾当的目光投射而来,圣炎顿时气势攀升、战意沸腾,玄荥颇感牙痛、撇开目光。
并不知道已经掉了马甲的甜甜君版圣御:“你们不好好在府里待着,要是在外面被人打伤可别说我城主府保护不力。”
“不劳少城主费心,”圣炎冷笑一声,“我们就算死在外头,也怪自己实力不济。”
圣御面色一点点变得狂暴,这是想要打人的前奏,圣炎也是把手放在了背后的长剑上。
“咳咳咳……”玄荥忽然咳嗽出声,面色苍白,抓紧了圣炎手腕,似乎下一秒就能昏过去的样子。
凝滞的气氛陡然被打破,汹涌的战意也不再存在,两人都不由担忧地看过来。
等到两人渐渐走远,传来渺远的对话声——
玄荥:“你是猪么,要去和一个金丹巅峰比谁拳头大?”
圣炎:“哎哎哎,我就看不惯他,一时没多想,你别生气。”
圣御右手伸出,还保留着之前想要搀扶的动作,看起来有些滑稽,好一会儿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对方的“病弱”不过是伪装。良久,他垂下长长的睫毛抿了抿唇,“‘猪’不是我专用的么?烧烤不是只给我吃的么?”
晚上,小魔物版圣君霄夜夜暗戳戳地来,潜伏在玄荥袖口下。他不说,玄荥便也当不知。一开始还心思翻腾,后来也便习惯,反而睡的越加安心。
这天之后,和圣御的“狭路相逢”次数明显增加了,两人莫名其妙的不对盘,一开始玄荥还阻止阻止,后来干脆不管了。
圣炎是什么人,魔君传承的主人,以后的半步天道,隐隐能感知着过去未来,蠢徒弟这么爆打人家简直作死,难怪以后会被魔君传承给坑死,该!但是,作为师尊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家徒弟作死吗,显然不,所以他多番阻止。
但是,后来他却发现,徒弟不知道哪根脑线搭住了,反正对于中二病的脑回路,他一向不甚了解。徒弟虽然是在爆打圣炎,却同时也在给对方喂招,迅速提高着对方的作战力、灵气运转流畅度,那经验积累的简直比沙漠里杀一年魔物还快。
他也便不多加干涉了,说不定两人能打出“男人的友谊”呢,背后一片硝烟。
期间,圣清也以“请教阵道”之名多次前来。
一个月以后,圣魔城守卫军整装待发,又是一批抗击魔物的勇士,玄荥和圣炎也被安插到这队里,送过去修补护阵。
在城中待的一个月里,玄荥已经逐渐知道,原来在一开始,放逐之地作为礼赞圣地,进来的魔族接受礼赞都是要经过魔神的考验的。
如凡人般的生理需求,格外狂暴强大的魔物,这些都是魔神留给后人的考验。
在礼赞圣地秩序崩塌成为放逐之地后,这些考验也就成了这个小世界的自然规律了。
在这个小世界里,魔物强大而仇视着魔族,两者是天敌、不死不休,和魔物大大小小的战争几十万年来几乎没有停止过。
北境是魔物的大片栖息地,它们经常对魔族发起进攻,那里驻守着大片魔族好儿郎。
因为阵法被魔物不知疼痛、不知死亡地炸烂了一角的缘故,魔族的情况一瞬间变得危险,大队的魔族前去守城,大批的阵师被送过去修补阵法。
圣御请令此次前去一同抵御魔族。圣魔城主自然不同意,对方一年前在北境魔物狂潮中可是差点丧命,九死一生才回来的。
“父亲,我已隐隐有突破元婴之感,还差一分契机,这次北境厮杀会是我的契机。”
凡事涉修为进阶,再大的事也就不是事,圣魔城主很快同意,城中能再多一个元婴高手也一直是他期待的。
就在此不久后,圣清也前来请命前去北境,不知是否担心圣御有什么动作亦或是其他。
这次前往北境的人马由彼时追捕圣炎的统领率领,这一照面可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四目相对间火花噼里啪啦。
作为被爆了金丹的“病弱美男”,玄荥和圣炎坐在同一头魔狮鹭上。
“小兔崽子还真能逃!”那统领呸一口,目光逡巡在两人之间,冷嘲道:“一个废人,一个筑基小子,最好别给我拖后腿。”
“你这是在质疑父亲的决定吗?”人马从中间散开一条路,圣御骑着头金纹黑狮鹭过来,与他一身黑色铠甲相映,显得威风凛凛。
然而不需要威风凛凛,只圣御那暴躁的声音就足够某统领吓尿了,他想了想当初这位要抓圣炎的原因,顿时心里七上八下,少城主可是看上对方才要抓回来的,他,他……
圣清笑吟吟出来劝说,众人很快起营。
一时间,万千头狮鹭飞在半空,遮云蔽日,黑压压一片,壮观非常,玄荥突然有种知道魔族为什么放纵不羁挚爱黑原因的感觉来,这种气势,可还真不是什么仙气白、妖族彩可以媲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