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开饭了,瞿婆婆一面用湿毛巾给大福擦手,一面对姚书晗说:“雨浇了山道,路上都是泥,踩不稳,你们再去学校要小心安全,实在不行就别去了。”
姚书晗接过瞿婆婆递过来的陶碗,问:“那学生还上课吗?”
瞿婆婆回答:“也不上了,安全最重要,谁也不会拿孩子开玩笑。”
姚书晗点点头,喝了两口粥。晚上炖了鸡汤,粥是用鸡汤熬的,可是没什么调料可加,味道有点腥。
殷明媛咬了两块鸡肉,看了姚书晗两眼,又埋头吃饭。
晚上睡觉的时候瞿婆婆给她们抱了一床被子过来,说一直下着雨,冷,害怕她们着凉。两人谢过瞿婆婆,把被子搭好就睡下了。
就在姚书晗快睡着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她猛地睁开眼去拿手机,本来已经睡着的殷明媛也被闹醒了。
姚书晗得了个哈欠,随手披了件衣服走下床,外面在下雨好冷,她不好出去,只能在屋里打电话。
舒颜看到天气预报说凡山一带雨水不断,发了黄色预警,已经有路段出现塌方了,还有山体滑坡房屋倒塌的,吓得她睡不着急忙给姚书晗打了个电话。
姚书晗笑着说她没事,叫她不用那么紧张。
舒颜说:“那你就在屋里呆着,哪儿别去了,等支教完赶紧回来。”
姚书晗靠在门上,低声道:“好,我哪儿也不去,结束就回家。”
舒颜心里还是很担心,想了会说:“你要好好的。”去查了一下课表,决定把周四周五的课翘掉,连着周末的时间赶去凡山......
她真的放心不下姚书晗,想着她一个人在山上受苦受累,现在山里还那么危险,姚书晗笨手笨脚的,生活不能自理,还不给弄得一团糟......她不在姚书晗身边,不能看着她、照顾她,比什么都难受,做事总是心不在焉,什么都做不好。
舒颜真的受不了了,她必须去见姚书晗一面。她很懊恼,当初为什么非要跟姚书晗说一起回c市的事呢,她为什么没早一点想到学校会为难姚书晗呢......
舒颜第一次觉得自己很混蛋,非常混蛋!
“你放心,我会没事的,你不要担心我,过几天我就回去啦,等我,嗯?”姚书晗放柔声音对她说,眼里满满都是笑意。
舒颜一边在网上刷着车票一边回道:“你一定要小心,不要跟同事分开,上面没安排就别乱动,外面不安全一定不要出去,只要你觉得情况不对就不要出去。”
姚书晗觉得舒颜有些小题大做了,现在又不是夏天多雷雨,这种雨一般坚持不了多久,而且凡山年年都有滑坡塌方的,也没出过什么大事。她说:“阿颜你放心吧,我不是小孩了,会保护好自己。”
舒颜在话筒上亲了一下,“嗯,你早些休息,晚安。”放下电话快速整理行李,她订了明早的票,明天晚上应该就能到姚书晗她们住的县城了。舒颜紧紧捏了一下手里的衣服,目光有点沉。
或许真是她小题大做,每年都会下雨,每年都有滑坡,每年都在电视里看到各种因为滑坡塌方造成的人员伤亡新闻,每一次都跟她毫无关系。可这一次不一样,只要一想到明明娇弱的要命却还死不承认的姚书晗孤苦伶仃地被困在山上,她的心就像被悬在教堂顶端的大钟里一样,每敲一下她就头晕目眩。
不管是不是她小题大做,姚书晗会不会遇到危险,她现在只想立马赶到她身边。
书晗,你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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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没有料到雨越下越大,黄色预警升成了橙色预警,凡山土质疏松,雨水一冲根本固定不住,混着水往下掉,许多路段出现了滑坡塌方,警方已经下令封锁相应路段,疏散山区内的居民。
凡山上部有个类似盆地的大坑地,是以前采矿时留下的,每年大雨都会积水,还形成过堰塞湖。政府担心这次又出来个堰塞湖,一旦决堤周围的民众都很危险,还会造成巨大损失,请了好几名地理专家制定疏通方案。
支教领队接到通知,说让他们片区的人先步行到山下的一个小镇,那里有人接应他们。
看来这本就不尽人意的支教活动要提前结束了。
姚书晗很快收拾好东西,见殷明媛早就整理好了,背着登山包坐在一边桌子上直直看着她,就问:“怎么了?”
殷明媛朝她的箱子努努嘴:“书晗姐,你别拿箱子了,先放这以后有机会来去吧。”
姚书晗低头想了想,用一件衣服把舒颜给她的小箱子抱起来抱在怀里,拉好行李箱的拉链,“行,走吧。”
殷明媛走过去说:“书晗姐把你东西放我包里吧,我帮你背。”
姚书晗下意识抱紧怀里的东西,“我能拿,谢谢。”
殷明媛撇撇嘴,“好吧。”
到村口的时候已经有很多人在等她们了,不只有支教的老师,还有一些当地住民。
穿着橙色荧光马甲的军人指挥道:“你们先跟我从这边下去,大家扶着点,小心脚下!”
大家都点点头,仔细地看路,慢慢跟着他走。
山路陡峭原本就不好走,现在都是湿淋淋的,脚一踩就是个泥坑,鞋子全部陷进泥里。
姚书晗皱着眉一点点挪着脚往下走,好几次没站稳险些摔了,好在都被旁边的人扶住了。
每次有惊无险后姚书晗都会抱着怀里的箱子喘一会气,她很害怕,很无助,很想舒颜。
后面的人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