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爹爹说得好!”,严世藩重重地点点头,“就如同当年张孚敬一样,在未当上内阁首辅之前,他很少拂逆皇上的意思,可是等到他得势之后,便接二连三地犯错…”
“不仅仅是这样,还有更重要的一点…”,严嵩长舒口气,“其实归根究底,最重要的还是皇上的心思,现在夏言在朝中势力极大,风光无限,最担心最不安的不是咱们,而是皇上,他不会容得一个臣子有如此势力,况且这个臣子有时候还会和他唱反调,对着干,所以皇上也会想办法来打压他的势力,或者扶植另一个人的势力,这样皇上才会安心。就如同当年张孚敬一样,得势了也不过那么一段时间,便有夏言这个五品小吏来和他唱反调,为什么能这样,说白了不还是皇上在后面支持!”
“所以爹的意思是…抓住这次机会,让皇上扶植您成为对抗夏言的那支势力?”,严世藩在一旁难掩激动地说道。
“这种事情也不能说得那么绝对,不是说你想让皇上扶持你,皇上就会扶持你,关键还是要看你怎么做…”,严嵩长叹一声,往椅背上一靠,缓缓说道,“其实我也不想那么折腾,夏言现在的势力确实是大,万一失败了呢?万一皇上中途改了主意呢?那我可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了,因为我只能算是皇上手中的一颗棋子,失败了那我便是一颗废棋,就再也没有什么用了…”
“那…”,严世藩垂下头,眼神也变得犹豫起来,“爹,不然咱们就别冒这个险了,毕竟现在夏言的势力太大了,再说…再说现在咱家的势力也算可以了嘛!”
“唉…藩儿,不思进,则必退,你总是存着这种想法,那么依附于你的人还为什么要留在你这?慢慢地,人就散了,你也就没什么势力可言了…”,严嵩抚摸着自己已布了些老茧的双手,这是年轻时自己致仕耕田留下的痕迹,“爹现在也是没有什么退路了,我也想通过讨好夏言谋个一时平安,可是…可是明显夏言老匹夫不给我这个机会啊,我两次登门,他都拒不见客,无非是嫌我在弹劾郭勋时没有出力罢了。现在他们要分享胜利果实了,自然不会再给我留一杯羹,恐怕要是我们不采取行动,现在在我们手里的,迟早有一天也会被其他人抢走…”
“那…爹,现在你有什么好办法么?”,严世藩听了严嵩的分析,在一旁试探着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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