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山寨都是伤者,郭老根本忙不过来,只能优先救助重伤者,奇木被母亲扶进房间,用清水清理伤口,然后敷上草药,对于刀伤,寨子里的人都能会做简单处理。
这是母亲的房间,父亲很快被人抬了进来,他虽然斩杀了城主府的强援,自身也受了重创,腹部被划开一条又长又深的口子,肠子都差点流出来。
大当家拒绝了郭老的救助,命他先救助其他人,几名心腹熟络地帮他清洗伤口,再敷上药草,然后用布条绑好。
奇木浑身是伤,被母亲捆成了粽子,躺在床上不能动弹,大当家看了哈哈一笑,说:“经历了这次洗礼,你可以自称是男人了,哈哈。”
“不许笑,小心伤口裂开。”母亲板着脸说,同时给他处理身上的其他小伤。
“你也受伤了,先给自己处理一下吧。”大当家说道。
“我这点小伤不算什么,晚点再弄。”母亲说道,她肩头被刺了一剑,伤倒是不重,忙前忙后裂了伤口,流了不少血。
奇木有话对他们俩说,想了想又觉得现在不太合适,于是先问道:“师傅怎么样了?”
“他伤得不轻不重,还死不了。”大当家说道。
听父亲这么一说,奇木就知道师傅伤得挺重,麻子那事可以先缓缓再说,改天去看看他,亲口问他。
这一夜,非常难熬,天亮时,大当家发起了高烧,母亲连忙叫来郭老,郭老说伤口感染,会有生命危险。
大当家神志不清,陷入昏迷状态,郭老忙前忙后,整整三天三夜没有睡觉,在第三天的时候,大当家终于清醒,高烧也退了,奇木暗自松了口气。
第四天,奇木的伤口开始愈合,可以下床走路,他决定去看师傅。
整个寨子弥漫着一层浓浓的血腥气,地面完全被鲜血染红,死去的尸体已经被搬走掩埋,就在后山不远,奇木去看了一眼,像两个小山坡。
二当家躺在床上不能动弹,他伤了左臂,郭老说非常严重,几乎不可能痊愈,怕是要废了。
这四天,二当家一直郁郁寡欢,脾气变得非常暴躁,动不动就摔碗骂人,照顾他的丫鬟被骂哭了无数次,现在都不敢见他了。
“萍儿,给老子死过来,扶我去尿尿!”二当家大声喊道,看到萍儿没出现,又是一顿臭骂,说:“你再不过来,老子就杀了你!”
其实,萍儿就在门外,一直犹豫要不要进去,暴怒状态的二当家太可怕了,只要一不高兴,就说要杀她。
她紧咬着牙,心里感到非常委屈,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打转,暗恋二当家这么多年,怕是没机会说出口了。
“死就死吧,能死在二当家手里,也算是我的福气。”萍儿心里一叹,就准备进去。
“我去吧。”奇木站在她身后说道。
一进房间,就有暗器射来,奇木心里一惊,连忙往下一蹲,暗器击在门上,发出清脆的破碎声,回头一看,是一个药碗。
“你信不信老子立马就杀……”暴怒下的二当家看清来人不是萍儿是奇木时,微微一愣,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萍儿被我母亲喊过去帮忙了,我扶你过去吧。”奇木走近说道。
看到奇木逼近,二当家的神色有些不自然,奇木知道他是紧张,心底的猜测已经证实了一半,就差他亲口承认了。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奇木笑了笑,扶他起来方便,又拿来湿毛巾给他擦手,并发现他的左手软绵绵的,想起郭老说他的左臂恐怕废了,心里不由一酸。
“不就是废了一条手吗,命还在呢,哭什么哭!”二当家训骂道。
奇木本来没哭,被他这么一骂,忍不住就哭了起来,失去一条手臂的师傅心里应该很难过吧,也难怪他心情不好,萍儿都不敢进来服侍他。
不管怎么说,他都是自己的师傅,麻子也没怎么样自己,事情都过去了,自己还计较什么呢?
这么一想,奇木对二当家的怨恨随即烟消云散,抬起头,正视着他,说:“以后有打架,命我去就行了。”
“老子好好的,不知道自己动手?”二当家骂道:“滚滚滚,看见你就心烦。”
奇木走了,心底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就在奇木埋头闷走的时候,身后有人叫住他:“少当家,三当家回寨了,您要不要出去接接他们?”
奇木回头一看,是沈伟华,这家伙几天没见,精神倒是挺好,生龙活虎的样子怕是没受什么伤。
“三当家?”奇木皱了皱眉,寨子里有三当家?
沈伟华知道奇木在想什么,解释道:“三当家常年不在寨子,也很少有人提起,你不知道也很正常。”
沈伟华还说:“三当家原本是个商人,后来被人陷害,没收了全部家产,人也进了牢房,等他坐完牢出来时,发现老婆早已被人jiān_shā,随后,他把陷害他的那一家人全杀了,逃到了这里,最终成了三当家。”
三当家原本是个商人,做了马贼也不改商人的本质,一直在外做买卖,天马帮要养活好几百人,负担极重,当年,当他提出想做买卖的想法时,大当家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了解三当家的过往后,奇木一脸慎重,说:“走,跟我一起去接三当家。”
在去山脚接三当家的路上,沈伟华小心翼翼问道:“少当家,你刚刚是从二当家那里过来吗?”
“嗯。”奇木点了点头。
“那你……”沈伟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