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地钻进人群中,像只无头苍蝇般乱窜,一不小心就撞到谁身上——
“你在干什么?”是七夜。
他见她没有跟上来,便又折回来找她。却瞧见她一脸迷茫地四处乱窜。
“我在找你,你刚才不见了,我怎么找都找不到......”
看她一副急得要哭的表情,七夜觉得好笑:“你不是经常玩高兴了就把我扔身后,想起了才回头找我吗?怎么今日变得如此慌张?”
瞪了他一眼,洛初宝觉得那个听话的小跟班真的是一去不复返了,现在变得一点都不听话不可爱!
“谁让你莫名其妙地生气,又一下子就不见了,当然着急。”
听了她的话,七夜心上一暖,胸口满满的怒火都被浇灭。只是,她还是不明白自己为何生气。
他气的,不是撇下他去游湖,而是她什么都不告诉他。
他从昨天一直等,等到今早她悄悄离开,她都不曾告诉自己游湖这件事。他有一种被她抛下的失落感,与其说是失落,倒不如恐慌来得更贴切。形影不离了六年,她突然有了自己的生活节奏,让他措手不及。
他害怕她慢慢变得不再需要他,慢慢走向脱离他的生活,他害怕另一个人成为她最依赖的对象,这种恐慌感就像是不断升高的水面,让他眼睁睁等着窒息而亡却什么也做不了。
“下次,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他摸了摸她的脑袋,她的头发很柔软,发丝穿过指缝,只留下似有似乎的香味。
望着这张棱角分明的脸庞,虽然不明白他眼底的执着到底是什么,但洛初宝还是认真地点了点头。
“脚走痛了吧,我抱你回去。”姑娘穿的鞋本来鞋底就薄一些,她又不是习武之人,被自己拖着走了这么远,还走得这么急,脚疼是肯定的。
“人这么多,会被当猴子观赏的。”洛初宝虽然我行我素,但也不希望在街上被人指指点点地看,摇头拒绝了。
谁知,他突然上前,一个公主抱便将她轻而易举地抱进怀里。洛初宝惊叫了一声,随即两人的身影便消失在了繁华的街道上——
“你别忘了,我会轻功。”七夜眼里含笑,身畔的风景飞驰而过,只留下风的轰鸣和划过脸庞的空气的冰冷。
只有这一刻,两人才远离了地面上的人群,远离了无法随心而变的现实。
回了家才发现她的脚被磨破了,雪白的毛绒袜上也浸了些血,虽然血已经凝固成了深褐色,但在七夜的眼里还是红得刺眼。
“对不起。”三个字从他口中说出来,带着沉重的味道。
洛初宝反倒安慰起他来:“不痛。”
细皮嫩肉的富家小姐,吃过多少苦扳着手指也能数过来,更别提见血了。这一次,是因为自己……
也不知道她忍了多久,兴许被他拽着走的途中就疼得要命了,她为什么不停下来!
千黛端了热水和干净毛巾来,一进屋便觉得气压低得喘不过气来,七夜生气的时候没人敢靠近他,她这算是为了小姐的伤豁出去了。
七夜沉着脸给她抹药,屋子里安静得令人窒息,洛初宝的伤刚处理好,千黛便逃也似的出去了,扔给自家小姐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洛初宝也不知道七夜又在气什么,大气都不敢出,乖乖等着被训,记不起是从多久开始变成这样的。
“这几天就在屋里好好休息,不要出去了。”给她换了双干净的绒袜,替她扯好锦被,七夜便出去了。
洛初宝觉得大白天就躺在屋子里很无聊也很浪费,便起床从书架上取了未读完的书本,靠坐在窗边的躺椅上读起来,这一读便读到了傍晚。
千黛和小桃小翠进来伺候她用晚膳,洛初宝没见着七夜,便问:“他人呢?”
“在屋顶上呢,一声不吭的,老吓人了。”千黛小声地说,怕屋顶上的人听见。
小桃插进话来:“兴许是七夜公子遇上了什么烦心事,不如奴婢待会儿去问问他。”
小翠踩了她一脚,疼得小桃叫了一声:“你干什么?!”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七夜公子也是洛家的少爷呢,你别存什么心思。”小翠看不惯小桃一副自我感觉的样子,立马揭她的短。
“呸!你不也偷偷绣了荷包打算过年的时候送给君临公子吗,好意思说我!君临公子神仙般的人物怎能看上你?”小桃气笑了,反口讥讽道。
“你,你!”小翠红了脸,也不知是气红的还是羞红的,指着小桃的鼻子骂道,“好你个小丫头片子,绣荷包是你我一同商量后决定的,你不也在给七夜公子绣么?既然你把我的事抖出来,那我也把你的事说出去!我这就去告诉七夜公子你对他的心思,好让你在绣完荷包前就抱着你的白日梦哭去!”
说着,便要冲出屋去,但被千黛冷冷地叫住了:“慢着!”
眼神冰冷地看着面前这两个丫鬟,进府不久,没想到心还挺大。千黛也算是丫鬟中的资深前辈了,这种做着飞上枝头做凤凰的梦的丫鬟不少,可敢在主子面前毫不顾忌地讲出来的,她还是第一次见。也是时候立立规矩了,不然小姐在府里还有一丝一毫的威信吗?
“李婆子,两个人带去领罚,一人十个板子。”千黛叫了李婆子来,虽然都不是府里能管事的主,但李婆子比起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鬟说话的分量自然要重些。
小桃急了,不服地道:“凭什么罚我们?爱慕七夜公子和君临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