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战,怕是不好打。
花颜等人见形势不妙,也纷纷出手对付其余的族人。
虽然君临和族长打得不分上下,但血绫族的族人比起君临的暗卫却差得不是一星半点儿,虽然仗着人多,却还是被打得包头乱窜。
族长见状,骂了一句废物,便一收血绫,示意他们撤退。
临走前,他用充满仇恨的眼神狠狠瞪住君临,声音像是从牙缝儿里挤出来的一般咬牙切齿:“你的狗命,我改日再来取!”
血绫族的人一走,花颜等人便聚到君临身边,见他受了伤,纷纷担忧问道:“主子,怎么样了?”
君临运了运气,内伤比起外伤更伤人,若是伤了心脉,就只有死路一条。好在他内力深厚,却还是受了重伤。
捂住心口,忍不住咳了两声,又咳出一口血来——
“主子!”花颜惊叫,那血透着黑气,一看便知是中了毒。
好一个血绫族,当年斩草未除根,如今却养成大患!
君临冷笑着,心里掀起惊涛骇浪般的恨意来,他别脸吩咐道:“速去白刃门探探情况。”
“是!主子!”几人飞身而去,留下另外几人护送君临回宫。
御龙殿内。
宫女端了一盆血水出去,血水混杂着黑色,呈现出诡异的色泽。
君临将体内的毒素逼出体外已是累得满头大汗,嘴唇也苍白得毫无血色。此刻的他,虚弱得让人难以将他和平日那个总是带着浅笑优雅地站在一旁观澜一切的人联想到一起。
“主子,花颜去把洛初宝叫来。”
“不用。”君临眼波微动,似是有些挣扎,但还是坚决道,“别去打扰她。”
花颜面露不甘,急道:“可是,主子您受了这么重的伤,她却还在和那个亲梅竹马花前月下!”
“那是她的自由。我没有资格束缚她。”君临说完这话便背过身去不再理她。
花颜咬咬牙,行了个礼,消失在殿内。
君临知道她离开了,这才对着虚无的空气轻轻叹一口气。他担心的,总归还是来了,虽然他早有准备,可想到她和七夜在一起,心还是不可遏制地痛起来。
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在意起她的呢?
思绪随着袭来的困意飘远。那段记忆又带着冬日特有地冰凉味道在他脑中苏醒——
那是她回门之后返回独孤家的日子。
他在独孤府搜集证据也搜集得差不多了,准备速战速决,早些离开独孤家,前往京城和早已蓄势待发的军队汇合。
正在洛初宝的院子里品着茶,白气徐徐升起,在冬季冰冷的空气里格外显眼。
她就是在这个时候进来的,看样子有些心事重重,耷拉下的肩膀看出她有些舍不得回来。
不过,在看到他之后,立刻收敛了低落的表情。直直地奔过来:“君临!”
他抬眉看向她,并未说话。
倒是洛初宝,自顾自地倒了一杯茶,从包袱里拿出打包的点心来,摊开放在桌上,笑眯眯道:“光喝茶只会越喝越苦,配着点心吃才美味。你尝尝,这是洛家的厨娘做的,比独孤家的点心不知道好吃多少倍。”
见他没有动,便自顾自地拿起一块塞到他嘴边。
君临有些狼狈地想要躲。却被她捉着空档恁是塞进了他嘴里。
他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只能认栽地吃了下去。不过也稍微朝一旁移了移,拉开和她之间的距离。
千黛等人忙着在屋子里收拾东西,七夜站在屋前不时朝这边看来。
这时。洛初宝忽然冲他一笑,问:“马上就是除夕了,君临想要什么礼物?”
“礼物?”他倒是不讲究过年不过年的,白刃门也很少会有人聚在一起庆祝除夕,倒是每次顺利完成任务后会聚在一起喝酒,所以她说的礼物。他根本没有什么实感。
“对啊,新年嘛,总归要收到礼物才不显得寂寞。我这回是没法收到爹娘还有兄长嫂嫂们的礼物了......”说着便皱起了脸。
沉默了一会儿,又猛地抬起头来:“你还没回答我,要什么礼物,我好快些准备,若是抢手货就得提前买了放好,免得到时候买都买不到。”
“我不要什么礼物。”君临又低眉喝了口茶,对她的话题毫不感兴趣。
倒是洛初宝一个人也能兴致勃勃地继续说下去:“看来你是个喜欢惊喜的人,那就我来给你挑选礼物好了,跟君临相配的礼物怕是普通的东西都没法拿得出手,谁叫你美得跟个神仙似的。”
他握住茶杯的手微微紧了紧,他最讨厌别人说他长得美!身为男子,要一张貌美的脸来有何用?还被人夸赞,听着反倒像是一种侮辱。
“小姐,东西收拾好了,您看看二少夫人送的花瓶放哪儿比较好?”这时,千黛从屋里弹出脑袋来,洛初宝应了一声赶紧进去了。
院子里又安静了下来。
倒是门口的七夜,在瞧见洛初宝进屋后,移步朝他走来,在他跟前站定,似乎有什么话要跟他说。
“可否求你帮我一个忙。”七夜犹豫了一会儿,开口道。
“说来听听。”他是就要走的人了,哪儿还有时间去帮别人的忙。白刃门向来认钱不认情,点名让顶级刺客的他来帮忙办事,收费可不便宜。
“过完年后,我会离开这里。到时候还恳请你能替我保护她。”七夜说得低声下气,丝毫没了之前对他的傲慢无礼。
君临有些意外,他不是死心塌地跟在洛初宝身边的吗?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