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里借着水势游下去,不出半个时辰就可抵达湖口,到时候我带你去客栈喝酒。”他用望梅止渴的法子成功让洛初宝下了水。
扑腾一声,水花四溅。他绑紧了包裹,也跟着下了水。
正如君临所言,很快到了河口,刚上岸便瞧见一两家客栈。
店家打着哈欠从屋内走出来,一眼便瞧见狼狈不堪的两人湿漉漉地走来,一时间愣在原地,直到一锭银子朝他抛来,他才如梦初醒般地接住,热情招呼道:“二位请!是打尖儿还是住店啊?”
“住店,给我们送点好酒好菜来。”君临往里走,一边吩咐着。
店家应了一声,又问道:“呃,是一间房还是两间?”
“两间!”二人齐刷刷地回头,不约而同地说出这句话。
店家怔了怔,良久才回过神来缓慢地点了点头。
洗了个热水澡,洛初宝才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头发都没来得及擦干便跑去君临的房里吃饭。烤鱼虽然美味,但毕竟没有任何的调味料,自然是比不上客栈里热腾腾的饭菜。
见她吃得狼吞虎咽,每次都抢先他一步夹走了盘子中的菜,眼看着一桌子的菜都要被她吃光了,他才吃了几口,便忍不住提醒道:“注意形象。”
洛初宝鼓着腮帮子,冲他一笑,含糊不清地说:“都快饿死了还在乎什么形象!”
瞧见他没动几筷子,有点不好意思地停住:“我再去给你叫几盘菜来。小二——!”
二人足足吃了有十多盘菜,这顿早饭才算结束。
收拾桌子的小二见状,一边摇头一边喃喃自语:“哪里来的难民......这是有几辈子没吃过饭了......”
原以为可以安心休息一夜,却没想半夜的时候,那帮人又寻来了!
洛初宝吃过晚饭便酣然入睡,根本不知道危险降临。
倒是时刻都保持着警惕的君临,即使闭着眼也会留意周围的动向,听见窗外诡异的声响,便掀了被子一跃而下。果不其然,在洛初宝的门口和追杀他的人相遇了。
双方都静止了一秒,紧接着便拔刀相向。
刀剑碰撞的声音打破夜晚的寂静,君临一运气便将几人哄得老远。有两人摔在门上,从里面反锁了的门恁是被他们给硬生生地砸开了。
原本还在做美梦的洛初宝一瞬间便被惊醒,抱着被子大喊:“什么情况?!”
捂着心口爬起来的两人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人道:“这个女人和他是一伙的,我们先杀了她。”
说着。二人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她刺去——
哐啷!
意想中的疼痛没有袭来,君临用梅花镖将二人的手腕上的穴位扎出血来,二人表情痛苦地捂住手腕,朝另一边的窗户退去。
“他们怎么又来了?”吓得六神无主的洛初宝探出头来跟他说话。
这时,君临的后背处又袭来几人,眼看着刀就要砍到他身上了——
“小心!”她惊叫一声。
耳边炸开凄烈的惨叫。
君临虽然背对着他们,却像是后脑勺也长了眼睛似的,挥剑毫不犹豫地便杀了几人。
屋子里弥漫着浓郁的血腥臭味。
“此处不宜久留,跟我走。”拿上包袱,没有给她时间穿衣服。只用狐裘将她裹住,拦腰抱着她便飞身跃出窗外。
半路牵了一匹马,君临将她护在怀里,嘱咐道:“抓稳了!驾——!”
马蹄溅出尘土,嘶鸣着朝月光奔去。
看来走偏路走大路都会被那帮人找到,倒不如光明正大地从大路走,也顺便和手下们汇合,落单的两个人,总容易成为杀戮的目标。
骑马赶了一夜路,足足穿过了一座陈。抵达了更北面的中池城。
这里布满了他的人手,刚一下马便有属下来行礼:“见过主子!”
他将已经憋得面色发青的少女从马背上抱下来,还未开口说话,便见她捂着嘴急急地朝茅房奔去。
打头的属下面露疑惑:“主子。那个女人是谁?”
“她要去京城,我顺便捎上她。”他声音平淡地解释道。
主子最怕麻烦,从不做无用的事或是帮无用的人,方才那个女人一看便是个拖后腿的累赘,主子为什么要带着她呢?
花颜也赶来,行了个礼。抬头便瞧见主子围在脖子上的雪狐皮毛的围脖,便开口赞道:“主子和这条围脖很配呢。”
“是吗......”像是想到了什么温暖的事,他的眼角浮起一抹笑意,唇角也渐渐勾出上扬的弧度。
这一幕,倒是让花颜惊得愣住。
记忆中,主子很少笑,即使笑着,眼神也冷漠无比。这还是她头一回瞧见他如此有人情味儿的笑容。莫非这条围脖,有什么不同寻常?
她是没有资格过问主子的私事的,只能将疑问吞进肚子里。
“主子,要不要稍作休息,属下已替您安排好了厢房。”正说着,便听见有人远远地喊道:“我回来了!”
脸色苍白的少女由远走近,像是生怕君临会跑了一半,一过来便死死拉住他的衣袖,气喘吁吁道:“还以为你走了呢。”
花颜以为是刺客,拔了剑便要朝她砍去——
君临一错步挡在她面前,剑划过他的衣袂,险些伤了他。
花颜惊得赶紧跪下:“主子!”
“哇!难道那帮人又来了?”洛初宝跳开,躲到君临身后,拽住他的腰带,探出脑袋打量着花颜。
君临神色淡淡,但语气却透着不容违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