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战,不仅惊动了所有的参赛弟子,甚至连妖峡塔高层,都似乎为之所动。
隐约的,虚空看台上不同位置的几个人影闪烁,继而消失在了原地,谁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也不知道他们去做什么。唯一可以确定的,他们似乎都因莫天行的比试而动容。
山鹿宗主也在第一时间从虚空看台上来到阿丑身前,毕竟,这实在是出乎了他的意料,阿丑的修为,除了阿丑之外,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但在这一场,与自己宗门的死对头沧焰阁弟子比试中,能够在关键时刻逆转,使得他不得不为之动容。
毕竟,原本这一场比试,必败无疑的!
好在今日门中没有比试,山鹿毫不迟疑将几人带回住处。
回到殿中,众人着将倔强的阿丑硬硬的摁在了床上,又各自分工,忙活着给阿丑疗伤。
初识时候伤害不知道阿丑身上的伤势如何,毕竟有着一层外衣遮挡。但当山鹿喂服他一枚丹药使得阿丑昏昏而睡,趁着他陷入深睡之后,宗主将阿丑衣衫剪碎,众人才发现,此时的阿丑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块皮肉是完整的!
皮肉翻飞,血液漫身,干涸而结痂的伤口处依旧有着阵阵的黄褐色脓水?着裂痕流出,原本尚还颇显壮硕的他,此时竟再也看不到他以前那微微隆起的肚皮。
没有一个人说话,似乎担心自己哪怕极其轻微的话语会将阿丑吵到,一个个轻手轻脚的挪动步伐,忙碌着自己的事情。
终于,不知道过了多久,山鹿宗主将众人引入正殿。
“宗主,阿丑的伤势应该不会影响他日后修行吧?”泽戈素来口直心快,单从哪日调戏林羽的时候便可以看得出来。
“嘿,能在比试中捡了一条命,那可真是苍天有眼了!”山鹿看了一眼泽戈,虽然此番阿丑的的确确给自己挣了一口气,但这种结果,他却是不希望发生的。
泽戈脸色尴尬神色一闪而逝,她本就与阿丑关系紧密,甚至要比亲生姐弟还要亲近,脸色片刻之间恢复,满脸焦急道:“那现在阿丑师弟情况如何?”
“能不能躲过这一劫,还真难说啊!”山鹿眉头紧皱,旋即抬头,扫视三人,道:“你们平日间可见过阿丑修行其他法术么?”
终于,宗主提及了这个所有人都颇为避讳的事情,鹤阳低首沉思,不知所想;泽戈也在这个时候沉默不言。
唯有林羽,他入门最晚,对于门中事宜所知甚少,眼睛在两位师兄姐身上流连片刻又朝着宗主看了一眼,只见他同样的满脑疑惑,在他的眼神中,除了疑惑,似乎又夹杂着几分挣扎。
忽的,山鹿长叹一声,轻轻摇了摇头,道:“你们如果知道一些异常尽管说就是,本宗素来并不禁止修行宗外法术,只是,这一次比试,阿丑一鸣惊人,着实透露出许多我不清楚问题,或许是我这些年一直忙于俗世,冷落了你们师兄弟们。”
泽戈吸了一口凉气,同样的面带疑惑,道:“师尊,您老人家对我们天大的恩惠,我们又怎么会瞒着您?这些年除了日常修行,阿丑便是一直跟随我们几个年长的师兄弟们外出历练,每次历练他都与往常一般,我们又何曾发觉他的异常之处?再说,阿丑资质平凡,这也是当年”
泽戈突然顿了一下,眼睛朝着林羽瞄了一眼,似乎有着什么不可外传的事情,接着,又请示一般的眼神朝着宗主看了一眼。
山鹿轻轻摆手,道:“这件事情对林羽来说并不是什么秘密,你但说无妨。”
泽戈点了点头,朝着林羽歉意的微笑一下,续道:“当年阿丑与九尾殿的和韵本就定下了娃娃亲,不过前些年似乎便是因阿丑师弟的资质而被他们退了婚事,阿丑虽然伤心欲绝,但也不至于因此而受到打击而决心苦练鬼宗法术,如果那样的话,那阿丑的心机”
鹤阳猛地抬头,正视山鹿,低声道:“师尊,阿丑自幼跟随您,与我们共同修行,他的本性,我们还是清楚的。就算师妹所言有理,但当初在阿丑入门十数年的时候发生退婚这件事情,那时候他就应该偷偷修行鬼宗法术,我们接触这么长时间,他却连一点迹象都没有,这谁又能相信呢?”
这一次鹤阳所说的话,是林羽自入门以来第一次听到他这么长的话语,显然,鹤阳虽看上去冰冷拒人千里之外,但对于门中师弟,却还是热心肠的。
而听及他们所言,阿丑竟会有这一门亲事,并且还被女方退了婚,着实令林羽感到无比惊讶,想不到山鹿竟还有如此往事。
怪不得初识时候与他言谈时候,显得极其自卑,畏畏缩缩甚至可以用自惭形秽来形容,原来这是有原因的。
山鹿轻轻捏了捏自己的眉心,这件事情,着实令他头昏脑涨,鬼宗,从来没有人见到过,世间流传的仅仅是传说神话般的存在,可这种事情,却实实在在的出现在了自己的弟子身上,任谁都会感到惊骇。
似在自言自语,山鹿低声叹息:“还是等阿丑醒来再问问他吧。”
话音未落,门外仆人报客到。
山鹿一惊,猛地站起身,扫视了一圈,只见几名弟子齐刷刷的望向门口处,显然也不知道来客究竟是谁。
眼见正午灼热的阳光洒在大殿上,将阴暗一扫无踪,两个身影,拉着长长的影子,映在大殿阳光照耀处。只是此时,或许他们没有得到宗主的答复,并没有任何动作。
“让他们进来吧!”山鹿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