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霆哥哥。”
她的语气也突然冷了下来,晋如霆诧异地看向她,只听她淡淡开口道:“青禾不在了,你给我挑的那两个丫头我都不满意,让她留下来伺候我吧。”
她修长纤细的手指指向许秋,手上的钻戒在阳光的映衬下愈发璀璨夺目,也提醒着晋如霆,她现在才是他正儿八经的妻子,他不应该当着她的面为别的女人大发雷霆。
她此刻的面容冷寂,已经没有了刚刚的惶恐不安,分明是摆起了她蒋家大秀的架子,看来她是铁了心的要留下那个女人了,出口的话不是请求,而是命令。
很好,这样才像蒋昊天的女儿,足够霸道,晋如霆心里冷笑,面上却已恢复了平静,他轻揉了下眉心,沉声开口道:“既然你如此看中她,那就交给你处置好了,我还有些事要处理,先回书房了。”
蒋兰看着他头也不回地离开,手中的丝帕都快被她扯烂了。
“夫人……”许秋怯怯地唤了她一声,“我……”
蒋兰从晋如霆消失的方向收回视线,上前,扬手,不等她话说完,便狠狠地给了她一耳光。
许秋捂着脸,愕然地看着她:“夫人,我……”
“这一巴掌是要你记住,以后你就是我身边的一条狗,我让你往东,你就不能往西,我让你跪着,你就不许给我站着,不要妄想给我耍心机,否则我要你好看!”她冷冷地警告她。
这女人明显是借着她来接近晋如霆的,真以为她看不出来吗?
还有她那个好表姐,昨天的那一出,分明就是想拿她当使,挑拨她和纳兰馨月的关系,自己好隔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
她们一个个的都当她年纪小不懂事吗?她可是在蒋家长大的啊,父亲姬妾众多,勾心斗角的事。她早就司空见惯了,不过是避免锋芒毕露,不想搭理她们罢了,可她们居然蹬鼻子上脸。当她好欺负呢?
“奴婢不敢,奴婢一定尽心尽力地服侍夫人……”许秋被她突然转变的凌厉气势震慑住,一时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起来吧。”蒋兰越过她,边朝自己的寝居走,边说。“等下跟我讲讲那个女人的事情。”
第二天一早,沈之悦收拾妥当,便带着祭品去了沈家墓地,祭拜母亲。
沈家原本是江城的百年望族,家大业大,只可惜主支到她曾祖父那一代人丁就十分单薄了,到她父亲这里已经是三代单传,旁支的那些宗亲又只顾着勾心斗角,不干实事,再大的家业也养不起这么多的闲人。
所以在她父亲死后。沈家很快四分五裂,逐渐没落。
之望回国以后,一个人担起了振兴沈家的重任,不到一年的时间,已经坐稳了沈家新一代家主的位置。
在他成为真正掌权人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将母亲的坟迁入沈家墓地与父亲合葬,这也是她直到现在才来看望母亲的缘故。
沈家墓地不是一般人可以随意进出的地方,如果她贸然前往,势必会惊动之望,不好跟他解释自己的身份。
现在她脸上的伤疤好了。江大哥也为她安置好了一切,她可以堂堂正正地以江少夫人的身份亮相于众人面前,再也不用躲躲藏藏的了。
虽然与之望不能再以亲姐弟相称,但他仍旧还是要喊她一声表姐的。他们之间的亲情是永远也斩不断的。
看着父母亲并排立着的墓碑,她终于还是忍不住留下了眼泪,这么多年过去了,母亲总算是回到父亲身边了,想他们在地底下一定还像曾经那样恩爱两不移。
“姐姐……”一声惊喜的又带着不敢置信的清朗嗓音突然响起。
沈之悦身体蓦地一僵,心思百转千回。隐在袖中的一双手紧捏成拳,却也克制不住心里的激动,即便是她低着头,也能感觉到对方那两道热切又满怀渴望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转,她更能感觉到,他缓慢却沉稳的步子仿若是怕吓到她一样,小心翼翼地一步步朝她走来。
“真的是你吗?姐姐,我是之望啊,你不认得我了吗?”
她深吸了口气,缓缓抬起头,努力冲他扯出一丝微笑,“我听母亲说起过你,之望表弟。”
“之望……表弟?”沈之望重复着她的话,有如冬日里被冷水浇了一样,透彻心骨的凉,他犹自不死心地问,“你是馨月表姐?”
沈之悦不置可否,“看来我真的是和你姐姐长得很像了,已经有很多人把我错当成她了。”
沈之望颇有些无奈地笑了下,那笑容说不出的苦涩和伤感,他被迫与唯一的亲姐姐分开三年,为了治好姐姐的病,他强忍着思念的痛苦一个人在陌生的国度努力习医,可是当他学成归来,却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
都说她尸骨无存,死的凄惨,他却总幻想着她没有死,只是累了倦了偷偷躲了起来,总有一天会重新出现在他面前的,笑着拍他的肩膀,说他又长高了,自己都要仰视他了,还会跟他撒娇着说他变得健壮了,可以让她依靠了,以后就换他来保护她了。
可是将近一年了,晋如霆都娶了别的女人了,她却始终没有回来,她那么爱那个男人,难道就一点都不嫉妒吗?
刚刚远远地看到眼前这个和她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女子站在父母亲墓前,神色悲凉,他真的以为是自己在做梦,直到他走近了她,看得真真切切时,才相信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他激动的竟一时忘了自己还有一个未曾谋过面的表姐了。
“你们真的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