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不仅脸长得好看,还有一双漂亮修长的手,从小受艺术熏陶,弹得一手好钢琴。
手美的男人系衬衫的纽扣、抽烟或者弹琴,都是美好而性感的。可在她的记忆里,这些却全都跟疼痛相关。
他弹琴的时候总是一个人,不喜欢别人打扰,更不与人联弹。唯一一次跟她并排坐在琴凳上,是嫌她弹《梦中的婚礼》弹得难听,亲身上阵示范,逼她好好学。
他是世上最严苛的老师,而且每次她弹琴,他都显得很不高兴。
她后来就不弹了,他们分开这么久,说不定他也早已忘记她还会弹钢琴这件小事。
他教的曲子,她后来渐渐也忘了。
她恶作剧似的,随手弹了一遍小星星。儿歌她练得最多,总是最流畅的,他总不至于嫌难听。
她把琴重新擦干净,收拾好刚才代她遭遇暴力对待的琴谱才上楼,在最后一级台阶跟穆峥狭路相逢。
他看起来是刚从房间出来,打算到楼下去吃东西的,见到她仍是没什么好脸色。
鉴于两人不久前才恶言相向,梁知璇没想主动跟他搭话,错身而过的刹那却被他拉住了手腕,猛的又拽了回去。
“你……”
她话还没出口,已经被他强拉着下楼,咚咚咚,旁若无人。
他把她拉到厨房门口,往里推了一把松开手,“去做饭,我饿了。”
关隆说的没错,他饿了就会下楼吃饭,他从不亏待自己。
王嫂像是也知道他的脾性,蒸锅里还热着菜。梁知璇打了个蛋,切了些火腿丁,又撒了一把青豆和葱花,和冷饭一起倒进锅里炒,最后跟菜一起端上桌。
穆峥吃饭的时候几乎不会发出什么声音,她坐在他对面,想了想还是说道:“刚才我话说重了,今天的事不全怪你。但下一次,我是说假如还有下一次,元宝来找你,麻烦你打电话告诉我。”
他冷着脸吃饭夹菜,像是根本没听到她说什么。
她吁了口气,想起锅里还有汤,起身打算盛一碗来给他,刚站起来,就听他道:“要是你没失忆的话,看一眼你的手机通话记录,我是打过电话给你的。你说不回来,难道我还要在电话里向你解释?梁知璇,有的事别说我没跟你说清楚,是你压根只看到自个儿愿意看到的,怪不了别人,懂吗?”
她身体一僵,他已经搁下筷子又上楼去了。
夜里她睡在客房,刚有了朦胧的睡意,床的另一侧就微微下沉,身体被人从身后抱住,耳后、颈窝和唇间都是男人灼热的呼吸。
穆峥用亲吻和抚弄折磨得她根本没法睡觉,两人的身体都湿漉漉的时候才有些蛮横的填满她,不留一丝一毫的余地。
她被他折腾得筋疲力竭,嘶声道:“你明天不用去公司?”
他似乎觉得这样的问题有些可笑,手指拨弄着她的嘴唇却不说话。她的舌头无意识地碰到他的指尖,感觉到他凭空生出的愉悦感,豁出去似的更大胆了些,他竟微微颤栗。
她想到一直想问却没机会问的问题,于是在这时开口:“你有冯晓晓的消息吗?我告诉你的地址……你有没有派人去找?”
她特意没在这时候提弟弟的名字,而是另一个女人——他在意的、一直要找的未婚妻。
他却还是恼了,身体的热度仿佛一下子冷下去,刚刚还在她唇间轻柔撩拨的手指用力捏住她的下巴,咬着牙道:“梁知璇,我想来想去,觉得你还真是可恨。”
他发了狠地咬她,剩下的时间似乎都致力于要弄疼她,直到她真的再没力气,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
梁知璇结束飞行任务,下班去乘机组车。车上位子差不多都满了,只有雷霄明身边还有一个空位。
她在他身边坐下,朝他笑了笑:“这么巧。”
他今天不跟她飞同一班,但碰巧就遇到了。
雷霄明收起原本在看的手机,“不是巧,我是特意等着你来。”
她微微一怔,想起那天在银泰他替她付的款,有些窘迫道:“那天你借我的钱,能不能再宽限几天?我……”
他笑出声来,打断她道:“你以为我是专门来讨债的?”
不是吗?梁知璇忽然欣喜,“那……是我弟弟有消息了?”
雷霄明正了正神色,“其实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一个?”
梁知璇整颗心都往下沉,“先说坏消息吧。”
“坏消息是,我已经托我朋友帮你找人,但现在还没有线索。你知道酒店的系统和公安都是联网的,我朋友查过,近期没有他们的记录,证明他们可能没有住酒店宾馆,或者用了别人的身份证登记。”
梁知璇点头,穆峥必定也用这个方法查了,如果阿东和冯晓晓不想被他找到,应该不会冒险用自己的身份证登记入住。
“你别太担心,其实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对你也是好消息,noneoodnews。”雷霄明安慰道,“另外的好消息就是,你不用还钱给我,你借的那笔钱已经有人替你还上了。”
他看着她略有几分惊愕的表情说:“看来这个对你来说反而不像是好消息,你不知道是谁帮你还的钱?”
梁知璇摇头,她当然知道是谁的钱,只是穆峥答应过她不会找雷霄明的麻烦。
不,仔细想一想,其实他什么都没答应过,没有给过她任何承诺。
她忽然有点紧张起来,想了想,绕了个圈子问他道:“最近……好像检查挺多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