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流血确实是因为天气干燥而上火,关隆帮她止了血又开车送她回家,再周到也没有了。
只不过夜里她做的梦也更加夸张了。这回他不仅在她面前秀了好身材,还直接抱起她,用力地亲吻抚摸,翻云覆雨,把男女间能做的都做完了。
幸好早晨的闹钟叫醒了她,不然不知道是不是又要流鼻血了。
哎,难道真的是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吗?
元宝给她打电话:“妈妈,我不在家,你有没有跟好朋友一起出去玩呢?”
她笑笑:“没有,妈妈工作忙,下了班就在家休息。”
“可是你不出去就找不到男朋友了呀!”
程洁哭笑不得:“谁告诉你我要找男朋友?”
元宝老气横秋地说:“我以后长大了就经常不在你身边了,你没有男朋友不是会很孤单吗?”
程洁心里又酸又甜:“不会的,妈妈有你,有工作,还有梁阿姨这样的好朋友,不会孤单的。”
元宝这才撒娇:“嗯……妈妈,我好想你。”
“妈妈也想你。”
孩子是最敏感的,洞察力惊人,她果然挂上电话就感觉到孤单从四面八方涌上来,几乎把她吞没。
家里太安静了,她干脆换了身衣服到外面去走走。元宝说的对,她也该有点社交娱乐活动,不能把生活过得太单调了。
也许是受潜意识驱使,她去了关隆的酒吧小坐,要了一杯鸡尾酒,坐在吧台听驻场的歌手唱歌。
这里也不是所有时间都喧嚣闹腾,也有像今晚这样很jazz的情调。
尽管已经是孩儿妈,但她仍然漂亮夺目,坐了没一会儿就有两个男人来搭讪。她没怎么理会,目光在场内巡梭了一圈,没看到关隆的影子,大概今晚不会遇见了,不由竟有些失望。
台上换了歌手,灯光变幻间,她恍惚好像看到角落里有个熟悉又陌生的人影,手心里不由冒出冷汗。
等她再想看清楚,那人已经起身走了,她连忙跟上去,走得太急,在门口迎面撞上关隆,他手里的酒洒了两人一身。
他啧了一声,看清是她之后笑了笑:“怎么又是你?”
程洁没有以往那么从容,有点慌张地说抱歉,就推开门跑了出去。
门外没见她刚才看到的人。
莫非是她喝了酒,眼睛花了?
关隆追出来:“怎么了,你找什么?”
她缓过神来,摇了摇头:“没什么,大概是我眼花,认错人了。”
关隆蹙眉看她胸口,她也低头,这才发觉刚才泼出的酒在衣服上洇开了,浅色的衣料贴在身上,印出了内衣的轮廓。
她抬手遮住,看到他胸口也是一滩酒渍,顿时有点尴尬:“不好意思啊,又弄脏你一件衣服。”
他扬了扬眉毛:“我是男人不打紧,但你这样……怎么回去?”
她也有点无奈,这个时间,商场也关门了,看来只能打车回去。
“上我那儿换件衣服再走,你这模样,不安全。”
她喝了酒,又一身酒气衣衫不整地走在夜幕里,就算是打车也难保人家不起歹心。
程洁问:“你住在这附近?”
关隆朝上一指:“就在楼上。”
他住在自己的夜店楼上?
他看出程洁的犹豫,笑道:“怎么了,不敢来?怕我吃了你?”
喝了酒的人受不得激,程洁昂首挺胸:“有什么不敢?只不过你那儿有女人穿的衣服吗?”
还真有。
关隆把衣服扔给她:“去洗手间换吧,这儿没隔间。”
这夜店楼上楼下有三层,他住楼上的一个包厢,很大,布置得也很奢华现代,就是不像居家住所,除了浴室、洗手间,似乎就是个睡觉的地方。
住在这种地方的人,应该是没有生活的。
关隆正当年,自然会有需要,程洁握着他给她的女装时还有很不好的联想,觉得会不会是他之前有过的女人留下来的衣服。但在洗手间里抖开衣服之后,发现标签都还没剪,完全是新的衣服。
一个独居的大男人,藏着崭新的女人衣服,这又是什么道理?
衣服刚好合身,只是款式有点太少女风了。她换好走出来,关隆也换了身衣服,正仰头喝杯子里的酒,旁边的小吧台上是刚开的一瓶威士忌。
她看到他粗犷的喉结上下滚动,脸上又是一热。
她走过去:“谢谢你借我衣服,回头我洗干净了,给你送回来。”
他没应,从旁边又拿了一只杯子加入冰块,道:“今儿你也没尽兴吧,再喝一杯?”
程洁直觉他今天情绪有点不对劲,问道:“你好像已经喝了不少了,没事儿吗?”
“这么点酒算得了什么?”他睇她一眼,“这衣服穿上身真好看。你拿走吧,不用还回来了。”
这话说的不像客套,她问:“这是谁的衣服?为什么还是新的,都没穿过?”
关隆又灌了杯酒下去,眼眸微黯:“是我买给琳琳的,她没机会穿了。”
程洁心里一拧,不知道这个琳琳是什么人,但看样子是对他而言是极为重要和珍视的。她这样穿着人家的衣服,怎么都显得别扭了。
她莫名觉得心里不舒服,正考虑是不是把衣服换下来,就听关隆道:“琳琳是我妹妹,今天是她生日。每年生日我都给她买了礼物,可惜她再也看不到了。”
程洁听出些端倪来:“她……”
“她死了,七年前,夜里出去补课,再也没有回来。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