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黑甲禁卫军的最高统领,别西卜·法兰格托。
“这就言重了,法兰格托卿,这么晚了不休息,过来这里有什么事呢?”
每当看到这个刚毅冷峻的军人,就算身经百战的塞萨尔也会有一种无形的凝重感压在身上。而一旁的切西尔却是冷眼的望着别西卜,手中紧紧的按在腰间的长剑上。
别西卜如炬的双眸扫了扫切西尔,当看到他腰间的长剑时,嘴角不禁勾起一抹让人感到意外的笑容。
“你们不也没有休息,过来只想问你们还需准备多久?”
塞萨尔沉思了片刻,转身望向外面的窗户,这里正好能望到辎重车停驻的空地。
“除了重型机工团外,其余的随时能出发。”
“嗯,那你们黎明时分出发,这没有异议吧?”
塞萨尔和切西尔没有提出异议,在场的三人以沉默代替了应答,接着再度响起那阵喑哑的摩擦声,别西卜便离开了房间。
“呼”
切西尔如释重负般深呼了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心已经湿透了。
“这个男人,连我也看不透他”
塞萨尔发出一声感叹,接着开始整理起桌上凌乱的文案,更是刻意的拿起那本压在最下面的卷宗,这正是参加今年各?升阶考试的考生名单。
“团长,我先去看看那边的状况。”
在外面,切西尔从来不称塞萨尔为父亲,虽然团内的成员都知道两人的关系,但是切西尔却不想借父亲的名义而获得他人的认可。只见切西尔稍稍将长剑拔出剑鞘,似乎唯有看见那阵幽幽泛起的异样红光,才能平复内心的躁动。
“好好对待它”
“嗯”
听着塞萨尔这声忠告,切西尔立刻将长剑回收,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间。
看着这个从小抚养长大的背影,塞萨尔心里更是透出一种莫名的不祥预感,自从切西尔获得这把剑后,尽管表露的态度再怎么平静,都掩饰不了从心里透出的锋芒,以前那种平易近人的温和已不复存在。
“希望你别像我一样,一生都要活在愧疚自责当中。”
塞萨尔扫过桌面报纸上标注的红色字体,“伊文·费蕾雅·维纳斯为极度重犯,必要时能直接将其格杀!”
洛菲尔村北侧的空地上,是一个临时搭建的兵械营,就算现在已是深夜时分,依旧从里面传出纷扰的响声,更有不时进入营地的骑士团的成员将一箱箱物资搬入里面。
在之前的临时的指挥部里商讨的时候,切西尔便一直强忍着心中的愤怒,为什么公事一桌的成员竟然都纷纷怀疑伊文,虽然他之前圆桌有不少的新议派组织家族的成员,但伊文平日的为人难道他们真的不了解吗?
这段时间以来,切西尔不断向伊文发送传信之焰,然而所有的信息恍若石沉大海般,一一杳无音讯。看着手腕那冰冷的传信牌,焦躁的他唰啦地拔出腰间的长剑,淡金色的剑刃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猩红,正是这把长剑得以让切西尔在成人礼的剑舞上一招斗败父亲。
昔日沉重的剑刃如今握在手中如羽毛一样轻盈,这把被切西尔命名为狮威的长剑,见证这这些年来他自己的成长。
注入灵能的利刃往身前的空旷处斩下,暴戾的剑气瞬即在地面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迹,并一直延伸至远处。
“那到底是什么程度的力量,居然能将撕开大地”
此刻的脑海中不断的模拟着与凯文交战的情况,不知为何,在每一击交锋完全落于下风不说,就连气势上也完全被压制着,而对面的少年只用一抹不屑的眼神看着,似乎在说——
“这就是唯一的存在”
切西尔不甘的怒吼着,但一想起那道让人侧目的大地之恨,切西尔将胸中的更盛怒火彻底转移至剑刃之上,胡乱的舞动着,一道道金红色的剑芒将漆黑的夜里染上一层诡异的气氛。
愤怒的剑芒就要推向极点的时候,触觉敏锐的切西尔感受到周围有一股不协调的气息靠近,迅速将力量收敛至剑尖,刺向气息传来的方向。
“先.先锋官大人”
被剑尖抵着喉咙的银焰骑士团成员神色慌张举起双手,双眼透出惊恐的神色。当看见他胸前那枚合十的机械双臂徽记,便知道这是属于重型机工团的人。
切西尔迅速的将剑刃回收至鞘中,才让这位被惊吓的同伴从死亡的震慑中拉了回来,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这让切西尔觉得自己刚刚在法兰格托卿面前就像现在这样,一种被绝对力量支配下的恐惧。
“先锋官大人,机工团那边请您过去一趟。”
“嗯,我知道了.”
切西尔缓步走回临时营地,浓烈的金属气息冲入鼻孔,安放在里面的正是骑士团的核心战斗力量。
“看样子刚刚又去发泄情绪了是吧”
当切西尔踏入营地的时候,一个衣服沾满黑色油污的男生便热情的向他打起招呼。
“就知道是你,这么晚叫我过来干嘛?利耶治”
眼前的这位便是银焰骑士团内现任的机工团的总务员,利耶治·艾弗里叶。
“那当然是用重要的事情啦,不过我说啊,伊文的事情就暂时不要去想了,人没找到之前,那些报道都不能证实些什么”
“你倒是说的轻松,可那帮人可不是这样想,他们就是想趁分议院下达的文书,以此除掉伊文和维纳斯家族,好彻底扫清保王派的势力。”
“所以就让变得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