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那边……”
“给我闭嘴,离我远点!”
少女暴躁地回应同时,身体激越的灵能让她一丈见方的范围迅速的凝出一层薄薄的冰花。
然而那个人并没有离开,反倒是镇定地坐了下来,并将手握剑鞘的末端往地上一顶,那些阻隔两人的冰花顷刻碎裂开来。
“今天可是个开心的日子,怎么好像又回到最初的模样呢?”
“我叫你别……”
当少女抬头看到男子脸容的一刻,眼前笼罩的黑暗顿时被这道微光刺破,不由自主地紧拥上去。
“老师!”
男子轻拍着少女的背部以示安慰,虽是五年未见,但师徒间的情谊未曾有一丝冲淡。与广场上的热闹气氛相比,与之格格不入的两师徒只是安静的坐在这里。
“老师,还记得你离开多久了么?”
“嗯,如果没记错的话,四年零八个月又十三天…….”
望着这张不断衰老的脸容,凌丝蒂第一次感觉这位在她生命里如此重要的男人,终有一天会永远的离开自己,那还有谁能像现在这般肆意的依靠?
“知道离开这么久,也不和我们回个信,是不是想……”
“想抛弃你们么?一回来就闹我,你这小丫头!”
这时塞萨尔也从围绕的人群脱出,径直地向两人的方向走来。
“老师!”
然而凌丝蒂看到少年这阳光的笑容是,心里却是不打一气般将视线游离到别处,露出一副拒人千里的模样。
“来了么,怎么冷落你的小师妹了?”
看到凌丝蒂微微泛红的眼圈,塞萨尔却只是无言地笑了笑,不过从流露的眼神可知他是明白什么的。
“好了,我也不说什么其他的,今天是你们这辈子唯一一次成人礼,想当年我也经历过这些,从今往后,这意味着你们要肩负起更多的责任。”
“是!”
站在男子面前的两人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在追求武道巅峰的道路上,即便不断强大的自我也必?坚守本心,唯有这样才不会让这份力量误入歧途。
“这份便作为今日见证的礼物……”
“这便是老师当日赠与我们二人的礼物,这本应是一人一只,如今却只留下我一人独自前行。”
凌丝蒂轻抚着套在双手的纯白的手套,凯文这才留意到,相较于右手,左手的手套更为宽厚,显然是为男性所设计。
“可以试着想象一样,每当你战斗的时候,这双手套如两人的手掌般,在你一左一右紧紧的拥护着你。”
“是么,小哥真会说话……”
贵妇人将握住的手掌微微收紧,泪水却是不争气般从眼角滑落下来。
“我还记得第一次遇见伊文的时候,她曾这样讲过……
――“生存的层次不同,面对的事情不同,有很多事情会变得身不由己。”
不曾想过眼前这位贵妇人竟是从社会的最底层一步一个脚印向上攀爬,才到达如今的这般高度,想必她也深谙此话的道理。
谁不想活得自在,谁不想像童话般按照既定的轨迹到达故事的终点,但倘若真如这般,恐怕就无法体会人生的杂陈五味,这矛盾的念想正是推动这个名为‘人生’的独特故事的最大源泉。
成人礼后,这位老师数日后便悄然离开两人,等下次再见,已是一具冰冷空洞的躯壳。
“其实我应该缠住老师不让他走的……”
在回来的数日内,老师便在凌丝蒂家中住下,但每到夜半时分,他总会醒来并独自一人走到屋外的小庭院内,然而也只有这时……
当时少女看到了,看到老师捆扎着厚厚绷带的右臂下缠绕着数条纵横交错的猩红血痕,那汇于掌心的红点更如活物般生出根瓤来。
“血痕?根瓤?”
“是的,狂乱而不安,令人为之疯狂的气息,简直和地下洞穴所遇的敌人如出一辙!”
这么一说,这位已故的剑术大师很可能也被那‘魂噬’所侵,若算上此,已是要追溯回五十前之久。到底这个秘银,亦或被称之为颂翼团的组织引出这一系列事情的背后,真正所谋划的……
“小哥,看来我们要到了噢!”
贵妇人向眼前出现的建筑群挑了挑眉,映入眼帘的是分列城门口两侧的巨大人型石雕,覆盖全身的破败兜帽风衣下只露出那双枯槁的手掌,左侧石雕手执一根锈蚀的巨索,而右侧则在身前伫持着一柄等身齐高的巨镰,笼压其身的诡异让来访的‘客人’不寒而栗。
“这是虚灵……”
“噢?”
传说女神斯库尔以自身为代价创造出净灵词这个镇压混沌之息的不可视界,所有灵魂都会在此处得以洗净前世的一切,回归初始进入下一个轮回。而在此之前,将逝之魂必将走完此生最后一段路程――冥魂止水。
所有的记忆将会一一浮现在这段必经之路上,却要逝者看着这些无比珍贵的画面一点一点的在眼前抹除,遗忘。而陪伴逝者经历这无比残忍的过程的,正是这虚灵的职责。
它们以女神斯库尔的发丝为媒,游走在现世和不可视界之间,唯一的任务便是找到将逝之魂并引导他们进入不可视界,完成轮回之命。
“听得我背后凉飕飕的,小哥可要看好人家噢!”
贵妇人故作害怕向凯文挑了挑眉,抬起的右手指尖轻轻覆盖在自己的右眼上,一抹闪烁的淡色荧光旋即抽离于眼中。
“这是……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