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顾承,也在自己房里吐得死去活来,木莲给他熬了催吐的药,灌下去后酒也醒的七七八八了。
只是难受的摊在床上跟木莲诉苦:“您可得让姐姐给我好吃的,我前天吃的都吐出来了。”
说完,又是呕了一声。
顾解舞听了只是好笑,心里边却是想难为他了,小小年纪也不懂得应酬了,只能想出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
吩咐春梅去厨下看着,做好吃的给他送过去,又让木莲传话,说要是下次他再来,就说她病了,不方便见客,然后随便陪一下应酬着,也就过去了。
木莲这才又去前面,今晚她要守在前边儿,免得世子身子不舒坦,却找不到人伺候。
眼看着顾主子和世子越来越像两姐弟,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心里也跟着高兴。
特别是如今眼下这幅情景,顾主子眼前能依靠的,也只有世子而已。
夜里,顾解舞刚歇下,因为白日里顾承喝醉了,前后的丫鬟们手忙脚乱的,不似平时有条不紊,因此这****过得也不似平时舒服。
半睡半醒间,只觉得帘子后边儿有人,她乍然惊醒,心道这里不似秦王府,小小一个别苑,若是有人心生歹意。
她必定让那歹人不得好死。
睁眼便是纵身,一道手劲朝着帘子后边打去。
星月菩提子做的帘子随劲风而动。
听那呼吸声,沉重绵长,不似女子,像是练家子的。
所以她出手毫无顾忌。
慕容澈一闪,避开那力道。
心道,好凌厉的手段,眼见这些日子不见,她却是一点儿没退步。
只以为她被俗事所困,会退步些,毕竟他潜入别苑。进了她的闺房,她却是不可知。
甚至是毫无知觉。
黑暗中,顾解舞的鼻子一动,是慕容澈。
借着月光。见到他的身影:“深更半夜进别人的房间,可不是正人君子作为。”
慕容澈嘴角一扬:“我什么时候说自己是正人君子了?”
顾解舞无语,他的确没这么说过,也不打算做君子。
气结之下:“无赖!”
摸索着将杯子围在了身上。
春日里,她已经不大穿后衣服睡觉了。眼下身上只有一件云丝绸寝衣。
好在夜色里,什么都看不清。
只是她以为。
慕容澈见她拉扯被子,明明没什么邪念,却是莫名的喉头一哽。
说道:“今天我来,就是想问你,想不想离开?”
她怎么可能看得上庄亲王那小子,乳臭未干不止,还愚蠢。
顾解舞看了他一眼,心里暖暖的:“离开这里,我能去哪里?”
慕容澈很想说让她跟他回燕国。却是知晓,她不会承他的这份情,离开这里,天高海阔任由她翱翔。
“不如去燕国,那里还不错。”
顾解舞明白慕容澈的意思:“庄亲王还要三年才能娶我,我怕什么,他敢跟皇上要我,想必想明白了结果的。”
慕容澈不置可否:“那是因为他愚蠢,以为秦王是只家猫吗?”
那是只茹毛饮血的老虎。
顾解舞再次感谢他的好意:“回燕国之后,你也是有一场硬仗要打吧。好生去做你的事便是,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慕容澈其实早知道结果的,她不愿意,凭她那身功夫。能勉强她的人就没几个。
他不过是庸人自扰罢了。
慕容澈笑了笑,说:“那好,青山常在,绿水长流,你我定会再相见。”
最后这一句,顾解舞很想告诉他。其实不用见了。
而心中却是冥冥有感,她和慕容澈,似乎真的还会再见。
人生何处不相逢,便只是道了一句珍重。
见他飞身离开,起身去看向窗外,将窗户关好。
月色正好,却显黯淡。
皇后的危机已经过了吗?
只是,谁会是下一个太子呢?
慕容澈在柳树上见她关上窗户,黯然离去。
若此生不能再相见,这便是最后一眼。
安乐公主很好,只是,他和她都是为家族而姻而已,有了这样不纯的开始,何谈真心。
庄亲王醉的不省人事,两天以后才醒过来,等着他的便是另一桩白食。
皇后的父亲,原武安侯没了。
怎么说都是庄亲王的外祖父,跟着,便是去了外祖父府上。
屋漏偏逢连夜雨,庄亲王现在是一滴眼泪都流不下来,人各有命。
或许,他就是这样的命吧!
皇后在宫里,收不到任何消息。
皇上大发慈悲,让李福全告知了她。
李福全离开坤宁宫的时候,皇后在内殿里边哭得肝肠寸断。
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小徒弟见他这般,便是上前来说:“这皇后命也真是不好。”
李福全拿拂尘打了他一下:“叫你多嘴,皇后的命不好,还有谁的命好?”
小徒弟不明所以。
李福全恨他不成钢,他那么多小徒弟,这个就是最笨的啦,除了心眼好儿,愣是没有一个优点,他有时候都很想不明白,怎么收了他当徒弟。
其他一个个的都猴精猴精的,知道这坤宁宫不是什么好地方,否则落得到他头上。
聪明那几个,都往其他娘娘那里跑。
只是有些太聪明的也不好,有一个搭上了宸妃的,让他这个师傅都不好教,干脆分了他出去,让他自立去了。
免得他日闯了祸,殃及他。
坤宁宫今时今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