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尤其喜欢这样的方式,以便于展示她们的姿容才艺,或者衣裙首饰,睥睨群芳。齐国二姜因为拥有公认的美貌与谦和的态度,令人交口称赞,成为公主们的核心,她们既然请了,就没理由和立场能够拒绝的。尽管临风和她父亲一样,对这些享受有着天生的倦怠感。

等她抵达齐国驿宫,里间的好位置早被占满。寺人报了她的名字,很奇怪的,满屋子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刚刚的嘈杂像被她吸跑了。

临风左右环视,向做东的两位公主致礼。

齐次公主珠姜斯斯文文地回礼:“今日贸请公主前来,特为管弦会聚,望公主尽兴。”亲自领她到角落的一席就座。

临风倒不介意,她对管弦不擅长,兴趣亦不大,位置在哪里都行。

身子未稳,旁边有人冷冷一哼。

临风扭头,是燕国公主,可惜她不清楚她的名字,未知如何招呼。

“我叫烈月。”燕公主动也不动,却犹似瞧透了她的想法,懒懒地说,“我清楚你叫临风。”

“是的。”临风打量她不过十三四的年纪,于是很为她的老成诧异。

燕公主烈月靠在柱子上:“被人重重遮挡地欣赏弦乐,你并不在乎吧?”

“啊?”临风看看周围,仅有狭窄的缝隙能够从人墙中窥看厅堂中央的演奏地点。

“这正是齐国公主对我们的抬举。”烈月道,“凡是过得去的公主或贵女,都被安排在后面了。前排全是无才无色的陪衬,要在世子们眼前构成一幅屏风,突出二姜的明丽动人。呵,真是好办法。”

临风迷惘,仔细伸着脖子分辨,才发现厅堂另一侧帘目撩起处坐着各国世子,上光、苏显赫然其中。

“能认识烈月公主也是一件好事,我很满足。”她想了想,只得半是客套半是安慰地说。

烈月毫不买帐:“我们还一点都不认识彼此。”

临风被顶得无法回答,尴尬地笑了笑,假装把注舞。

这又是个奇怪的人。为什么是“又”?因为第一已经被她颁发给嘻嘻哈哈没正形的宋世子。

假装着假装着,她真正地专心欣赏起来,全是由于晋世子上光出乎她意外地取出一支绿玉箫,慢慢地吹起悠扬的曲子。他认真的模样,忘我的表情让她深思,很难相信就是眼前这沉醉于自己曲子的人曾经驰骋沙场,在戎蛮的哀号中杀敌无数……

当你在过分留意着一个人时,总有另一个人同样留意着你。

“好啊,好啊。”宋世子苏显一边收回从缝隙里研究临风的目光,一边心不在焉地应付不停和他搭讪的鲁世子擢——依仗杀死兄长的父亲才荣升嫡位的家伙。新鲁世子的爱好是美少年,似乎现下把热情注入到了大周第一美男子的身上。

“真的?!”鲁世子擢兴奋道,“我会准备最精彩的歌舞等你赴宴。”他摸清了苏显的兴趣。

“行,行。”苏显换个姿势坐着,随口应允,然后继续刚才的研究,暗自好笑,“把我当作谁……我可有更好玩的事情要做……”

宴会总算结束,临风完成任务般大感松快,立刻便要登车归府,正在恭送宾客的齐长公主丹姜一个转身,拦阻了她。

“十分抱歉。”丹姜笑吟吟地软软说道,“我应该特别招呼公主你的。”

临风按照礼节,一派文雅:“叨扰已甚,愧不敢当。”

丹姜友善地拉起她的衣袖:“司寇公主是不会计较小节的,不过我仍旧要为位置的安排不当道歉,让你同那位尖刻的燕公主待在一处,就我们这样的亲戚关系而言是不对的。”

“亲戚?”

“太唐突地提起此事了吗?”丹姜掩口浅哂,“……我的母亲正是晋世子的姑母,难道我们不算亲戚?”

临风恍然大悟。

侍女来禀事了,丹姜匆忙告辞,最后嘱咐道:“请别接近怪异的人。保重,希望能多来往。”

临风立在齐驿馆门前,凝视着忙碌着离开的车马和它们的主人。

他们和她属于同一世界,却绝对陌生。他们有和她千丝万缕的联系,有要对她说的各种各样的话,有也许会施加于她的难测用意的想法……他们鲜艳着,活跃着,确如花丛,夺目的颜色,迷醉的香气……一片喧嚣……

最后,等到了晋世子上光登车。

他几乎连一瞥都没给她,冷漠地藏进车帘内。

百花深处,临风怅惘了……

司寇府。

吕侯举起酒爵,看看女儿,放下:“风儿,这几天是不是累了?”

临风由神游中清醒:“唔?”

“父君特意让庖厨给你制的羹汤,你都放凉了。”明姬夫人心疼地提醒,她和天下的母亲一样,最怕的就是子女有半点吃不爽快,穿不如意。

临风愉快地笑道:“我留着慢慢品尝美味呢。啊,祭典和宴会都很不错,我喜欢的。”

吕侯叹气:“看你恍惚得很,是厌烦芜杂的交际吧?我还不清楚我的女儿吗?要是不舒服,今夜的傩舞就别去啦。”

“不!”临风拒绝,“我一定要去!”

话一出口,她自己都惊讶。干嘛一定要去?就因为那是个可以允许世子、公主们戴着傩具自由选择舞伴的聚会?除了乐器,她也不擅长舞蹈的。

她是为了谜团重重的晋世子。

在不断于各种宴会中得以见面的机缘下,她对他有了更多的了解。他不爱言谈,经常独自坐在别人安排的显眼席位上却始终垂着眼,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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