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里死一样的安静,没有一点灯光透过来。我不知道阴间是不是都这样,但这种感觉实在是让我很不适应。
虽然道观里也是如此,一到晚上就像没有任何生机了似的,听不到一丝动静。但是在观里却有一种类似家的感觉,很是有安全感,所以也不会觉得有多阴森。
月天猫着腰,就像做贼似的左顾右盼,也不知在搞什么。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我却没有任何发现。
“咦?”我忽然看到在不远处的黑色地面上有一块方方正正的影子,那不是老树妖坐过的石头吗?刚才路过时明明记得不在这里,此刻为什么又出现了?
这一变化使我更加的紧张起来,我急忙提醒月天道:“你看,那块石头又出现了。”
月天紧张的转过头去,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了片刻,回过头来道:“哪有?”
这一回答使我脑子瞬间嗡的一下,妈的,什么情况?难道除了我之外,别人都看不见那块石头?那么就是说,石头和树妖一样,也是妖物?
话说,我只听过动物修炼成妖的传闻,当然植物也有,但是极少数,可是从来没听过一块石头也能变成妖怪的,这、这个世界也太疯狂了吧?
我没回答月天的话,而是紧走几步,到了那块石头跟前,仔细的观察了片刻。
没错,这绝对是老树妖曾经坐过的石头,方方正正,十分的规整,当时我记得清清楚楚,这块石头被火烧后就变成了如今这样的黑色。
我猫下腰来寻找刚才的脚印,这里都是松软的土地,和月天刚才行走的痕迹赫然在目,证明着我们之前确实是从这里走过。
如果这一切都不是幻觉,那么这块石头刚才不在,现在又凭空出现,这是何道理呢。
我把情况向月天说明,他皱着眉头,没有说话,手中的铁剑却缓缓的抬了起来。
问过我石头的确切位置后,月天嘴中念念有词,左手握剑,右手双指缓缓从铁剑划过,同时从剑身发出十分明显的黄光来,随着月天右手的动作移动,
最后只听扑的一声,黄光犹如闪电一般,从月天的剑身直击了出去,正好打在了那块石头上。
这种本事我虽然不是第一次见了,但还是感到十分的好奇和羡慕,我觉得和他们学道之人相比,我这点能耐简直不值一提。
黄光打到石头上的瞬间,我眼睛眨也没敢眨,只想看清会发生怎样的变化,可是结果还是在没看清的情况下,那块石头不见了,不过,取而代之的是——黄毛。
黄毛蹲在刚才石头的位置,双手抱头,把头深深的埋进了双腿中间,这一姿势让人看着十分的别扭。
我虽然经历过许许多多的诡异之事,但在如此变化面前,我还是被惊的目瞪口呆。石头变成人,这种事貌似只有在神化故事中才会有吧,可现如今却在我眼前生生的出现了,而且我的眼睛丝毫没有看出到底是如何变化的,这不是见了鬼是什么?
“三儿?”我轻轻的喊了一声,可是黄毛毫无反应,我心里咯噔一下,他不会是死了吧?
“小心!”身后传来月天的声音:“他不太对劲。”
这样一说,我立马倒退了半步,可在我退后的同时,蹲在那里纹丝不动黄毛忽然抬起了头。
也许这次我看到的是有生以来最为恐怖的画面,在他的脸上,长了许许多多黄色的毛,和他的头发颜色一模一样。
这张脸上宽下尖,嘴部突出,略显黑色,最为诡异的是那双眼睛,有如鬼火一样,发出淡淡的红色,而且似乎还在缓缓的闪烁,似在空气中漂浮似的。
这哪是黄毛,分明就是一只黄皮子!
也就是说,这是个顶着黄毛身子的黄皮子,回想起黄毛本来的面目,尖嘴猴腮,黄黄的头发,还真与现在的黄皮子有几分相似。
想到这我脑子里嗡嗡直响,妈的,黄毛不会就是一只黄皮子变的吧?那如果是这样,云安观里的杂毛老道呢?难道他也是黄皮子?
此刻我已经仿佛置身于冰窖中一般了,全身冷得不行,我实在是无法形容现在的心情,是那种极度的无助,失望,还有无比的迷茫。
正当我发愣之时,忽听身后的月天再次大喊:“小心!”
他的话音未落,只见面前的黄毛猛的张开那怪异的小嘴,嗓子里发出一种和刚才十分相似的声音,而后如闪电般直向我扑了过来。
他的身形非常的快,但与之前那个树妖比起来还是差着很多的,此刻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我不知道如果出手将这个家伙打死或者打伤,是不是就等于把真正的黄毛也打死了,虽然刚才想过,即便是真正的黄毛,也有可能是黄皮子所变化的,但这毕竟只是猜测,万一不是呢,把黄毛打个好歹岂不悔之晚矣?
见他扑来,我还真没敢还手,只是迅速往旁边一闪,顶着黄皮子脸的黄毛怪叫一声从我身旁掠过,我迅速转身,只见月天握剑的左手一晃,右手也不知怎么的,凭空出现一张样子非常夸张的黄符。
说它夸张是因为这张符咒太大了,几乎有人脸那么大,要说它是旗子也不过分。
黄毛一下扑空,便冲着月天而去,他此时速度虽然不慢,但总是给人的感觉好像十分的笨拙一样。
月天似乎毫不费力的将手中的大符贴到了黄毛的胸口处。
符咒挨到黄毛身体的同时,他猛的哆嗦了一下,而后呆立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