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来,这个王叔虽然号称是看院的,但在道观里的威望十分的高,所有人都是非常的尊重他。那么,现如今他却离奇死亡,而且死因应该和我有着直接的关系,或者可以说就是我杀的。这么一想,杂毛肯定不会轻饶了我的。
那我们该怎么办呢?去自首?估计如果自首的话,会十分的危险,杂毛很有可能会致我于死地,我虽然对自己的功夫很自信,但在杂毛面前,基本上是不值一提的,也就是说,自首后的下场就是死。
即便杂毛网开一面,饶我一命,估计也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我的,所以最好的选择应该就是逃跑。
可是跑哪去呢?这种鬼地方能有我安身之地吗?如果胡三和朱贵他们在还好,特别是朱贵他对于这样阴邪的所在比我了解的多,也能出出主意,可如今就我自己,能够走得出这里吗?
我正在心里盘算怎么办,旁边的李枫圆忽然拉了拉我的衣服,问道:“你是不是怕那个道长怪罪?”
我一边点头,一边紧张的望着远处小门的方向,恐怕会有人来到后院,发现刚刚死掉的王叔。
“要不我们跑吧,远走高飞,”
没想到李枫圆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我惊诧的看着她的脸,她的表情十分的认真,按理说这事虽然与她有关,但毕竟不是她动手杀了王叔,杂毛老道再怪罪也不会不分青红皂白吧,她也没必要和我一起逃命啊,难道是因为我为了救她而杀了王叔所以过意不去?嗯,但不管怎样,这事也不能把她牵扯进来,好汉做事好汉当。
我没有表态,想了半天,还是绝定自首去吧,死就死,没什么大不了的,再说了,杂毛老道也未必会真的致我于死地,虽然可能性很大,但不是绝对的,因为我毕竟是胡大仙的徒弟,杂毛也可能顾及师父的面子,一时半会也不会把我怎么样吧。
想到这,我对李枫圆道:“这样吧,我是胡大仙的徒弟,胡大仙是杂毛老道的师兄,所以虽然王叔因我而死,但是杂毛应该暂时不会要我的命,怎么也得等师父回来再做定夺,如果师父回来,他老人家就算怪罪于我,后果也不会那么严重,不会要我的命的。
等一会儿我去自首,你回到自己房间,不要提到这事与你有关,我随便编造个理由,就说误伤了王叔,但不知为何,他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李枫圆一听,急忙抓住我的胳膊,仿佛是怕我跑掉拟的,小声说道:“不行,你是为了救我才伤到王叔的,这事我应该负主要责任,与你无关,我去和道长说清楚。”
我心中好笑,就算她想把责任揽过去,谁能相信呢,王叔这样武功高强的人物,会被屈屈一个女流打死?
当然,我还是觉得他是被我打死的可能性不是很大,那只手的确是被我踢断的,但是什么人断手后会瞬间变成骷髅呢?根本不可能的事嘛?
所以说这个老家伙肯定不是人,嗯,或许和杂毛把事情说清楚,他也应该能够理解,在那种关头,我如果不出手,李枫圆定会没命,我也是为了救人,谁让王叔要对人家姑娘下杀手的呢。
我本想把事情全部担过来,但李他枫圆始终是不肯,说要死也要死在一起,这话听得我好感动,貌似是我这几百年来头一次听到这样的话。
和她争执也没个头,我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领着她径直来到了杂毛老道的房间门前。
此刻院子里十分安静,或许都在午睡吧,月天和黄毛可能压根就没醒来,因为大家昨晚都是一夜没睡。但是我却一点都不困,对于这种现象,我也不知道应该是庆幸呢还是苦恼。
在杂毛门前站了片刻,我便轻轻的敲了敲门,说实话,不害怕那是假的,此时敲门的手都有些哆嗦了,谁不怕死呢?即便是我这样经历过无数生死,而且是真正的生死的人,面临死亡时也会无比的恐惧。
当我怀着紧张的情绪敲到第三下时,房间的木门吱嘎一声打开,老道就站在面前,面色沉稳,眼睛有神,没等我说话,他先开口了:“进来吧。”
这句话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他好像知道我要来似的,此刻我心跳的厉害,忐忑不安的进得房间,坐到了椅子上。
李枫圆没有坐,紧紧的挨着我站在旁边,另一只手拉着不明所以的小长生。
看长生如此天真可爱的样子,我忽然明白了,刚才王叔所谓驱除鬼妖的法事应该是成功了,也就是说如今的小长生已经恢复了正常,那么他现在是什么状态呢?是鬼?不是鬼?
好吧,我似乎也找不到第二种可能性了。
杂毛老道坐在了茶几旁边,端起水来倒了一杯自顾自的喝了好几口,而后抬起头直直的看了我片刻。
与他眼神对视的刹那,我感觉很是奇怪,对于这个杂毛,我也算比较熟悉了,但刚才在他的眼神中,觉得十分陌生,仿佛从来不认识他一般。
在我刚准备开kǒu_jiāo待刚才的事情时,杂毛先问了出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我心中咯噔一下,莫非他都知道了?印象中道家中人都会卜算之法,比如朱贵,比如胡大仙,好吧,我其实一直以为胡大仙的算卦是属于诈骗的。
我深吸了口气,说道:“师叔,我是来自首的,刚才……”
“王叔死了?”不没等我说完,杂毛突然问了出来,这下我更是吃惊非小,他果然已经知道了。
我故作忧伤的点了点头,杂毛摆了摆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