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气?”我疑惑的问。
胡三点了点头,右手紧握着木剑。
向前走了没几步,微弱的手电光下出现了一个黑影,我们急忙收住脚步,定睛一看,那黑影是一个人形,深深的佝偻着腰跪在地上,头上戴着一种奇怪的帽子,下粗上细,是一个圆锥形。
看到这个影子,我顿时一阵紧张,刚才在入口处出现一张白脸,莫非就是他?
手电光很是昏暗,只能看清模糊的轮廓。我们蹑手蹑脚的向前靠近了些,此刻距离那黑影不到二米,这才发现果然是个人,她背对着我们,所以不知道是男是女,但通过她的头发判断应该是个女的,因为她的头发很长,从那个帽子里延伸出来,几乎快要拖到了地上,最让我惊奇的是此人身穿着一件颇为鲜艳的袍子,上面不知是刺绣还是印染,鬼画符一样尽是各种奇怪的图案,各种颜色,鲜艳夺目,甚至在手电的光照下都有些刺眼。
此情此景,甚是诡异。在一个可以吸收光线,如冰窖般寒冷的的洞穴中,一个戴着奇怪帽子,披散长发,身穿长袍的女人佝偻着身体跪在地上,怎么看怎么觉得毛骨悚然。我们站在原地没动,紧紧的盯着她,可是盯了半天她也没什么反应,难道是死人?
想到这我心里不免紧张了起来,对付活人,怎么说都好办,但如果是鬼怪作祟,那我们都是外行。
我轻轻的从包里拔出了木剑,据朱贵说这东西对付鬼怪有一定的效果,现在一切希望都寄托在它身上了。
我们小心翼翼的迈步走了过去,转到那个人身前,胡三举起手电直接照到了她的脸上。
看到那张脸的一刹那,我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头皮阵阵发麻,下意识的“啊”了一声,倒退了两步。
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因为这是我有生以来所见过的最恐怖的脸——一张没有脸皮的脸。
那张脸上血肉模糊,似乎是刚刚被人撕掉面皮的,眼睛的位置是两个肉坑,在手电光亮下反着莹莹的红光,其它部位坑坑洼洼的,器官已分辨不清。
我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恐惧,震惊,好像都不是太恰当,就是感觉心提到了嗓子眼,怎么放都放不下,眼睛瞪的最大,想眨也眨不了。感觉身上的每一根神经都绷得紧紧的,仿佛被撕面皮的不是她,而是我一样。
转头看了看胡三,他与我的反应却截然不同,表情颇为镇定,此刻正拿着手电上下打量着她的身体。
我又一次被胡三的表现所折服了,没想到他年纪比我还小,面对如此恐怖的场面居然毫无惧色!
“你刚才说里面有东西说的就是她?”胡三一边打量着那具死尸一边头也没回的问道。
他这一问,我心里又是一紧,“不,不是,我刚才看到一张脸,一张如纸一样白的脸,而且还听到有人说话。”我把之前的所见所闻,还有在木梁上看到的事情都一一和胡三说了一遍。
胡三眉头皱的紧紧的,咽了一口口水道:“那张脸会不会是她的?”
这倒和我想到一块去了,当我第一眼看到这个没有脸皮的人时,潜意识里就有了这种猜测,只是没敢细想罢了。
“你的意思是我碰到鬼了?”
“恐怕没那么简单。”胡三说着拿木剑掀起了那具死尸的长袍子。
“哇靠,你变态呀?”我不知道胡三为什么掀人家衣服。
胡三没理我,用手电在袍子下面照着,仿佛是在偷窥女人的身体一般。
随即,他放下木剑,长出了一口气,道:“妈的,假人!”
“什么?”我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胡三举起木剑在那张没有皮的脸上扎了几下,死尸发出砰砰的闷响,丝毫不像是扎到ròu_tǐ上的声音,而像是扎到了木头上一般。
我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木头人?”
胡三点点头,用带着手套的手在死尸脸上摸了几下,然后把手套放到鼻子前闻了闻,说道:“是朱砂。”
他这么一说,我心一下子放了下来,学着他的样子检察了一遍,结果发现死尸身体僵硬,那鲜艳的袍子里面的手脚一眼就可以看出是用木头雕刻而成的。
这一发现简直让我目瞪口呆,一时间有些无法接受,刚才看了半天,怎么看都像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而此刻却告诉我她是个木头。就像好你身边最熟悉的人有一天告诉你他是鬼一样,那种在心里的印象天翻地覆的改变的感觉着实的让人难以接受。
我又一次把手伸向那个血肉模糊的木头脸,虽然已经知道那只是个木头罢了,但心里还是感觉即恶心又恐怖,真不知道什么人的雕功如此之好,居然把木头人雕的真假难辨。
摸着那张满是朱砂的脸,我心中忽然产了一种错觉,虽然已经确定她是个木头人,但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她应该不只是木头人那么简单。
正当我胡思乱想之际,耳边又传来了那种含糊不清的声音,似是有人在说话,可就是听不清说的什么。
我紧张的环顾了一下四周,周围两三米范围之内没有任何异动,再远就是黑乎乎一片,什么都看不见,难道黑暗中藏着什么东西?
胡三见我举动异常便问道:“怎么了?”
“你没听到?”我问。
“没有啊,听到什么?”
这一下我却是蒙了,刚才明明听到有人在说话,凭胡三的耳音怎么可能听不到,难道是我的幻觉?
“你刚才没听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