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斯特胸口还在微微起伏,但是神志似乎已经陷入了昏迷,任凭宋凯盟千呼万唤,仍然没有任何回音。汉林俯身抱住孪生哥哥汉森,看着失去手臂的焦灼的肩膀,悲愤交加,泪水伴着雨水强忍着一口口吞下。
活在和平年代,文明世界的胡荣和楚梦宗,平时只知道和和气气,嘻嘻哈哈,这是头一次目睹战争场面,几乎都吓傻了,双腿打颤,瘫坐在石堆后面,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面对着战火打造出的尸横遍野的场景,胡荣和楚梦宗的精神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啊————”雷斯特轻轻的发出一声微弱的回应。宋凯盟急忙凑近雷斯特,关切的询问:“你怎么样?”他不敢问伤势如何,也不想知道雷斯特伤的重不重,他害怕再次出现拉文那一幕。时间凝固了几秒钟,只听雷斯特攒足气力,说道:“叫汉林过来——”音量很小,说的很慢,声音伴随着无力但却急促的喘息。
宋凯盟举目张望,汉林此时完全沉浸在悲痛中,宋凯盟话喊到一半,就停住了,他理解汉林此刻的心情,不愿打扰汉林对兄弟的哀悼,只是,其余几名球员听到召唤,闻讯赶来。
只听雷斯特强打精神,断断续续的说道:“放他们三个走。”
“可是……”一个士兵似乎想说些什么,被雷斯特制止,坚定的说道:“这是命令,出了问题推在我身上。”说完这句话,雷斯特深深呼出一口气,似乎完成了心愿,兑现了承诺,痛苦的脸颊掠过难得的一丝微笑,含着泪花安详的闭上了眼睛。
……
小麦镇面积不大,紧临着麦土市,和平时期,以产花驰名,被斯达星誉为小麦花镇。沦陷后,冰火星并没有破坏这里的美丽环境,沦陷后不久,麦恩国安全机构用计夺回了小麦镇,尽管居民少有居住,但是漫山遍野的太阳花,仍然灿烂的绽放。体育中心就坐落在小麦镇中央,冰卵球大赛主办人员,头天就开始了繁忙的准备工作。浓绿的草地修建的整整齐齐,银色看台环抱着露天赛场,远远看去如同一个巨大的不锈钢碟子。主办人员在场外布满了五颜六色的鲜花,枝瓣散发着谧人心肺的香气。
一大早,冰火星战地记者就蜂拥而至,找好有利的角度,架好了设备,抢者把大赛盛况第一时间转播给远在冰火星的冰火子民。
小麦镇这边也在下雨,但是降雨量远远小于 007号公路一带。喷薄的丝丝细雨,如同给秀丽多彩的村舍蒙上一层神秘的雾气。赛场顶棚关闭了透明遮雨罩,在晶莹剔透的棚罩下面,小麦镇体育中心就像一个春暖花开的温室。
晌午时分,小麦镇上空,冒雨飞来两架冰蓝色直升机,飞机稳稳的降落在体育中心旁边的草地上。?着舱门的扶梯,矫健的走出一队身着冰蓝色空军制服的冰火军,在大赛主办人员热烈欢迎声中,循序步入球场。主办人员将他们安置在球场一侧的休息室,认真的做着赛前准备。
到场的正是冰火军空军代表队,这次联赛能脱颖而出,必然是球技精湛。空军代表队的制服是银白色的,腰部和关节处的褶皱使用的是冰火军经典的冰蓝色,银色头盔上面嵌着两道淡蓝色条文。在湿热的天气里,呈现出一袭清凉。
各军区选派的观众代表也都陆续到来,小麦镇停车场停满了各军区的军用车,观众聚在看台兴奋的准备观看这场巅峰对决。可是,一直等到马上就要开赛了,也不见难民营代表队出现,主办方万分焦急。
原定的比赛时间就要到了,仍然没有难民营代表队的踪影。主办方派人迎着难民营的方向,焦急的守在镇口,此时雨仍然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最糟糕的是,与 007号难民营联系,通讯居然中断,会场这边不得不商量是否将比赛延期举行。
按照预先安排,此刻已经进入比赛时间了,镇口的迎接人员远远看到,一队貌似穿着冰蓝色军装的士兵,冒雨奔向小麦镇,为首的那个,身材略显瘦小,没有穿军服,只穿了一袭运动装。眨眼便来到近前,经过沟通,方知,这就是参加决赛的难民营代表队。
这一队跟空军代表队简直是强烈对比,之前空军代表队个个英姿煞爽,军容整洁。再看来的这批难民营代表队,不用自我介绍,确实是难民的样子,比逃难的还像逃难的,而且人家是直升机接送,难民营代表队居然是跑着来的,每人手里还拎着个大包。
“你们这是?!”工作人员把难民营代表队接近赛场,如同把一群乞丐接近星级宾馆,观众和组委会工作人员都感到非常惊讶,尴尬的询问。
“来的晚了点,总算赶到了,让大家久等,实在不好意思。”说话的正是宋凯盟,他一边说一边把手曲成半圆形,?着脸颊,抹了一把脸上的,不知是泪水、汗水、还是雨水,然后补充道:“更衣室在哪,我们准备准备,可以开始了。”
“你们先休息一会儿,不急,开赛时间可以向后?延。”工作人员把难民营队的几个人带到更衣室,看着这支球队疲乏狼狈的样子,实在不忍心催促。
胡荣和楚梦宗一直落在后面,组委会打量着这两个球队后勤人员,确切的说简直就是难民,不仅穿着破破烂烂,浑身还挂着泥浆,被雨水打湿后裹在身上,像两个泥人。胡荣和楚梦宗跟组委会讲明了遇袭的情况后,便随着工作人员进入场馆,他们的脚印都能把场馆的草地踩脏。
经过这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