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琳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脑袋上黏糊糊的,许清之冷看了两个庶妹一眼,转身便牵着许清琳走了。
“你怎么就任由她们欺负?!”许清之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了许清琳一眼,许清琳傻傻的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放绣帕,递到了许清之的眼皮子底下,阳光下,那一朵小雏菊染上了金黄色。
“她们平日里对我很好的,还教我绣花儿呢。”
许清之笑着柔柔她的头发,叹道你啊……
该来的还是会来,段茵儿在死前曾经劝许清琳放手,可是固执的姑娘,只有一个对她好的许清之了,怎么会?
因此当雪白的高墙大院挂起红得滴血的绸缎时,许清琳闯到了许清之的房间里,她双眼含泪的看着许清之,唤道:“哥哥,我们走好不好?你不要娶别人!”
“放肆,许家养你这么大难不成还养了一个白眼儿狼不成?!”许大夫人冲上来就给许清琳一个耳光,扇得许清琳一个踉跄,力气之大,让她的嘴角竟然挂了一丝血迹。
许清琳被关到了暗无天日无人问津的柴房,她不觉得嘴上有火辣辣的痛,她只觉得心好像被什么挖空了,半夜十分,她看到许清之从窗户那边递过一个油纸袋来,许清琳忙上去可怜兮兮的唤哥哥。
许清之心疼的摸她的嘴角,从怀里拿出一盒清凉的药膏给她抹上,“琳儿,你放心,哥哥不会娶那个黄家小姐的。”
“哥哥也喜欢你。”
“那哥哥,我们一起走好不好?”许清琳双眼爆出如同火花一般光亮的希望,许清之微微摇头,“哥哥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然后成长起来,直到某一天再也没有人敢拿哥哥的婚事做交易了,哥哥就回来娶琳儿。”
“哥哥你是要离开琳儿?”许清琳泪如雨下,她紧紧拽着那一代还热乎乎的烙饼,看到许清之决绝而去。
可是,有些时候,事情的残酷程度远比人们预想得深,许清之这一走了之,他觉得自己走了,这一切事情便会消停了,但是突然之间,让许夫人干了一个竹篮打水一场空之事的许清琳,开始被人频频找麻烦。
直到有一人,一个穿着黄色小袄带着黄金牡丹簪的小姐踏着无比妙曼的步伐到了许清琳面前。
她一上去就用那如同箭一般犀利的目光看着面前这个处处不如她丑得晚上睡觉都会被吓醒的人,扔了一张纸在她面前,“你若是答应永远消失在许清之的面前,我便救他。”
许清之并不是男主角,他上路不到一半,因为外出经验不够丰富,便被人给洗劫了。
几经波折,又落到了黄家小姐的哥哥手里。
一代骄子,现在落魄得连狗都不如!
许清琳手里正在浆洗的衣物掉到了地上,顺着河水飘走了,她缠着黄如珍问许清之的下落,最后被在黄如珍的要求下跪着给她道歉,当着全城百姓的面,说自己是一个无人要的贱货。
黄如珍这才哈哈大笑起来,敲着兰花儿指儿道:“说出来是吓唬你的,到底是个傻的,他溜出去从军,许家的人能不护着?”
笑着笑着这眼泪都出来了,她讽刺的看了一眼垂着头的许清琳,转身便上了马车,扬长而去,许清琳在地上默然的坐了好久,她终于仍不住了,她要去找,她不要他走得太远,消失在自己视线里,本来就不安全!
许清琳在半夜拿出许清之留给她防身的药,抹在鸡腿上面喂给狗吃了,悄悄的从许家跑了出去,扮成小子,走在路上也是丑陋得让人看了第一眼再也不想看第二眼。
她凭借着一张丑得让人不想打主意的脸,安然无恙的走到了玉门关,这个时候,离她离开许家已经快有一年的时间了,但是身上的钱财已经消耗殆尽,再找不到许清之她就只有和西北风。
她坐在凉棚边喝着凉茶,听说塞北昨天刚打了一场仗,便微微的眯起了眼。
她见到许清之的时候,脸色已经泛着病态的饥黄,许清之看到这个模样的许清琳,他心疼的把她拥进怀里,“你怎么这门傻?”
许清琳说我等不了,我怕到时候等不到你。
第二天,许清之在附近的镇上给许清琳找了一个小院子,安排她在那里住下,并且又去买了两个丫鬟,让她们照顾许清之。
走的时候,他又把身上全部的钱财装进了荷包,亲手交到了许清之的手上,“你要什么就买什么。”
许清琳已经在外走了一年了,她看到钱袋里面的钱摇了摇头,“哥哥,你留点在身上吧。”
许清之笑这个傻丫头,他给别人钱别人从来不会嫌弃给多了,只会嫌少,“我留在身上难不成还带去打仗啊?你留下,把自己养好了,我们到时候成亲。”
许清琳羞红了脸低头不语了,许清之哈哈大笑出门而去,曾几何时,那个一举一动皆充满文雅的书生变得如此豪放了?
就这般,许清琳又回到了许清之的身边,许清之每一个月有一天的假期,他就会把这一天全部拿出来陪许清琳,许清琳也在家里开始用自己那笨拙的手法给许清之绣厚厚的棉袄,让他不会在晚上站岗的时候觉得冻。
偶尔,许清琳也会搭牛车抱着一罐子熬了一个晚上的汤去许清之驻扎的地方看她,她被他们军营的人打笑,一旦有人笑话她长得丑,许清之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所有人都说许清琳人虽然不怎么样,但是命好!
久而久之,那些人认识她了,便会关照起她,到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