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睡前,小芳让老板娘来叫我,她说在院子里烤了一些野味让我过去尝尝,我本想拒绝,可一想到那大山中的美味一时又嘴馋起来,穿好衣服跟着老板娘到了后院。
篝火旁,江沅和李老四也在,那李四爷看到我时,略显惊讶。
我朝他们挥手打招呼,然后坐在小芳给我安排的小马扎上,火架上烤的是兔肉,应该是林子里的野兔,看着很好吃的样子。
老板娘搬来一个大屏风放在我们旁边,屏风后面好像还有一把椅子,小芳递给我一块儿烤好的兔肉,说:“这是白天林子里抓来的,可香了。”
我接过来放在一边,指着那屏风问她:“这是干什么?余兴节目皮影戏啊。”
那小芳姑娘咯咯地笑了,说:“什么皮影戏啊,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我看了眼旁边的江沅,他此刻却很坦然的在啃一只兔子腿,好像这屏风后面是人是鬼与他无关,他就是来享受美味的。
李老四则刚好与他相反,毕恭毕敬的坐在小马扎上,腰杆挺得笔直,双手规规矩矩的放在膝盖处。
我按耐不住好奇心,凑到江沅跟前,低声问他:“江老板,什么情况啊。”
江沅抬眼看了下屏风,说:“意外,我也不知道他会来。等会儿无论他跟你说什么,你都不要答应他,一切问题能躲就躲,由我来应付。”
我“哦”了一声,默默的坐回原位,心里却在打鼓,这个屏风后面待会儿会是什么人,他可以让江沅这么忌讳。
大约十分钟左右,一个戴墨镜的年轻人带着一个身披黑色斗篷的中年人从后院侧门走进来,我在心里“啊”了一声,原来那个戴墨镜的年轻人居然是他。
出发前,那个出现在李老四铺子里的年轻人,此刻居然会出现在这儿,而且,这大晚上的他居然戴着一副墨镜。
江沅和李老四都站了起来,一前一后的站在屏风左侧,那个戴墨镜的年轻人看到江沅后说了一句:“老爷子想见见你。”
江沅毕恭毕敬的像那个屏风的中年人微微前身,行礼,说:“您有什么吩咐吗?”
中年人从太师椅上站起来,往前走了两步,但还是在屏风后面,说:“没有任务就不能来看看你吗?”
江沅沉默一瞬,转而看向那个戴墨镜的年轻人,说:“张扬,我要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那人点点头,说:“已经准备妥当了,只是我有件事情单独跟你说。”
江沅点点头,继而将注意力转到我这边,说:“萧老板,你先回去吧,准备一下,明天一早就要出发了。”
我立刻点头,转身就要走,而这时,屏:“萧老板,请留步。”
我本想装听不见继续走,却没想到,小芳姑娘却忽然冲出来挡住我的去路,她的眼神与刚才完全不同,那种感觉更像一个女特务。
“萧老板,老爷子有事儿问你,问完了,自然会放你回去。”
我呆呆的看着她,说:“你没事儿吧,没在这儿瞎掺合,快去烤你兔子肉去。”
小芳没理我,依旧是伸着手当着我的去路,我回头看着江沅,他此刻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屏风,说:“萧老板是我请来的,请您对我的贵客放尊重些。”
张扬在一旁打圆场道:“江沅,你别介意,老爷子只是想跟萧老板叙叙旧,并没有要为难他的意思。”
我咧嘴呵呵一笑,说:“叙旧?别开玩笑了,你们几位都是大人物,我这么个小兵哪儿能跟您们有什么旧事可叙的啊。”
屏风后,传来一阵咳嗽声,说:“萧老板谦虚了,令尊可好?”
我摇头,“他老人家享福去了,走了二十几年,带着我妈一起去的,到现在都没回来。”
屏风后面传来一声叹息,“二十二年,没想到再见无期,萧老板,金凤昭文玉璧还要劳烦您多多费心了。”
我挠挠后脑勺,有些没底气,说:“不敢当,那玉璧能不能找到要看祖师爷是不是保佑咱们了,不过您放心,我会尽力的。”
中年前点点头,不再说话,而那个叫张扬的人则吩咐那个小芳送我回房间,一路上,我走在前面,她走在后面,我几次都想张嘴问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可我一回头,准能对上她凌厉阴沉的眼神,那双猎豹一样的眼睛让我张不开嘴。
我回到房间,蝈蝈还没睡,一个人坐在床上给漆器上色,看到我回来立刻放下手中的活,问我:“老大,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我苦笑一声,“没事,还不就是下斗前大家聚在一起安排一下分工。”
蝈蝈“哦”一声,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说:“刚刚有个高个子说明天六点出发,让我和你准备好探路的工具,明天和第一队的人一起走。”
我看了看窗外,道了声:“知道了。”
这一夜睡得还算安稳,脑子里一直在上我走之后,他们会说些什么,江沅和那个叫张扬的年轻人似乎很有交情,可对那个中年前似乎很有敌意,而那个张扬对那个中年人似乎很忠心,而那个中年人似乎很在意江沅,关系有点儿复杂,我懒得想了,戴上耳机听着音乐开始逼着自己睡,就这么昏昏沉沉的过了一夜。
五点多的时候被蝈蝈叫醒,他说外面出大事了,我们穿好衣服出来时刚好看见江沅正蹲在一个垃圾袋旁边,我走过去一看,那垃圾袋里面装的是很多断手断脚,血腥味直冲脑门,蝈蝈还没看就已经趴在花池里吐到不行。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