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高敬忠心里一惊,心念急转间已经想通其中的关节,斟酌着问道:“皇上,要不要给那些与慈安宫过从甚密的宫嫔送避子汤?”
沈诺晟摇头,道:“不必。逼得太紧,只怕母后心中不快。”
见高敬忠一脸踟蹰,他又道:“想叫一个女人怀不了身孕方法太多了,何必做得这样打眼。”
顿了顿,他脸上的寒意更加明显,道:“便是生了又如何,这后宫没有子嗣的高位妃嫔又不是只有淑妃一个。”
他心中虽有怒意,但帝王的骄傲叫他自信,即便哪个位分低的宫嫔生了皇嗣,他也不会叫窦家得逞。哼!难道他会因畏惧窦家连孩子都不敢生了么!
高敬忠不知他心中所想,只恭谨回道:“是。陛下思虑得周到,明着送避子汤恐怕会触怒太后,伤了太后与陛下的母子情分,是老奴想得不周到。”
他心中暗想,原先瞧着皇上对这江容华也有两分宠爱,如今瞧着这位小主倒有些前途难料了,不过这与他并不相干,皇上才是他唯一的主子,多想无益。
沈诺晟也不在意,说道:“此事再看看吧,江氏要真是母后定好的人选,若她还不蠢,现下就别打要孩子的主意。”
说罢,又吩咐高敬忠着人好好注意出入慈安宫的人。
江娑月当然不想此时怀孕,她甚至已经在那本《宁氏行医札记》中找到了避孕的方法,光是方子就有好几种。无奈宫中抓药必须有医官记录的脉案,取用何种药材更是在司药房一一记录在案。她需要的药材都是一眼就能看出用途的,若是冒冒失失去抓药,被太后知道那就大大不妙了。
幸而那医书中还有一种针灸的方法,须在行房后六个时辰之内施针,施针后腹有绞痛,脉象状若流产。此种方法虽然当时有些疼痛,对身子却是无碍的。
江娑月合上医书,这倒是个不错的方法,避免了食用药物对身体造成的损伤,要注意的是把握时间,此外因为脉象有异,须避开医官来请平安脉的日子。至于那点疼痛,在保住性命面前,根本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