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遗憾,病人目前的身体状况并不适合转院。”
特地从国外请来的医生,从闫宁的病房里出来,朝着闫老先生摇了摇头:“目前病人还在观察期间,如果病人的身体技能不能慢慢恢复,可能他的另一条腿也必须截肢了。唯一庆幸的是,病人的脊柱受损不严重,如果病人能够醒来,还不至于瘫痪。”
“真的不能转院?国外的医疗水平这么先进,也不能……”闫老先生显然并不相信闫宁就这样废了。没了一条腿,还丧失了生育功能,而且……还有hiv……
医生很遗憾道:“国外的医疗水平虽然先进,但也不是什么都可以做的。况且,这家医院的水平也不差,能够勉强保住病人的一条腿,已经是个奇迹……”
闫老先生不愿意再听这些,疲惫地透过玻璃窗看着闫宁。
闫宁现在还没醒,他很难想象如果儿子醒了,得知自己的一条腿没了,人也废了,会不会崩溃?
可是就像医生说的,现在这个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闫老先生心中无奈,知道为了挽救闫宁的命医生护士们忙碌了十多个小时,通宵达旦,从手术室出来的时候每个人都累得不行,可躺在**上的到底是他的儿子,心里多少还是有点难过的。
“董事长。”
和公司方面匆匆挂断电话的秘书急忙赶来,凑到闫老先生耳边说了两句话。还不等话音落霞,闫老先生的眼睛已经瞪圆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有人来查账?”
“是看守所那边出了事情。”
“什么事?”
“看守所所长贪污受贿,偷偷放了不少人。里头有……有之前关进去的卫彦。”
闫老先生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厥过去,踉跄了几步,靠在玻璃窗上。闫宁躺在**上,人神不知,可留下的摊子终于是被人掀开了盖头。
“还有一件事。”
“什么……”
“这次事故发生时的驾驶员廖旭东,警方说,他的身份证是假的,家庭住址也是假的……根本……根本就没有这个人。加上看守所的事情,警方已经去做了dna比对……”
闫老先生再也忍不住,拄着拐杖就要去打开病房的门。经过的护士吓了一跳赶紧跑过去阻拦,陪着老先生过来的员工也紧张的把人拉住不住劝说。
“这个臭小子!”他怒吼,“他到底瞒着我犯了多少事?”
*
闫宁犯的事情太多了。
看守所所长被调查之前,盛伯雍接到了老郭的电话。老郭在电话里说,顺着他们给的那条可疑线索,顺藤摸瓜,还真的就摸出了个大瓜来。
关押卫彦的看守所这几年表面上看起来风平浪静,没什么大事。但是暗地里,所长一直在收受贿.赂,帮着不少人偷偷送出看守所,然后制造出因为意外死亡的假相,直接把人的存在痕迹给抹了。然而,国内目前正在大力打击此类现象,闫宁给的那笔钱,成了老郭他们直接把所长拿下的砝码。
于是,卫彦已经不在看守所的事实也得到了证实。而和卫彦关系比较亲近的人里头,他的父母毫不知情儿子已经出狱的事情,于是排除了那些不知情者,最后将范围缩小到了闫氏集团和寰球两家公司上。
寰球把所有的事情推得一干二净,立证在和卫彦解除合约后彼此已经没有任何关联。而闫氏集团那边,却怎么也洗不干净了。
“闫宁把卫彦捞出来是让他再跟我拼一把的。”沈鹤靠着沙发,手掌遮挡住脸,“他大概没想到,卫彦到最后会反咬他一口。他根本不知道,卫彦已经忍不下去了。”
卫彦是什么时候跟了闫宁的,沈鹤并不清楚,也一直没有去仔细调查过。对他来说,与其认为卫彦是横哽在他心里头的鱼刺,不如说是警示灯,反复地在提醒他,过去的坑不能再塌下去了。
在和卫彦合作的过程中,沈鹤不止一次地在他身上看到过不太好的一些痕迹。再加上卫彦当初送给他的那些“礼物”,沈鹤知道闫宁在**上原来还有施虐的癖好,就更加肯定卫彦身上的那些痕迹都来自于那个男人。那么,就像弹簧,被人压到极限的时候,只要有机会松手,就一定会用最大的力度反弹。
这场车祸,就是卫彦最后的反抗,也是最后的报应。
“你会因为这样,就去同情卫彦?”
“当然不会。”
沈鹤放下手,在沙发上坐直了身体,微微蹙眉看着向他递来热牛奶的盛伯雍。
“那就不要再去想他的事了。”盛伯雍低头,等沈鹤喝完牛奶,这才伸手把杯子接过搁置到旁边的茶几上,“坏事做多了,都是有报应的。报应来了,谁也挡不住。”
他伸手,捏了捏沈鹤的后颈。
从出事之后,他们就一直留在医院,直到需要了解的相关信息都已经了解到位了,这才回到燕城为之后的工作做准备。
这几天的媒体头条都和病房里的那两个人脱不了关系。很多陈年旧事也被翻了出来,导致沈鹤对这些事情一直保持着关注。发酸的脖子被盛伯雍捏的这几下,酸痛好像一下子都烟消云散了,沈鹤忍不走哼两声,眯起眼享受起来。
等到感觉脖子后面的手指变成了手掌,他张开眼,微微仰起头,嘴唇被男人吮吻住。
好像……最近这段时间,有些忽略了这个男人。
房间里的沙发很软,沈鹤仰着头,仍由盛伯雍在他身上吮吻啃咬,锁骨上被咬了一口。沈鹤忍不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