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们不过是玩笑话,但听五姑娘这样说,自然是高兴的,只笑着道:“那奴婢就替大家伙儿谢过姑娘恩典了。”
说话间已经靠到了郑五姑娘身边,只将她扶下了榻,整理好了衣衫,笑着道:“姑娘的燕窝应该熬好了,奴婢让小丫鬟去厨房看一眼,好了就给姑娘送来。”
郑家这一辈行的是玉字辈,郑五姑娘故名郑瑶,因为大姑娘郑莹夭折了,所以对这个五姑娘郑瑶视为掌上明珠,更是掏心掏肺的好,今虽然眼见着五姑娘就要及笄了,这亲事到底还没定下来,只想着能再挑好些,才能配得上自己家姑娘。
郑瑶从小被人捧在掌心长大,自然娇惯些个,却也难为她娇惯却不娇气,虽然年纪小,到底能压住上头另外几房的堂姐,在姐妹中也是说的上话的,侯府里面除了世子爷,便是连郑玉看见这个妹妹,也要礼让几分的。
郑瑶只站起来,走到一旁的红木圈椅上坐了下来,见王妈妈还站着,只吩咐道:“还不快搬凳子让王妈妈和赵掌柜坐一会儿,你也不着急催燕窝,今儿起的早,我在老太太房里用的早膳,这会儿倒是有些饿了,你去厨房传几样小吃过来,我正好和王妈妈一起尝一些平凡的明穿日子。”
王妈妈只连连推说不敢当,郑瑶就笑了起来:“在我这边,妈妈有什么不敢当的,妈妈还是我的奶母呢,吃我一些东西算什么,妈妈先坐着,我和赵掌柜的先聊起来。”
赵彩凤瞧着这郑五姑娘倒是一个好相与的,便笑着把自己带着的册子拿了出来,推到郑瑶跟前让她翻看。这次册子带的齐全,还添了好几本新的,郑瑶看的津津有味的,只开口道:“两本倒是没在雅香斋看见过,这几件也好看。”
赵彩凤便忙不急介绍道:“这是我近日新画的册子,还没送去雅香斋里头,让姑娘先一睹为快了。”
郑瑶看的起兴,又瞧见赵彩凤手边是还摆着好几叠的面料样子,只问道:“那这些是做什么用的?”
赵彩凤便推了过去道:“姑娘选好款式,直接在这边选衣服的料子就好了,若是喜欢什么颜色的,可以直接配出来,喜欢什么花样的,我也可以直接帮姑娘画下来。”
“那真是太好了,难为你想的这样周到。”郑瑶正要选面料呢,另外一个看着年长些的丫鬟只在她耳边提醒道:“姑娘,上个月老太太才赏了几匹料子,说是给姑娘们上巳节做衣服用的,要是到时候姑娘们不穿,老太太可要不高兴的。”
郑瑶闻言,只略略蹙了蹙眉,开口道:“年年都是一样的东西,每次出去,二房三房那几个穿的都一模一样,是生怕外头人不知道我们是永昌候府的姑娘吗?”
那丫鬟听怔瑶这么说,面上非但没有尴尬之色,还笑着道:“这是老太太的一片心意,姑娘心里自然明白,奴婢瞧着赵掌柜这衣服画的好,不姑娘就用老太太赏的面料,做几件赵掌柜册子上的衣服,这样一来,太太那边也就交代过去了。”
这丫鬟话说的没错,可赵彩凤却还是高兴不起来,她做衣服手工费再贵能赚几个银子,无非就是多赚些面料银子罢了。可人家这么说了,倒也不好意思推了,赵彩凤只想了,眉梢一挑,笑着道:“既然这样,姑娘不妨把那写面料拿出来,我看看给姑娘怎样搭配一下,才能既穿出心意来,也让老太太知道,你孝顺她的一片心。”
郑瑶听了,果真连声倒好,只让那丫头开了库房去拿料子,不多时,两个婆子便搬进来两大箱子的绫罗绸缎。赵彩凤上前看了一眼,见虽然都是一些名贵的云锦、蜀锦,还有提花缎子,可到底并不是时兴的花样。
古代人虽然没有赶时髦的说法,并且有的人家还觉得有些年纪的老料子做出衣服来压的住人,可对于这些年轻姑娘,到底还是喜欢新鲜好看的。
“这面料上的花纹,确实有些年纪了,便是朱雀大街上的锦绣绸缎庄,今年也找不出这样的花纹来了,只怕这是老太太拿了自己的体己货出来了吗?”赵彩凤只不过随口说了一句,没想到郑瑶的脸色居然微微有些一些不悦。
原来府上每年老太太那边赏的面料,都是二房的太太家的绸缎庄里头拿的,二房太太只说的天花乱坠的,说是最时兴的面料,便是有的面料瞧着真的有些了年岁,也只说是特意为老太太留下的,显得她家有多孝顺一样。
以前郑瑶便觉得这些面料没她说的那样好,可到底也确实是一些名贵的面料,几两银子一仗,这要是她还说不好,侯爷和侯夫人也要说她不懂事的,今听赵彩凤这个行内人一说,才知道这么多年她是穿了多少人家穿剩下来的料子做的衣服,自然这脸上就越发没了光彩。
“店里都不卖的东西,留着孝敬老太太,她还真是孝顺呢!”郑瑶只嘀咕了一声,赵彩凤察言观色的本事也是一流,听她冒出这样一句话,显然是对这些面料很是不满,只忙笑着道:“虽然不是现下最流行的样式了,可却都是一些名贵的面料,放着也不会贬值,只是不时兴而已,姑娘可以用这些做外面的氅衣之类的,穿着也体面,里面的衣裙,再选别的面料,需比这个面料轻薄一些,穿着才有层次感极品护花保镖。”
郑瑶原本很是不快,可听赵彩凤这么说,倒是觉得有些道理,这些厚重的面料做成贴身的外衣穿,体面是体面了,到底不过舒服,一身行头下来,少不得几斤的分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