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心中计较片刻,张廖故意加重了脚步,走到院外,高声呼喊道,
“张老实,张老实在家否?”
屋内灯光闪了一闪,那第三个人影倏忽已然不见。张廖心道果然有鬼,面上却并不显露,只是装出愁苦之色,用力敲门。
大门吱呀打开,张老实从里头走出,笑着问道:
“佛爷这么晚了,怎么有空到小老儿家中?”
“唉,苦啊!”
张廖叹了一声,将智通命他前来抓人献给绿袍老祖食用的事情说了个大概,听得张老实也是脸色煞白,望着张廖道:
“佛爷,莫不是想要把我家玉珍……”
张廖连连摆手道:
“休慌休慌,我只是没有办法交差,想来问问你可有主意?”
说到这里,张廖故意又是对月长叹道:
“这慈云寺现在是越发不堪了,yín_módàng_fù,妖邪鬼魅,什么人都来凑热闹,有时候真想一走了之,可是师父飞剑厉害,若是被他找到,定是生不如死的结局,哎……,也不知何时才有解脱之日啊。”
张老实见张廖说得情真意切,微微愣了片刻,忽然将头凑上来说道:
“佛爷若真有返正之心,现在倒有现成的门路在。”
“什么?!”
张廖装出惊骇神色望着张老实,只见他身后的大门内,又有一个大汉走出,模样寻常,只是一双红眼令人瞩目,张老实介绍道:
“这位便是峨眉大侠神眼邱林,专门负责监视慈云寺上下动静,乃是老儿我的至交好友。”
说着,张老实一拉了一,又低低说道,
“我们且进屋里去说!”
张廖跟着两人进了内屋,邱林道:
“适才你之所言,我已听到,慈云寺藏污纳垢,早晚必被我峨嵋派剿灭干净,和尚你有心改邪归正,善莫大焉。”
张廖道:
“只是我位低力弱,只怕帮不了什么忙。”
邱林笑道:
“你只需将寺内虚实一一报来,便是大功一件了。”
“这个容易。”
张廖点了点头,正要说话,旁边的张玉珍忽然插嘴道:
“邱大侠,那绿袍老祖今夜要吃人的事情,却该如何解决才好?”
邱林想了片刻,正觉无计可施,忽然眼前的蜡烛闪了一闪,屋内竟然凭空多出了一个老道,看着他挂在腰间的酒葫芦,张廖便心中有数,此人便是峨嵋二代长老中的专职跑腿人物——醉道人无疑了。
“师叔!”
邱林惊喜地喊了起来,张老实忙向双方再次介绍,并说了了一决心返正之事,醉道人点了点头,又仔细上下打量了张廖一遍,才开口说道:
“只可惜你的资质太差,别说比不了掌教真人的那双女儿和轻云、朱文等人,就是比我近来新收的那个门徒周云从,也差了不少,只怕难有师长肯将你纳入门下啊。”
说着醉道人沉吟了片刻,又道:
“不过天下间修道之士甚多,即便无缘入我峨嵋,老道也会代你寻个师傅,你大可放心便是。”
张廖口中不住道谢,心中却不以为意,心说你们那嚣张跋扈的峨嵋派,即便求着我加入,我都还要考虑考虑呢。
醉道人又道:
“如今绿袍降临慈云寺,此獠法力极高,心狠手辣,有你在彼处内应,可传递消息情报,极为要紧,故而这人心汤也只得送他一碗。我想用剑光送你到成都府衙内,寻一个恶贯满盈地死囚来顶替农户,你看如何?”
众人都纷纷叫好,张廖却低头不语,似在想着什么,邱林忙又拉了他一把,问他意思如何?张廖眉头一耸,说道:
“我却另有一个计策……”
醉道人有些意外,便问详情,张廖道:
“那些死囚虽然罪有应得,毕竟也不该受活活剜心之苦、永世沉沦之罪,且我自见到醉前辈,却想出一个可能除掉绿袍的办法来。
这会儿请醉前辈用飞剑将我刺伤,待我返回寺中,只说在后山遇到峨嵋派的强手,将我打伤,救走了农户。绿袍生性骄横,见自家的吃食被夺,我再激他几句,说不定便会单人独身前来报仇,到时候醉前辈安排下贵派的长老高手埋伏在此,说不定便能一举诛杀此怪。
再退一步说,即便绿袍畏缩不出,那也只能怨他自己无胆,这人心汤,想必也就不好意思提及了吧。”
听到张廖这一番说辞,醉道人不由连连点头,心中对这个小和尚加深了几分好感和印象,众人也觉得张廖这法子一举两得,最妙不过,便决定依计而行。
醉道人先用飞剑刺伤了了一的右腿和背后,然后急急赶回辟邪村邀约高手,了一则稍等了片刻,才假装惶急地朝慈云寺跑去。
“师傅在下,弟子无能啊!”
跑进殿中,张廖便狼狈的倒在地上,把个智通吓了一跳,见自己的徒弟满身是血,忙问究竟,张廖便说在后山遇到了一个绑着酒葫芦的蓝衣道人,不仅救走了张老实家的闺女,还将自己打伤,扬言绿袍若是真有本领,可来后山吃他的心肝云云。
座上的绿袍闻言,一双绿目猛地睁开,口中桀桀怪笑道:
“醉道人好大口气,老祖倒要去会会他不可!”
说着,也不和众人招呼,身躯用在一幢绿云之中,朝着后山飞去。张廖见他果然上当,松了一口气,而慈云寺众人见绿袍离开,也是心情舒展了不少,内中许多人甚至盼着绿袍就此离开,正如当日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