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诚这些年来可谓是春风得意。
他本来是个游手好闲一事无成的啃老族,可这一切在他的老子突生重病一命呜呼之后,就得到了彻底的改变!
作为家中的独子,他合理又合法的继承了他老爸的小炼钢厂,天虹钢材厂。他的嘴皮子利索,能说会道,再加上心黑脸皮厚,竟然让钢材厂的效益不降反升!
而厂子赚来的钱,他既不还账,也不给工人们涨工资,反而全落入了自己的口袋当中。因此,他的生活一天天的奢靡起来。不但花天酒地,纸醉金迷,最近甚至还沾上了赌博的恶习。今天晚上,他就约了一些牌友,来到厂房当中通宵搓麻。
天虹钢材厂,一间厂房内,火炉子冒着腾腾的热气,阻挡了墙外的寒气,房间内略显昏暗,可灯下正搓着麻将的人们却异常的亢奋,要么得意大笑,要么砸桌咒骂。
而在几人身前,都各自对着几堆颜色红亮的华夏币,分外刺人眼球。
“哈哈,自摸,又胡了!”突然之间,高诚猛地将摸来的一张牌重重拍在桌子上,同时一推跟前的牌,“大四喜,给钱,给钱!”
“玛德,小高你今天手洗没洗啊,怎么运气这么好?”高诚对面的一个坦胸露怀的胖子一吐眼前,恨恨的说了一声,看也不看就从身前抽了一小沓红票子甩给了高诚。
高诚不以为意,笑嘻嘻的把钱收好,伸手一指,道:“看见没有,今天注定是老子要发财。”
那摸来的一张牌,赫然是一张发财!
不过可能高诚马上就要破财了,因为苏景已经来到了天虹钢材厂的附近。
苏景原来暑假的时候跟着老爸来送过几次货,倒是认识路,不过时间太久,这里又是大小钢材厂林立。已经微微有些记不清了。
不过苏景不着急,夜还长,有的是时间。
说起来,他突然来到这里替父要账。也是一时兴起,恰逢其会。江湖中人麻,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为的是什么?还不就是快意恩仇,痛痛快快。求个念头通达。
那个什么天虹钢材厂的小高欠了自己老爸两年多的帐,惹得他老爸为此都几乎害了心病,自己现在不能膝下尽孝,但为老爸要要账,还是反掌之间的事情。
为什么不干?
当年大侠胡一刀和苗人凤以武相交,在得知商剑名与他的恩怨之后,立时连夜从直隶沧州赶到山东武定,割了商剑名的脑袋,不也是一样的道理吗?
学武强身,只求心意无波澜。
没多久。苏景就认清了路,来到了天虹钢材厂的门口。
已经到了后半夜,温度极低,可天虹钢材厂的工人们依旧连夜赶工,厂子内不时传来几声抱怨声和狗叫犬吠。
“也不知道小高这个时候在不在厂子里面?”苏景在厂墙外面站了一会,嘀咕了一声,便翻身跳了进去。
“汪!汪!”
刚刚落地,就有两声凶恶的狗叫传来,接着黑暗中出现了两道骇人的目光。
竟是两条小牛犊大小的狼狗猛扑过来。
苏景先是一惊,随后嗤笑一声。连出两脚,将两条狼狗踢死,便没了动静。
“什么人?”那间正烧着锅炉练钢的厂房之中忽然传出了一声惊呼,接着一阵响动。似是有人要出来查看。
苏景刚要躲藏,就又听里面一个人说道:“哪里有什么人啊,准时高诚养的那两条狗又在发疯了。你说高诚养它们干什么,晚上还不拴起来,在厂子里乱窜,都不知道咬了多少个人了。”
原来是两条恶犬。还好没有滥杀无辜,苏景心中默念一声。
“防要账的呗!”要推开的门子又掩上,之前那人呸了一声,“他赚了那么多钱,反欠了一屁股债,连咱们老员工的工资都减了......”
“这个高诚真是不如他老子,真他、妈不是个东西......”
“你小点声,这小子现在正在他那个小屋打麻将呢,万一他出来上厕所就被他听见了,他就更有理由不给你发工资了。”
之后两人的谈话声就小了起来。
“来的还挺巧。”苏景哼了一声,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冷笑。
他悄无声息的在厂子中转了一会,很快就找到了那个小屋,里面亮着灯,还传来了喧闹的声音。
苏景一推门,却发现里面插着门闩,微微一用力,就将其震开了,接着便走了进去。
声音不大不小,里面的人却丝毫没有察觉。苏景又是冷笑,迈步走入了里屋。
里面烟云缭绕的,四个人在一张上打着麻将。
高诚正好坐在对着门的位置,一抬眼就看见了苏景进来,吓了一跳,不禁脱口说道:“你谁啊?”
“你他、妈的跟我打这么长时间的牌了,不知道老子......”坐在他对面的胖子输急了眼,听了他的话立时骂骂咧咧的说了一句,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感觉脑袋挨了一巴掌。
耳朵嗡的一声响,脸上火辣辣的疼,巨大的力量将他带到在地。
“我、操!是谁敢偷袭你大......”胖子火了,他立马从地上弹了起来,刚要叫骂,可这次的话依然没有说完。
因为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前,正冷冷的看着他。
胖子如坠冰窖!
他早年在道上混过,有一次跟着大哥出去砍人,却遇到一个猛人,手段狠辣,毫无人性,拿着两把西瓜刀,追着他们从建国路杀到了文化道,砍死了他们二十多个兄弟。
是砍死!不是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