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高天和项羽总计六十万大军进逼咸阳城的时候,咸阳城刘军军营中,刘邦、萧何、张良、樊哙、夏侯婴等人正在围着火炉,品着茶。
众人的中间,一个红泥暖炭炉里噼里啪啦地燃烧着炭火,火烧的很旺,火星四溅,小风一刮,半空中飘浮着热气和些许的烟,鼻息里全是烟火的味道。刘邦等人围着张良席地而坐,嘘寒问暖,场面亲切热烈。
刘家军的小将领在旁不断地往暖炉里加炭,期望让火炉烧得更旺一些,众人用过茶后,刘邦率先缓缓说道:“张先生乃大韩名门之后,深得太公兵法真传!今刘邦有幸,得先生拔刀相助,在此谢过!”他恭敬地举杯以茶代酒遥敬张良,却见张良在一丈之外呆坐着一动不动,竟未答礼。
众人都感奇怪时,只见张良轻轻呷了一口暖茶,慢慢抬头看着刘邦的虎目,态度严肃,一丝不苟地回答说道:“我那时说过要帮你了?”
他此话一出,无礼至极,樊哙当即想要发作,萧何却在一旁及时阻止了他。一时间军政大厅内的气氛急转直下,场面冷到落针可闻。众人都不明白这张良此言何意,就连刘邦也一头雾水,摸不透这人的用意。
人是萧何带来的,他责无旁贷,主动把责任担了过来,面向张良说道:“先生,是在下鲁莽了,我们不懂请士之礼!我代主公谢罪!”说罢萧何便起身做拱手礼,接着向樊哙及夏侯婴等接连使出眼色,请求他们协助。他二人不得已,强压心中的怒火,陪着萧何起身施礼。
而那张良却未理会众人的赔礼,而是慢悠悠地把杯子放下,站起身来向军政厅帐外的方向走了数步,然后停下,但并没有回转身躯,仍是背向众人,大声道:“要在下相助,在下想先得闻刘将军的大志!”
刘邦闻言点头,恭敬起身,发自肺腹地朗声道:“我平生所愿,唯‘救国扶民’四字而已!”
张良一听,竟然大笑起来,他回头直视刘邦,厉声质问道:“刘将军,你是把我当作市集中的夫子小孩来哄吗?你这一占咸阳,不是救国扶民,而是祸国殃民!”
此言一出,就连非常敬佩他的学识的萧何都觉得太过分了。鲁莽如樊哙,更是立刻就大喝一声奔上前去,恨不能手起刀落把张良斩于当场。
众人群情激怒的时刻,张良却是无动于衷,身形未动半分,依然是以背对刘邦。刘邦及时出言喝退樊哙,对众人大声说:“不得无礼!”说罢,他向前几步,诚恳地对着张良的背一抱挙,谦卑地问道:“刘邦鲁钝不明,还请张先生指教!”
张良虽然并未回头,但场上的局面他了如指掌,此刻他便语重心长地说:“这谁先入咸阳谁为秦王,看似奖赏,实则是怀王要将军跟项羽相斗,用以自保,甚至从而从中得利之计。更别说还有一个身为天下第一诸侯,屡次大破秦军精锐,更是一战消灭二十万大秦精锐边军主力的武王在一旁虎视耽耽。刘将军,你此举已代咸阳百姓惹下屠城之祸了!”
“难道项羽和武王敢抗王命?”刘邦大惊道。
张良背对着他,很无奈地点头,提醒道:“那楚国怀王,其实只是项家捧出来的傀儡皇帝!更何况,武王身为天下第一诸侯,兵强马壮,又是赵人,根本就没有效忠楚怀王,何来抗王命之说!”
萧何一听此番对话,不免心中焦急,也顾不得礼数了,急急插嘴:“那八路诸侯不是都向怀王效忠么?”
张良心思细密,冷静智慧,他对萧何说道:“各路诸侯?不过是唯利是图之辈!现在他们哪会为刘将军而得罪项羽!而且,武王自入沙场以来,大小战役七十三场,无一不胜,已经隐隐有战神之称。他要是发起火来,恐怕就是八路诸侯联起手来,都不够武王打的!”
“我们可封掉咸阳城关口,我就不信斗不过项羽和武王!”樊哙的火暴性格是收都收不住的,他一听这席话,当即摔碎手中的茶碗,热茶暖水泼了一地。
高天的名声实在太大,就连鲁莽如樊哙,也不敢直呼高天的名讳,而是以武王尊称。别看樊哙说的如此,可是他自己心里明白,要是真正的碰上高天,他们这些人根本就不够高天的武王军打的。
“那项羽武功盖世,手下精兵强将无数、势不可挡。再加上至今未曾一败,有着天下第一军之称的武王军。刘将军想对抗他们联合的六十万雄师,简直是以卵击石!”张良这话是说给刘邦听的,但他的眼睛却侧面看向着樊哙。
张良所言有理,自己确实是当局者迷,刘邦心下一合计,更觉此人不可多得,便再次拱手向张良一拜,诚心诚意地请求道:“刘邦一心只想匡扶正义,救万民于水火,请先生念及天下苍生,教我脱危之策!”
张良旋风般转身,仔细上下打量了刘邦一番,才认真地说道:“良确有一化解之策,就不知将军愿意否?”
刘邦急忙拉住他的手,诚恳地说道:“只要能救万民,刘邦愿誓死遵行!”
张良忙不迭点头:“只要刘将军实时离开此地,把咸阳双手交回给项羽。等项羽气一消,百姓的命就可保了!”
一旁的樊哙已经忍了半天了,这下一听张良这句,再也坚持不住了,腰间宝剑一拔而出,直冲张良面前,大怒道:”你这项羽说客,竟敢来戏耍我们!”
刘邦知他樊哙手疾剑快,于是当即拔剑抢身挡在张良前面,“当当”两声,两剑交击,张良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