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已过一旬,江南四处开始有了生机勃勃之像,尤其是八郡之地,因为孙恩,徐道覆反贼的覆灭,百姓们纷纷归来,重新开始家园的建设,各郡新官上任,万物复苏。
谢钰登岸后,便派出几人带着书信前往临海,宁海,通知陆,朱两族前来剡县,自然也是告知张喻,这老家伙这些日子肯定每日忧心忡忡,整备私兵,以防朝廷大军前来,可左等不见,右等不见,心中正暗自纳闷,郁闷不已。
不说朝廷根本不知道此事,就算知道,谁还会理他们这些蟹兵虾将,司马元显正雄心勃勃地准备对付楚王呢。
得到书信的张喻不由暗自恼恨这谢侯爷手段非凡,如今,四族的把柄被掌,明显就是想利用他们,辛辛苦苦打拼下的财资就要被蚕食,怎能不让他痛心疾首,确又无可奈何。
大军两日后便到达了剡县,同上次一样,出城五里的队伍还是那般人手,只不过这次前来,欢迎声似乎小了许多,看来这些为托者分明在埋怨上次自己讹诈张喻的钱财了。
“哈哈哈哈,张族老多日未见,怎滴如此憔悴。”谢钰临近,这次倒是显露出原型,爽朗地笑着翻身下马。
“拜见谢侯爷!”众人躬身高呼。
“免礼,免礼。”谢钰大步就跨入人群前笑眯眯地看着张喻,顾守道。
张喻挤出艰难的笑容回道:“小老儿每日操心族事,自然疲乏,怎有侯爷威风八面,天下皆惊的从容,实在羞愧。”
“啧啧!多日不见,族老的口才越发老道,走走走,城外站着干嘛,宅中叙事!”谢钰见对方把自称改成小老儿,听着实在是莫名的舒爽道。
“侯爷不急,这位是陆家族长陆言,这位是朱家族长朱怀,接到书信,便马不停蹄地前来了。”张喻介绍道。
谢钰抱拳朗声,嘴角含笑道:“诸位族长辛苦,张家宅子叙事!大军城外老地方安营。”
“是!”谢巨领命而去,瞬即便有几名亲兵跟上众人的步伐,环绕在谢钰身后。
进入剡县,道路自然是被清空,百姓站在街道两边夹道欢迎,这些人可不知道里面那么多猫腻,传遍大江南北的反贼覆灭消息让他们的日子不在担惊受怕,瞧那亮闪闪的战甲,英姿飒爽,俊俏非凡的少年侯爷,很多少女就抛出鲜花,以示爱慕,尖叫之声不断,让谢钰感受到了不一般的风情,哈哈,哈哈哈。
进入张家宅院,早已布置好的洗尘宴就被放置在堂内,天气炎热,数名丫鬟仆从努力地摇着手中的大蒲扇,就好像古代的风扇一样,源源不绝的凉风让人神清气爽。
谢钰毫不客气地在主位落座,眼见四家族长都坐好,那些跑龙套的守城校尉和县令都已退出,举起酒杯正色道:“明人不说暗话,本侯便敞开直说了,先干一杯为敬。”说完,水酒入口,分外辛辣,分明就是紫云楼的紫云甘露了,不由就道:“好酒!”
几位族长饮下酒去,他们现在就要凝神细听,看这个侯爷到底要讹诈他们多少钱财。
“四大家族家大业大,分别在三地绵延生息,族人富足,百姓安乐,本侯心中甚慰,这当为一功!”
“哼~先礼后兵。”几位族中心中暗骂。
“孙恩同众家族之事,一笔勾销,本侯不会对任何人提及,还望各位族老好自为之,莫要在入邪魔歪道。”
“是,是是!”族老们纷纷应承道,就等后话。
“今日前来,本侯是要分与你们一些盈利之事,以盐换取粮食和粮种,不知诸位族老意下如何啊!”这事情在台北郡就同徐彦直商量过,从四大家族的地盘向夷州运送粮食,粮种最是方便,而这种事情不是抓住把柄就能让对方心悦诚服的,一点好处还是要给的。
几位族老一愣,张喻有些不知所措,不由张嘴道:“侯爷在说什么?小老儿有些不明白!”
“以盐换取粮食和粮种!每月需二千石粮食,由宁海出海,有船接应!”
盐换粮食?一斗盐换一千石粮食?这如意算盘打的太好了吧,众人不禁这样想到。
在这时,一斤盐换三斗米,还有价无市,放在诸位族长的角度来说,这一斗盐换二千石粮食,真是有些哑巴吃黄连,想着对方握着把柄,如不答应,肯定立马万军攻城,其中利害关系孰重孰轻,自是一分就明,齐齐朝张喻点头。
这恨啊,简直就没法说了,张喻脸上虽笑,但心中确咬牙切齿道:“侯爷大恩,四族没齿难忘。”
瞧那神情,谢钰不由有些奇怪,这等喜事为何每个人都愁眉苦脸呢?哦~只说了以盐换粮,确没说是多少盐换二千石粮,感情这些族老以为是一斤或者一斗了。
“哈哈哈哈。”谢钰不由笑出声道:“族老们误会啦,本侯岂会做这种留人牙秽之事,忘了说清楚,一千斗盐换一千石粮食。”
“啊!”所有人这下惊讶出声了。
顾守道不由急道:“侯爷此话可当真?”
“当真!”
张喻确皱着眉头道:“侯爷,不知您从哪里得到如此多的盐,为何要这多粮食?
谢钰哈哈大笑道:“本侯无意在海外发现个盐岛,便让仲元兄在那里挖掘,每月他会派船只过来接应,对了,莫以为得了便宜,诸位族老要在明年四月前帮本侯筹集五千石的粮种,三千石的芸薹籽(油菜籽),便可换得万斗盐!”
“哗!”四位族长直接炸锅了,这芸薹籽可入药,根茎可食用做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