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准,枪尖一头就扎上棍身,爆起一片火花。
好险,棍身被巨力打击确不退反进。
枪身已经明显弯曲,可坚硬的棍子确被执掌之人顺势压下,谢鹰从没见过如此的招式,如此不要命的招式,不是他没出全力,就算他有心让着自家少爷,可此刻,那已经扑到眼前的棍子确已经让他无力反击了。
本想一枪就算刺不到少爷,最少也能逼迫他后退,可如此高绝的招式是任何人都想象不到的,不进就是退,退便没有胜利,少爷还是年少轻狂了些,看着离脑袋只有寸许停下的棍子,谢鹰不由长吁一口气后退抱拳道:“好高明的武艺,属下认输!”
将军认输了!!场外的部曲确没有半分惋惜,纷纷爆喝叫好,都是自家人,没有谁输谁赢,当兵一辈子,能见到如此让人兴奋莫名的对决,是每个人都会留住的美好回忆。
谢钰收了棍子,哈哈上前就拍拍对方的双肩笑道:“将军是否认为我年少轻狂,或者说认定你不敢伤害我,才出此险招!”
谢鹰一愣,被对方窥破了心思,倒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少爷身手高绝,既然这么想,必是有一番说法了。”
“战场瞬息万变,不是你死,便是我活,如果今日我们是真正的对手,此刻,你已经死了,而我,确会活下去,不会有少爷和属下的区别,你没有把握可以杀了我,但我确有十足的把握杀了你。”谢钰一脸自信地说道。
谢鹰闻言又是一愣,君子谦谦是谢家文人的根本,就算大将军和他对阵,也会留个三分面子,为何这个年纪不大的少爷确能说出如此嚣张,如此老道的话语呢?说的没错,如果放在战场,现在躺在地上的人就是他,成王败寇,这个道理谁都懂,难道说少爷有意在试探他的身手吗?
谢钰看着对方的眼睛笑道:“你又猜对了,我是在试探你的身手,确也发现了很多漏洞,不知将军可想听一听?”
谢鹰彻底愣住了,虽然在谢府见过这个少爷几面,倒也谈不上如何熟悉,地位在那里放着呢,他虽然是五品武官,可要同谢家的每个少爷比起来,还是下人一个,而自己想什么,对方都知道,这难道就是观人之术?这个少爷太可怕了。
但凡所有武人到一种境界,便会在难突破,自己力气大,破戮枪法便没有走轻灵之路,防守见长,也是为了能护卫大将军,如果真像少爷所说,能增加速度和弥补漏洞,那么他的身手就会进入到另外一种境界,这种机遇可遇不可求,可少爷,仅仅十五岁......这........
谢钰这次没有猜对方的心思,肃声道:“将军的防守滴水不漏,这是长处,可稳重的太过头,就是一种漏洞,你只想着保命,或者保护别人,难免会被高出你功力的人所杀,破戮枪重在缠,一旦近身,你想脱身,便会难上加难,所以,将军要突破,必须在速度上狠下功夫。”
谢鹰抱拳道:“还请少爷明示!”
“枪身悬以重物,每日对着目标急速刺击,时间长久,便可加重,如此不出三年,必能大成。”
谢鹰闻听,便知道有些道理,不由俯身道:“多谢公子指点。”
谢钰心情不错,对这个武将的直爽性格很是喜爱,又是亲近了几分道:“将军自谦了,我只是比你多下了苦功而已,倒不是天纵奇才,看看我这手,像是世家少爷的做派吗?”
谢鹰抬头一看,心中自是震撼道:“属下真是惭愧。”
谢钰如此这般的放下身份,无非就是想结交这个家将,让他对自己有个好印象,五品之官,除了叔父和二位堂哥,军庄中就属他最大,以后要是有个用的着得时候,此人必能有翻作为。
想到此处,伸手就挽起对方道:“莫要客套了,听,前院的孩子们想是已经起来了,走,过去瞧瞧去。”
谢鹰久居谢府,公子少爷见过很多,确从没见过如此平易近人的少爷,不由心中充满了好感,看着周围兴高采烈议论的兵士,难得笑脸地说道:“怎么,嘴巴上说说就爽了吗?看看你们样子,在看看少爷的手,羞不羞愧,还不快去操练,是不是皮都痒啦!”
兵士们一听,齐齐哄散,朝内院的大场子奔去,今日所见,必是每个人茶余饭后充满崇敬的谈资了。
两人有说有笑地步出月门,只见大场内数千兵卒整齐有序地操练着,那威武雄壮的气势,赫赫有声的磅礴杀气分外让人振奋,这等练兵的手段不由让谢钰又夸赞了几句,说笑间便来到了前院,数千名孩童嘻嘻哈哈地也在那场内嬉闹,只要有饭吃,孩子们的世界永远充满了快乐,哪怕昨日遇见了杀劫,只要睡一晚,就会忘的干干净净,场中的四周站在数名妇女正在哺乳,看来是有些还不能自理的婴儿母亲没有离去,亲自照顾着孩子。
这倒也好,军庄中尽是男人,这些小孩没个人照顾,要让这些只知道舞动刀枪杀人的去看护,只怕不出几日就要生出惨绝人寰的事情来。
谢钰站在高台上,孩童们个个衣衫破烂,有些甚至没有穿着,光着腚子四处奔跑,其中不乏有着十岁左右的女孩子,人在某种环境下,是没有羞耻之心的,逃难中各种骇然的事情都会被人做出来,能有命活着,才是继续下去的资本。
“将军,庄中是否有布匹,可以为这些孩子做些衣衫呢?”
谢鹰回头笑道:“少爷心善,昨日这些孩子进庄的时候,属下就已嘱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