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的时间匆匆而过,黎明前的黑暗下,谢钰正舞动着火龙枪,这几日在白陀罗的指点下,调气之法已是摸上了门道,只感觉手中长枪更快,更准,更有威力。
白陀罗坐在书房的门前,见对方站定后,有些赞赏地说道:“小鬼基础了得,虽是初窥门径,却也轻车熟路,调气之法如滴水穿石,每日万不可松懈,须知火龙精义博大精深,勤加习练,将来才能有所大成。”
谢钰点点头,问了一些不明所以的地方,转身步入场中又开始苦练,白陀罗看着眼前这个少年,心中也是盘算起事情,东方发白,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用过早饭,便有下人来报,王柳苏醒过来,换好衣衫,叮嘱好紫月事情,便步出院门,正在思索着事情,谢巨从院中的假山后步出,手放在长刀之上大声道:“少爷那里去!”
谢钰冷不丁地吓了一跳,看是叔父身边的随从,便知道是要护卫自己,没好气地道:“以后莫要躲藏,会吓死人的。”
其实凭借他现在的功力,周遭几米的风吹草动还是能有所发觉的,只是刚才心中习练着火龙精义,分神之下没有发觉,见这黑脸汉子认真地跟了上来,倒也不觉得什么。
“嘿,紫月那丫头就不让俺进去,不站在这里,站哪里去!”谢巨有些不高兴地说着。
谢钰对着向自己施礼的下人挥下手,回头道:“莫要生气,少爷我每日读书怕吵,所以不让别人进来,明日起,你可自在府中休息,我要出去,便差人喊你,如何!”
谢巨快走几步,跟上谢钰的步伐闷声道:“那可不成,老爷吩咐下来的事情,怎可怠慢,要是坏了事情,怎好去交待。”
爱钻死脑筋的武夫,你便舌如莲花,在这种人跟前也是白费口舌,谢钰笑笑便也不在多言,眼看府门在望,确见前门进来一人,忙抱拳施礼道:“大哥好。”
“大少爷好”谢巨抱拳,瓮声瓮气地说道。
这人便是谢该,谢瑶长子,谢安长孙,承袭了父亲庐陵郡公的爵位,官至中书侍郎。
谢该抬头,见是自己弟弟,脸上涌起笑意道:“三弟这是要去往何处?”
“王柳苏醒了,小弟过去探望一番。”
谢该点点头道:“要得,要得,两家要多多走动,你这身子好些了吗?以后万不可在出去闲逛,免的生出是非。”
谢钰对这个大哥还是有些好感的,人虽然有些木讷,但毕竟是自己的亲哥,时常差人送些书籍和钱财,也是尽到了哥哥的责任,父亲去世后,谢该整日在外忙碌,但确没有冷落亲人半分,是个心思单纯,厚道的好哥哥。
“大哥教训得是,弟弟自当谨记。”
“嗯,对了,探望完王家公子,速速回府,午间庾府差人过来提亲,莫要误了事情。”谢该叮嘱着。
谢钰点点头,心头有些迷糊,提亲?关我啥事?
“大哥,提什么亲?”
谢该皱下眉头道:“母亲没有对你说嘛?庾府的二小姐要许配给你!”
“啥!”谢钰不由大囧道:“弟弟还未满十六,现在许下婚事,莫不是有些急躁了吧。”
谢该看着弟弟的样子,开心道:“休得胡说,婚娶之事,理当由父母做主,父亲虽然不在,那庾家也是大族,三弟过些日子便要出仕,娶了妻子正好成家立业,庾家小姐的兄长和为兄甚是熟络,同朝为官,品性端庄,二小姐生得花容月貌,也是能配得上我们谢府,这等好事,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不已,想必是你小子有些害臊,不好说罢了吧,哈哈,为兄数日未归,还要去跟母亲问安,你速去速回。”说罢,便朝府内走去。
谢钰心头很不爽,门阀之间的联姻本就是稀疏平常之事,这庾府也算是名门望族,攀上谢家,只怕不知费了多少心思,自己和那二小姐只不过做了政治婚姻的牺牲品而已,不说连面都没见过,便要娶进门,就算今日说定,明日敲锣打鼓,晚间洞房,他也是无可奈何,自己在谢府虽是嫡亲,但无名无望,无权无势,想挣扎一番都没有什么依托,哎,看来不得不要为出人头地早做一番打算了。
谢钰无奈地看着大哥进去,挥挥手让谢巨跟上,出了府门。
王府前不时有人进出,看那身官衣,自是门生或者官员以探望王柳为名,行那亲近之意,自然这等事情明说不成,各人心中也是明白,登上台阶,门前的管事自是认识谢钰,喜笑颜开道:“谢公子来啦,我家少爷刚刚醒来,就惦记着您那,赶紧差人过去报了信,不想您这么快就过来了,来人,快带谢公子进去。”
谢钰甩手递上数枚钱币,前面便有名小厮带起路来,谢巨也大刺刺地跟在后面,本来外人进去,依照大府的规矩,是要摘除兵器的,可眼前这人的身份自是不用,看着谢家公子后面随从摇头摆尾的模样,管事嘴中便嘟囔道:“狗仗人势!”
进这王府,就跟自己家中一样,两府本就不远,从小又时常过来玩耍,熟门熟路的,便只开带路的小厮,三拐两拐地就进了王柳独院,只见院中的圆桌上,正有位姑娘捧着书籍,妙目如流水般滴溜溜地转着,眼看谢钰进来,忙扔下书本上前一把就拉住他的胳膊柔声道:“钰哥哥可来啦。”
谢钰示意谢巨不要进来,回头笑道:“瑶瑶,老大不小了,眼看着也到出嫁的年纪了,男女有别,这般亲热,若让是那秦公子看见,又要生出事端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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