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铁懿,陈泽的脸色并不好看。铁懿和他乃是同宗,但其练武颇有天赋,在很小的时候就被陈泽之父陈望送到大城浚河城军中培养。
不过陈望原先是打算将铁石城城主之位留给陈泽的,不想铁懿忽然回归,并且认浚河城将领铁洪为义父,以大势将陈洪逼下位,当上了城主。
至此,陈洪整日郁郁寡欢,没过几年就病逝了。
陈泽看在眼中,对铁懿自然是极为的仇视。他腹中有谋,知道自己在铁石城永远没有和铁懿抗衡的机会,所以想进入浚河城,谋取权势。
可惜,天下大乱,浚河城这些大城管束极严。他颠簸流离几十里到了那里时,和大多数流民一样,只能望着二十多丈的城墙发呆。
父亲陈洪死去,铁懿赠送给他一枚铁石城的令牌。然而,陈泽并不敢在这里使用。
一旦铁懿知道自己在这出现必然会明白他的心思,到时候他就极度危险了。
陈泽不得已回到铁石城。
他思咐良久,忽然想起了父亲陈洪留下的笔札中有讲诉了一些奇闻异事,其中就有令符的存在。随后,他翻遍了父亲的书房,终于在一个角落中找到了一本手札,发现了了自己父亲的秘密。
说起来,陈父的祖上并不是在这铁石城居住,而是在浚河城以北,上千里之地的渝州。
但自从陈洪的爷爷读书有成,官拜上仕之后,就开始将家搬迁到了此处,当上了这铁石城的城主。
南阳城地处南方,远离帝都,自然仕途之路要比在渝州的时候要艰难一些。为了此事,陈泽之父陈洪没少跟家里人埋怨过。但后来当上了城主后,就再也不提这方面的事了。
陈泽心智成熟较早,也多多少少发现了父亲和爷爷们的一些怪异的举动,可惜,还没来得及问,父亲和爷爷就相继离去。
直到现在,他才知道父亲陈洪等人们的打算。
不惜千里,搬迁至此,为的就是令符!
陈洪留下的手札中并不止其一人的笔记,他的父辈、爷爷辈都在这里流过字迹。尤其是陈洪的爷爷,也就是官拜上仕的那位,在这本手札上留下的字迹多达数十页。
其中就有描述,在大连山出现的这枚令符并不属于大元记录在案的那十几枚令符,这意味着,只要将这枚令符找到,陈家就可以秘密培养战士,一旦出现契机,陈泽将会立即成为诸多势力中的翘楚。
知道这个打算之后,陈泽也不得不佩服祖先的气魄和野心。
他权衡再三之后,便借着出游的名义离开了铁石城。
铁懿表面上对其很好,但心中恨不得让他立马滚蛋,自然是立马送出了铁石城。
这一去,就是一年多。
陈泽有意地接近了大连山强盗,明察暗访,终于是确定了令符所在。
于是,便开始定计,让关山强盗和胡颌强盗来了一场惨烈地厮杀。
可惜,眼看着令符即将到手,陈千万和郑晃横插一脚,让他的诸多努力顷刻间付之东流。
这其中的怨气有多深可想而知。
这也是他宁愿再度回到铁石城,见铁懿这个吃里扒外的杀父仇人的原因。
铁懿大马金刀地上座。
在看到他的眼神的刹那,陈泽就知道接下来有些不好过。
果然,铁懿忽地皱眉喝道:“哪来的乞丐!居然敢堂而皇之地踏进我铁府之中,守门士兵是瞎子么?还不快给我扔出去!”
几个士兵闻言,连忙跑了进来,二话不说就往陈泽手上抓去。
陈泽知道要是自己再不说话,只怕真要被扔出铁府了。铁懿装傻,他可不能。
“慢着!”
他拿出了铁石令。
铁懿轻咦地一声,忽地厉声道:“是铁石令!你是何人,竟然有我铁石城的令牌?”
陈泽握了握手又悄然地松开,面露悲色道:“兄长!我是陈泽啊!”
“陈泽?怎么可能!陈泽离开一年有余,据我派出的搜查小队所言,他早被强盗掳走杀害!你怎么可能是陈泽!”铁懿声音隆隆,一副极度暴怒的模样。
底下的几名战士眸中露出敬佩之色。
铁城主对兄弟的情谊果然不假!
唯有陈泽心知肚明,暗自冷笑,面上却是不露声色,悲泣道:“兄长,我真是陈泽啊!”他抹了一把泪,将脸上的污垢清掉了一些,让他的面容看起来越发的明显。
铁懿终于不再否认,几步冲到了陈泽面前,满脸的激动欣喜。
只是,这副表情有几分真实,却只有他最为清楚了。
两人连连拥抱了数次,铁懿才拥着陈泽坐到了椅子上,叹道:“弟弟去时堂堂正正,满袖清风,为何如今落得如此模样?害的为兄差点认不出来了!”
“这也是为兄眼拙!”铁懿一副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巴掌的模样。
看到陈泽要说话,他又道:“弟弟死而复生,为兄十分高兴!今天,一定要好好地庆祝庆祝,也为弟弟接风洗尘!”
说罢,拍了拍陈泽的肩膀,语重深长地道:“你看看你,这个模样算什么,要是被别人知道你是我的弟弟,还以为我仗势欺人呢!”
“你们!还不快带二爷去洗洗!”
铁懿对那几名士兵喝道。
“大哥——”
“有什么事稍后再谈!”铁懿摆了摆手,转身离去。
陈泽双眉一皱,脸上显得有些狰狞,但当其转过脸面对几名士兵时,就恢复了平静。
“走吧!”
洗漱花费的